重新睡下的墨均突然被外麵的氣息給弄得驚聲叫了起來,一屁股摔倒在了一邊,自個蜷縮在了一個角落裏,死死的抱住了腦袋,看得出嚇得不輕。


    墨七猛地站起身來,在墨均與洞外幾番糾結之後,似下定了決心,而後便與急匆匆的朝著洞外跑去。


    白娘子平穩的躺在石床之上,背對著墨七斷然喊住了他:“替晨兒保護好墨均才是你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


    墨七聞言突然地駐了足,他微微皺眉道:“白娘子就不怕狐帝出事?”


    白貞不曾轉過身來,直言道:“讓他經曆些苦難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墨七深吸了口氣,迴首看了一眼躲在角落裏害怕的直哆嗦的墨均,無奈咬了咬牙,道了聲:“白娘子在此,墨均不會出事的!”


    話罷,墨七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過了片刻,白貞坐起了身來,她望著角落裏的墨均,淡然問道:“你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麽?”


    墨均抱著頭,嚇得哆嗦的手微微一怔。


    白貞深吸了口氣道:“沒必要演下去了,我隻是問你為何要裝瘋賣傻,並無要將此事告訴他們的意思。”


    墨均稍稍放下了遮臉的手,那副麵容竟然恢複了以往的神態,再無了半點的瘋意,他沉聲道:“白娘子是如何看出來的?我應該沒有露出半點的破綻才對吧?”


    白貞搖了搖頭:“你是沒有半點的破綻,但是你不覺得對於一個瘋子來說,每一次的開口你都太過的戳中要害了嗎?一次兩次將矛盾激化也就罷了,會感到害怕也就算了,但是害怕卻又那般的從容,墨七離開時既然害怕為什麽不瘋狂的留他?山洞內隻留下一個陌生人你不會更害怕?”


    墨均無奈一笑,反問道:“這應該不是白娘子看破的關鍵因素吧?”


    白貞笑道:“白蛇的感知要比得旁族強了不知多少倍,雖然兩年前我並沒有感知過你的實力,但是你現在的實力卻絕對不是兩年前的那個你。”


    墨均深吸了口氣,“若兩年的我就有著現如今的實力,也許就不會丟掉那麽多的顏麵了。”


    白貞直言道:“狐族已經不是了先前的那副麵容,待到你迴去後自會知道晨兒以及眾臣民的努力。不過我現在就想知道,你裝瘋賣傻的意義是什麽。”


    “因為我遲早要死。”墨均無奈聳了聳肩,“一年前我便恢複了神誌,原本想著給予他們一個驚喜,可是見到他們抱著一塊冰晶來到我麵前時,我選擇繼續裝瘋賣傻,因為隻有這樣我才能瘋瘋傻傻的不顧一切後果的吃了救勻兒的藥!山洞裏,看到那行字的時候,我才徹底的下定了決心,既然早晚要死,倘若死的是一個瘋子,滿嘴的瘋言瘋語,那他們應該就不會太過的傷心了吧。”


    白貞聞言,沒有再繼續的問下去,因為她並沒有感覺得到墨均對帝晨兒還有這怎樣的敵意,也聽得出自他口中說出這句話時的那種無奈和決然。


    白貞重新躺下了身子,閉上了雙目。


    墨均看了一眼纏繞在手臂上的繃帶,欣然一笑,自言自語的輕喃了一句:“凜冽融化時,冰心歸塵去。”


    ——


    原本平平靜靜的盯著那麵鏡子看的紅竹突然地握緊了拳頭,她麵色陰冷的似被誰人給擺了一道,吃了個閉門羹似的。


    青衫男子瞧她這副模樣,不由得一笑:“你是不是感覺被你的狗給玩了?”


    紅竹扯了扯嘴角,雙臂橫與胸前,冷冷道:“他竟然防著我去貪功!?嗬!老娘就知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老娘辛辛苦苦的照顧著他,他倒好,為了貪功連老娘都給瞞著!”


    青衫男子譏嘲一笑,袖袍一揮收起了鏡子,而後抬頭指了指荒山的半山腰,肅然問道:“你的狗還要不要救了?”


    紅竹冷哼了一聲:“救他奶奶個腿!不救!你愛救就去救,老娘不伺候了!”


    青衫男子無奈聳了聳肩,笑問道:“帝晨兒你也不打算殺了?”


    “你愛殺就送你殺,老娘火氣大,需要找個地方消消火氣!”紅竹說著便欲轉身離開。


    青衫男子眉頭一挑,雙眼一眯,突然地冷聲問道:“紅竹,莫非真的是你在背後搞鬼?你應該還記得墮天的規矩吧?泄露墮天機密者,挫骨揚灰,抽魂剝魄,永生永世不得墮入輪迴,重生轉世。”


    “陸湘溪你什麽意思?!”紅竹猛地駐了足,滿臉的怒意,貝齒咬著烈唇,冷冷道:“現如今你休要往老娘的身上潑這髒水!你處處逢場作戲,又在荒山潛伏了那般之久,鬼曉得那背後之人是不是你!”


    紅竹稍有停頓,冷哼了一聲,補充道:“最近墮天鬧得很兇的一件事你莫不是沒聽入耳?右護法,聽說在遮天森林中暗鴉一族裏可也有著一七彩萱花鹿的幸存者,而且是個女人。老早就聽說右護法一直在尋找自己的姐姐,嘶~巧的是,那暗鴉一族裏的那女人呐,她就有個弟弟,而且更令人不可思議的是……”


    青衫男子冷冷一喝:“這髒水又潑到本護法頭上來了!?”


