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兒雖然剛剛隻是做戲,但此時無疑是驚歎眾人!剛剛的長篇大論不僅說明了心意,還句句在點,處處擊中眾人的心!


    一個十二歲的孩子,能通過這些事情,找到自己前進的目標,找到自己為之努力的道路,雖然看似遙不可及,但其實句句在心,唯有下定了為之奮鬥的心,哪怕再遙不可及的夢,終有一天會被你觸手可及,除非你沒能堅持到底,半途選擇了逃避。


    正如晨兒所說,無論是人是妖,生來確實沒有正邪之分,有的隻是處事之路與內在之心!


    白染雖然依舊背對著晨兒,但其實心中怒氣早已煙消雲散。剛剛大動肝火,在聽得晨兒的長篇大論後也是為之一驚。


    這還是自己熟悉了解的晨兒麽?他在心中暗自慚愧。口口聲聲說自己了解他,可自己卻不曾想他竟有如此的宏遠報複。


    十年,湘琪還有南宮,他們三個雖然認識過了晨兒的膽識以及縝密的心思,但聽其理想同樣為之一驚,這也是頭一次聽到晨兒說這些話。


    三人心中不禁生起了一個相同的念頭,難道晨兒修仙就是為了三界大同!?


    因為答應過晨兒不將此事說出,晨兒剛剛也並沒有透露半句,他們三個自然不好開口。


    “敖塵!”白染打破了尷尬的氛圍,不曾迴頭看向晨兒便再次喚了一聲躺在一旁的敖塵。


    聽見白帝在傳喚自己,趕忙站起,搖身而來,參拜道“小龍敖塵見過白帝!”


    白染深深吐了口氣,似將剛才的氣氛一掃無餘,淡然說道“你救人有功,理應該賞。”


    敖塵似受寵若驚,趕忙說道“此事是主人所吩咐,小龍怎敢邀功?還請白帝不必客氣!”


    白染淺淺一笑,沉聲說道“雖然本王此時無禮相送,但本王可以許你一事。如何?”


    “小龍隻是奉命行事,白帝真的不必如此客氣。更何況小龍當初還……”敖塵受之有愧,到嘴邊的話又不層說出口來。


    敖塵所愧疚之事自然便是龍炎焚天,波及晨兒之事,他不敢多言也是懼怕白染怪罪。


    “沒事的!”晨兒自然也明白敖塵的遲疑,走到白染身邊就像剛剛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般,笑著說道“當時你並不知我們的身份,盡忠盡守也是應該的。舅舅既然說要賞你,那你就欣然接受了吧。你說呢?舅舅?”


    晨兒輕輕抓住了白染的袖袍,對其微微一笑。


    晨兒有此胸懷,白染自愧不如。但畢竟晨兒是自己寵愛的外甥,他都讓步緩和氣氛了,就相當於給了白染一個台階。白染自然領情,不領情又能怎樣?親人之間難道還有多大的仇怨嗎?


    笑著摸了摸晨兒無發的鬧乃,笑道“既然晨兒都這般說了,那舅舅也不介懷。雖然不知何事,但本王隱約可以察覺到和這發亮的光頭有關!”


    敖塵心中一驚,趕忙叩首道“小龍該死!請白帝降罪!”


    晨兒聽得出,自己舅舅所說的不介懷並非單單指敖塵這一件事,仿佛也是在對晨兒自己說。


    “欸~這是什麽話啊!”晨兒拍了拍腦門,咧嘴笑道“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這麽清涼。每日洗頭麻煩死了,如此一來晨兒喜歡還來不及呢。沒事沒事!”


    敖塵並不傻,也聽出了晨兒是在為自己開脫,趕忙叩首與他,沉聲說道“多謝小主人寬厚仁慈!”


    白染手指輕態,再次說道“功有救命之功,過有危命之過。功過相抵了!”


    敖塵也不貪白染一諾,見他不追究險些隕了晨兒性命一事已感恩戴德了,故此趕忙拜謝。


    “多謝白帝原諒,小龍深感欣慰!”


    “那可不行~!”晨兒不幹了,趕忙看向自己的舅舅,賴皮般說道“舅舅剛剛還說要賞的,怎麽到頭來又弄一個功過相抵來?”


    “是啊兄長,我看敖塵還是要賞的。”白貞細步走來,站在晨兒身後,溫聲說道“既然晨兒想謝謝敖塵,那你就應允了吧。”


    晨兒將腦袋後仰到白貞的懷中,輕輕眨了眨左眼,咧嘴嘿嘿一笑“還是小姨懂我~嘿嘿。”


    “既然如此的話,那就聽我們晨兒的!”白染向前走了半步,思襯片刻後從容看向了敖塵,他說“我深知你此時為靈體之態,不能離開淋漓之鏡半步,否則會魂飛魄散。


    在這淋漓之中你也已經守了上千年之久。對外麵的世界變化也充滿著好奇,更何況你還有大仇未報。而且我這有一柄神器,但直到如今還未曾有靈,不如本王就讓驚羽將你變為器靈如何?”


    “當真如此敖塵感激不盡!”


