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了殺意,帝晨兒猛地迴過了神來。


    清風明月猛然上挑,月光照在寒刃之上,閃過一道亮光,恰巧就晃在了那人的雙眼之上,見他閉眼,帝晨兒尋得這一時機,長劍猛然橫揮。


    作為剛剛嚇到自己的代價,這一劍毫不留情,也不怕傷及無辜。


    可就在帝晨兒一不做二不休的時候,那人身子巧妙一斜,直接是沒有任何依靠的側身傾斜了四十五度,順勢就躲過了這一劍。


    帝晨兒驚訝他的身法的同時,長劍已經毫不留情的向下揮砍而至。


    “鏘啷~”


    一聲金屬碰撞的清脆聲響,夾雜著火花,匕首反握橫在其手中,擋下了落劍的同時,朝著劍尖劃過,下一瞬,那人已經巧妙地橫跨了一步,至了帝晨兒的身側。


    那雙眸子帝晨兒不想再與其對視,因為瘮人。


    匕首在其手中舞出了花兒來,靈巧旋轉,下一刻瞬間猛刺,直逼帝晨兒的小腹。


    迅速反握清風明月,腰馬合一,身子靈巧一轉,長劍縱劈而下,那人見狀,雙眼猛地一眯,墨發本就淩亂,此時勁風瞬起,更是張牙舞爪。


    與此同時,陣陣青光自其匕首之上閃爍,仙氣瞬間匯聚在了匕首之上,赫然上挑,與兇猛劈砍而下的長劍再度碰撞。


    清脆的聲響過後,二人相繼被彈開數步,帝晨兒借力虛空一點,在空中翻轉了幾圈之後赫然落在了長廊之巔。


    與此同時,那人也已神奇的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簡短的碰撞之後,聲響雖然並不大,但足以引來別人的注意,帝晨兒見他根本就沒有要撤離的意思,心想他很有可能是南宮府的人,故此自己又並非賊人之心,隻是來送解藥的,故此也並不畏懼暴露。


    見那人另一隻手自袖袍之內敞出,又多了一柄匕首,帝晨兒則是果斷的將七星誅天取代了清風明月。


    眼前的這個神秘男人,戰鬥經驗豐富,技巧嫻熟,更甚至那詭異的身法又及其的纏人,帝晨兒絕不想大意。


    畢竟萬一……他又不是南宮府的人呢。


    萬不可讓他揭開自己遮麵的黑紗。


    隻聽得耳邊有過耳之風響起,一眨眼的功夫那人便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前,那過耳之風便是那一被拋擲而來的匕首。


    帝晨兒不明白,有這種爆發力的匕首為什麽不直接刺向他的要害。


    難道是射偏了?


    帝晨兒顧不得多想,猛然亮劍橫劈,可是下一刻,隻是看到那男人淡然的神色似微微一笑,然後他便在眼前消失不見了。


    突然身後升起一股寒意,帝晨兒心頭猛地一驚。


    他是何時出現在身後的!?


    電光火石之間容不得思考,對於劍術,他倒是很有自信,不過這一次倒是他吃癟最多的一次。


    反應雖快,避開了要害,但是卻避不開那匕首的傷害,帝晨兒的肩膀上直接是被匕首劃破了衣服,留下了一道淺淺流血的傷痕。


    不屈不撓,帝晨兒的長劍已經橫劈在了他身子前半寸之地。


    若是輕傷換迴一劍斬成兩半,這買賣不虧。


    哪怕隻是斬在其身,也定然是個重傷。


    可是,眼前之人突然消失了,就在長劍即將橫斬在其身的時候,他竟然再一次消失了。


    更神奇的是,匕首輕拋,他出現在了匕首的位置,隨即淩然一握,猛然反轉身軀,匕首寒芒閃過了帝晨兒的雙眼,若是不避開的話,這匕首將刺入他的心髒。


    可是這根本就躲閃不開,他……太快了!


    就在此時,帝晨兒剛想爆發出體內的仙氣,突然便見到南宮適出現在了二人的身旁,他赫然伸出了雙拳,猛然一震。


    勁力巧妙柔和,瞬間將那神秘男子給震退了數步,也是因為他的突然出手,那匕首方才沒有刺入帝晨兒的心髒。


    神秘男子見南宮適,猛然繃緊了身軀,與此同時站的就像個軍人似的,板直板直的,而後便聽得他恭敬的道了聲:


    “將軍!”


    這不是能好好說話嗎?!


    帝晨兒無奈吐了口氣,想到了他那句顫顫所言的‘納~命~來~啊~~‘,現在依然有些氣人……


    他故意的!


    南宮適整了整披在肩上的厚衣,沉聲道:


    “阿烈,讓暮夜退下吧,這位是老夫的客人。”


    被稱作阿烈的男子沉聲道了聲:“是”,旋即便看到他微微跺了跺腳,帝晨兒所不察的地方突然迸射而出十二道矯健的身影來,不過三息,他們已整齊的列隊在了阿烈的身後,再之後,共計十三人齊齊告退。


    又是不到三息的時間,諾大的南宮將軍府已找不到了他們的蹤影。


    帝晨兒驚愕不已。


    這就是南宮家的暮夜,而阿烈則是暮夜的首領,尋常時間都是在負責保護南宮府,獨獨前幾日鬧暗殺,他們暮夜不曾出現。


    見到這隻訓練有素、實力不俗的隊伍,帝晨兒也終於明白,為什麽晁林會說武王姬發對南宮家還不曾放下戒備的意思了。


    還不是因為這隻神秘的隊伍在那時並沒有出現嗎!