    “你急什麽?”紅竹漫不經心的一笑道:“更令人不可思議的呀,是那個女人叫做陸~湘~琪~”


    隨著話音落罷,紅竹正欲轉身離開,青衫男子的眉心處突然地黃芒大放,下一瞬已出現在了紅竹的麵前,直接伸出了右臂,掐住了紅竹的脖子,將其高高抬起。


    紅竹臉色難堪,雙手握住了男子的手腕,她沙啞著嗓子道:“那背後之人果然是你!”


    青衫男子額頭青筋爆綻,左手成指,原本在其周身的天地靈氣瞬間的凝結,仿若靜止了一般,毫無任何的起伏波瀾。


    紅竹咬牙切齒道:“陸湘溪,老娘跟你交個底!出不出賣墮天在老娘眼裏無所謂,因為老娘隻想著活下去,在這混亂的三界風暴中活下去!有感興趣的事就去做,沒感興趣的事老娘不想著參與!”


    青衫男子微微鬆開了掐在紅竹脖子處的手,左手指尖也漸漸地不再緊繃,他沉聲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活命,所以我才無法判斷是不是你出賣的墮天!而我和你不同,我是為了得知當年究竟是誰在背後搗鬼,是誰想著將七彩萱花鹿一脈給趕盡殺絕!這些線索都在赤帝那裏,他說過,我隻有幫他做完了一切事情,他才會告訴我!所以,你覺得我會背叛墮天嗎?!”


    紅竹深唿吸了片刻,白了他一眼道:“那你就別將這件事和老娘牽扯起來!怎麽?不是你就是老娘我了?還是說那背後之人就是你我還有青風三人之中的某個?!”


    紅竹無奈的擺了擺手:“墮天大了去了,勸你不要太上心,船到橋頭自然直。說不定哪天那背後之人就自己蹦出來了呢。”


    青衫無奈一笑,話鋒一轉道:“隻顧風韻萬千的紅竹大王也能說出這種話來,該不該說我陸湘溪算是三生有幸?”


    紅竹挺了挺胸,傲然道:“你覺得呢?”


    ——


    墨勻兒淩然幾劍揮出便已闖進了怪風的中心之處,而此時的青風大王卻不急不躁的瞥了一眼荒山的山麓。


    待到墨勻兒一劍刺來,青風大王這才眉頭一皺,爆出了妖氣去擋。雖然他的身上早已沒了麻繩的捆綁,可是他卻依然是僅僅握著那麽一把如椿葉般大小的芭蕉扇,似是有著什麽大秘密似的不輕易地讓人細細觀摩。


    隨著一聲爆破聲響,青風大王被震退了三兩步,左手牢牢的將芭蕉扇攥在了手心,而後一拳便朝著墨勻兒揮出,拳勁巍巍,自帶風氣。


    墨勻兒微微皺眉,一劍刺去。


    劍光閃過,鮮血自青風大王的手中滴落在了風中。


    墨勻兒遲疑道:“你以為僅憑這樣便能打敗我嗎?”


    青風大王冷冷一笑:“你想的太少了些!”


    話音落罷,隨著青風大王的一聲沉喝,他滿頭微卷的青絲墨發之上突然地燃起了火焰來,隨之便瞧得自他身後迅速的用妖氣凝聚出了一頭烈焰雄獅來。


    墨勻兒瞧著那獅子身上的火焰,不急不躁道:“這世間沒有火焰能傷的了我。”


    青風大王輕哼了一聲:“我隻是讓你知道,我青風大王也不是吃素的,別忘的,獅王是我哥!”


    話音落罷,青風大王又是瞥了一眼荒山山腳,墨勻兒瞧得他分心,腳下生風,淩然便是一劍刺出,當青風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一劍依然刺穿了他的肩膀。


    一口血吐了出來,青風不情願道:“你倒是不放過一絲一毫的機會破綻。”


    墨勻兒抽出了劍來,甚是沒意思道:“你心不在焉的,好似並不像你口中說的那般要殺了晨兒。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青風轟然一拳揮出,身後的烈焰雄獅直接是張開了血盆大口,一股濃濃的烈焰瞬間噴射而出,火借風勢,瞬間的便蔓延了整場怪風之中,此時已不能說是怪風,而是一種火焰漫天灼燒之態,甚是的火舞旋風。


    瞧得青風不曾說話,隻是憤然轟出了毫不作用的一拳,也不懂用那招來怪風的芭蕉扇,墨勻兒眉頭緊皺。


    如是想著殺人,誰會在乎什麽氣勢?而他卻不一樣,一直在強化著戰場的規模,就好似在做給誰人看的一般,越是的花裏胡哨,越是的壯觀就越是的令他自己滿意。


    而且正如墨勻兒先前所言,青風一直是口口聲聲說著要殺帝晨兒,可是他卻並沒有付出什麽具體的行動。若說他一直靜等這般長的時間隻是為了不讓青衫男子同紅竹大王搶功的話,那麽此時越是時間拖得久,那不就越是的抓不牢這一自己冒死拚來的機會嗎?


    墨勻兒一劍斬開了麵前的火焰,她劍指青風道:“你到底要做什麽?”


    青風依然沒有迴應,欲要一拳再度轟出,可是就在這時,他拳出一半,突然斜眸瞥見了什麽,驟然間便收了拳。繼而一笑,伸出了左手,口中飛速的念了口訣,手中的芭蕉扇瞬間的變大,比得他人都要高上許多。


    青風持扇道:“小姑娘,你可知火焰無情,強風催勁的道理?”


    見墨勻兒並沒有理他,青風冷哼了一聲,補充道:“丫頭!你給本王瞧好了!”


    說著,青風大王便將芭蕉扇猛地換了個扇麵,墨勻兒瞬間瞪大了雙眼,一副的不可思議之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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