    敖塵似被白染戳中了心窩,激動的竟然全身都顫抖起來。


    靈體之態不能修煉,敖塵五千年焚妖的修為也是當年之時所致!當年意氣用事不聽驚羽勸告,孤身犯險前去東海報仇,但大仇不得報,還弄得一個叛族傷親之臭名!當時已然身死,好在驚羽和白帝及時現身召迴了他的三魂七魄這才能以靈體之態活於淋漓之中。


    當聽說可以報仇之時,心神突然激動起來。隻要能報仇,他甘願做一個更為拘束的器靈!


    “不知白帝所說神器所在何處?又謂何名?”


    敖塵一探究竟的看向白染,眼神中則更是對其畢恭畢敬。


    白染見其激動,淺淺一笑道“器,是你家主人所煉。歸屬之人並非本王,而是夏葵姑娘。”


    南宮寒一怔,趕忙豎起手中長槍驚問“白帝是想給我南宮家的長槍渡靈!?”


    敖塵一直忙與戰鬥,不曾注意到南宮寒所持長槍,此時定睛看去,才頓時一驚。


    “竟是龍吟槍!”


    “沒錯,正是長槍龍吟!”白染再次淺笑,對著南宮寒說道“你是南宮家的獨子,也知道一些秘密!但我所說的這件事,你祖宅之中定無記載!”


    話罷,白染意猶未盡的輕輕拍了拍南宮寒的肩膀,仿佛在示意著南宮寒,你身上的擔子很重一般。


    南宮寒自幼便進了祖宅古井,詳知井內記載,對其也是驚奇不已!


    既然白染說絕無記載,他趕忙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踉踉蹌蹌的跪倒在白染身前“白帝既知我南宮家的秘密,那在下鬥膽請言,還請白帝名言相告!”


    白染點了點頭,迴憶起許久之前的某些往事,不由得心生悵然。


    “本王此生,雖傲然於世數千載,但心中依舊有所敬佩之人!東皇太一,青帝龍泉,道祖鴻鈞,靈妖夏葵以及……以及至親妹妹——白羽兒”


    他話罷,朝著驚神發愣的晨兒笑著點了點頭“正是舅舅的同胞妹妹,也是晨兒你的娘親。”


    晨兒反應了一會,這才驚喜過望的看向了白染,他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種說不出來的神色,就像是……就像是無根之草找到了所托,經受了雖寬春雨吧。


    “既然晨兒埋怨舅舅隱藏一些事很自私,會讓你有所困惑的話。那待到東洲之後,舅舅不如就都告訴與你,怎樣?”


    “真的?”


    晨兒眼睛水靈靈的看著白染,眼前的舅舅還是那個十分寵愛自己的舅舅!


    白染點了點頭,繼續說著夏葵的事,轉身說道“夏葵姑娘為妖,與你南宮家先祖生情。因其身份在妖族顯貴,帝俊不允!夏葵姑娘在生下一子之後,便用自己血葵古樹之身與驚羽做了交換!


    說起來這淋漓之鏡之所以能夠成功,也是因為有血葵古樹之上的仙藤木為基。”


    南宮寒插話,猜疑道“難道先祖犧牲自己就是為了給我南宮家五行法器?”


    “沒錯,五行法器就是如此而來。”白染點了點頭,繼續意味深長的說道“五行法器之中,四柄都有器靈,唯獨你這把沒有,你就不好奇麽?”


    被白染如此一說,南宮寒也突然察覺到了這其中的古怪,別的不說,單論自己的叔父,也就是冀州城城主南宮傕。他手中的那柄劍裏,不也有著一隻器靈白額吊睛虎?


    他再次對著白染恭敬的行了一禮,肅穆道“還請白帝明言!”


    白染點了點頭,毫不拖泥帶水的說道“白虎嘯林,玄龜浩甲,赤鳥炎天,麒麟縱鳴!五行之中嘯林長劍為金,浩甲之鎧為水,炎天長弓為火,縱鳴羽失為土!金水火土偏偏少了木!


    你手中的長槍名為龍吟,原本屬木,恰巧與龍族相對,但當時還並未來得及渡靈,你南宮家的先祖便急著取走了。


    現在看來,也許這就是天意吧。因為當時器靈的選擇是一隻剛過千年大劫的走蛟,並非真龍。此時看來,敖塵成為龍吟的器靈最為完美,天意如此,本該龍吟為強,日後敖塵渡靈與龍吟之中,也算是本王對夏葵姑娘履行了當年的承諾吧……”


    “承諾?什麽承諾啊舅舅?”


    晨兒好奇的眨了眨眼睛,看向了他。


    白染悵然輕歎了一聲,動容說道“驚羽煉器乃三界第一,身為其好友的舅舅在當時受其委托負責渡靈。”


    南宮寒再次一驚“難道……難道白帝就是祖宅古井之中提到的那位?”


    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白染笑道“這不就是本王救你,並收你為徒的原因麽?”


    “原來如此!”南宮寒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白染救自己的原因啊~


    “等等!”南宮寒一個機靈,似從白染的話中發現了寶貝一般,雙眼之中泛起了很強的激動之色,難以平複的開心。


    “您這是......答應收在下為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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