    正在帝晨兒驚愕之際,南宮適已至了他的麵前,而後客氣地行了一禮,道:


    “一直不曾謀麵南宮家的恩人,近幾日相見,真不愧是少年英才。”


    帝晨兒一怔,原來他早就發現了自己的身份,故此帝晨兒也不隱瞞,還禮道:


    “南宮將軍客氣了,在下和南……寒哥哥可沒得比呢,他才是少年英才。”


    南宮適爽朗一笑,對著他做了個請的姿勢。


    帝晨兒也不拘謹,直接是順著他的指引,入了那中庭的房間之中。


    一入房才知道,自己可能又被耍了。


    因為此時,房間內的人很多,且都是熟人。


    不僅僅晁林在此,就連南宮寒,阿紫姑娘,金豆以及玉黛兒,他們都在這裏。


    看到晁林那張笑的狡黠的嘴臉,帝晨兒扯了扯嘴角,忍不住的啐道:


    “你們都在呀!”


    晁林不置可否的笑道:


    “就等你呢~”


    這話入耳很是的譏諷,看著他們都是穿的便裝,自己則是穿的夜行衣,帝晨兒更是有些羞怒。


    自己還在考慮著這件事不能讓南宮寒知道,怕他擔憂呢……可是卻不曾想,自己算是在晁林的算計之中自作多情了。


    果斷的喚出了那個方盒,迅速打開,果不其然……裏麵空空如也!


    “南宮城主已經解了毒,少帝怎麽還帶了這無用的空盒子來?”晁林話中有話,忍不住的笑道。


    帝晨兒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將盒子重重拋給了晁林,這個勁道十足,但是晁林卻似沒事人一般,輕輕鬆鬆便接下了。


    本來怒發衝冠,可是想到為了保留自己的一份體麵,還有今日在淋漓之中金豆所告訴他的話,這一係列的事並不是為了讓他變強,而是為了磨煉他的性格。


    帝晨兒果斷壓住了怒氣,深唿吸後,心平氣和,似笑裏藏刀的問晁林道:


    “剛剛那人嚇我,是不是你的注意?”


    晁林聳了聳肩,狡黠一笑,“誰知道呢~”


    帝晨兒心中暗罵了一聲,瞥了他一眼,旋即也不再理他,繼而看向了南宮寒,道:


    “南宮哥哥,你何時也向著這小人了,既然知道,怎麽就不給我留個信條呢?”


    南宮寒無奈歎了口氣,道:


    “晨兒,你在淋漓之內,我們不想打擾你。故此便將盒子留了下來,知道你見到那盒子便會來這,所以就帶著解藥提前來等你了。”


    念南宮寒救人心切,帝晨兒也不掙了什麽。


    原本他還想著同他絮叨些什麽,可是氣氛突然地肅穆,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他的背後,帝晨兒眨了眨眼睛,迴首看去。


    南宮適正恭敬的躬身拱著手。


    “南宮將軍這是何意?”帝晨兒皺了眉,趕忙上前攔他。


    南宮適沉聲道:


    “犬子不才,這兩年來給您添麻煩了!”


    “這是哪裏話!”帝晨兒恭敬的還了一禮,笑道:


    “南宮哥哥對我好著呢,我不給他添麻煩就謝天謝地了。”


    “還挺有自知之明~”晁林在一旁閑閑之語。


    帝晨兒瞪了他一眼,沒再理他,繼續對著南宮適肅然說道:


    “此次而來,專為破除南宮家的詛咒,解脫你們身上的枷鎖。先前因為唐越一事,耽誤的確實有些久了,不過也不算遲。”


    南宮適剛想去謝,帝晨兒猛然攔住了他,沉聲道:


    “這是舅舅許諾給南宮哥哥的承諾,是我們的本分,所以南宮將軍不必謝我,更何況我與南宮哥哥的關係,沒叫您一聲叔叔,已經算是我失禮了。”


    南宮適欲要再客氣些什麽,可是晁林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他們的身側,少有的插嘴肅然道:


    “今夜便開始吧。”


    帝晨兒第一次見他如此正經,不禁想要調侃一番,但是看到南宮適激動到顫抖的手,和那雙閃爍著渴望已久神色的眸子,帝晨兒果斷的將調侃晁林的話給壓了迴去。


    “諸位,隨我來吧~”晁林意外的喧賓奪主,仿佛他才是對南宮家最了如指掌的人一般。


    見南宮適都不曾有任何的說辭,帝晨兒也就沒有調侃他。


    隨著晁林的步伐,一行人輾轉來到了一處深院。


    這院子是南宮寒母親產下南宮寒的那處小別院,也是後來南宮寒的居住之所。


    在庭院裏,月光透過了青灰色的雲層,灑下了皎潔的光澤,映照在了這棵掛滿嫩芽枝條的粗壯大樹之上。


    一層神秘的銀霜,更為這棵古樹增添了些許的朦朧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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