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拖到現在,已然累害了全府,所以王爺的意思是讓我再跟北地要些人來,之後便要一鼓作氣,把匪患全部清除。」


    「.......我可以報名嗎?」陳冬月舉起了手。


    「什麽?」宋柯一楞。


    「我說剿匪,」陳冬月一臉的可憐巴巴,「別的行動不參加便也罷了,但是你們去剿那個什麽猛虎幫的時候,我能不能也出一份力?」


    「不行,太危險了。」宋柯拒絕地非常幹脆。


    「你是不是怕我實力太強,搶了你的風頭?」陳冬月雙手抱在胸前,臉上帶著三分挑釁。


    這人,變臉比翻書還快。


    「這跟出不出風頭沒有關係。」宋柯耐心說道:「你一個弱女子.......」


    此時兩人站的位置,離大門並不遠。


    買完藥的張誠進門,就聽到了宋柯說的這句話。


    他像見鬼了一般,上下打量了兩眼宋柯,然後扭頭又看了幾眼陳冬月,這才搖著頭,牽馬走了。


    「瞧瞧,張誠都覺得你說的不對。」陳冬月指著張誠的背影說到。


    「他是這個意思嗎?!」宋柯反問。


    「當然。」陳冬月迴答地很是幹脆。


    「......冬月,你聽我說,剿匪這樣的事兒,本就該是我們男人的事兒。」宋柯看著陳冬月,認真道。


    陳冬月壓根不聽他這種鬼話,「那你們剿到現在,老百姓怎麽日子越過越難了?」


    「.......總會好起來的。」


    這話說出來,連宋柯都覺得自己底氣不足。


    「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陳冬月淡淡道:「宋柯,我們從南州府一路過來,路上看到了太多飽經苦難的人。


    包括我們自己,家園也被馬匪一把火燒了個精光。


    為著自己,為著那些遭到過太多不幸的人,我都想去多殺幾個山匪,你一定能明白這種心情吧?」


    說著說著,陳冬月眼眶都濕潤了。


    她差點兒就把自己給說感動了。


    宋柯這人,本來也沒跟人家有過什麽深層次的情感交流。


    這會兒陳冬月的感情牌一打,他也就很容易動容了。


    「那你......最近再多練練功夫,到時候就跟著我走。」宋柯做出了妥協。


    成了。


    陳冬月心裏大喜,然後朝宋柯伸出了手,「拉鉤上吊。」


    「拉鉤為什麽要上吊?」宋柯不解。


    ........『啪!』


    一下重重的巴掌,打在了宋柯的後腦勺上。


    宋柯吃痛,扭頭一瞧.......「娘,你幹嘛打我?!」


    「冬月都朝你伸手了,你還在扭捏啥啊?!」宋好婆真是討厭死自家兒子的死德行了,「昨日你們不還.......那什麽.......今天怎麽的就不能拉手了?!」


    「不是,娘,你,你誤會了。」宋柯的臉『蹭』一下就紅了。


    他想解釋,卻不知道如何解釋。


    「老太太,你聽我說,」陳冬月也企圖撇清兩人的關係,「昨天我主要是.......體力不支,摔倒了。宋柯他就......想扶我嘛,沒想到......也絆倒了。」


    說完,陳冬月還踹了宋柯一腳。


    宋柯連忙點頭,「是,是的,我倆是摔了。」


    「摔了就摔了,」宋好婆麵上帶著三分笑,「就全當你們是摔了吧。鐵蛋,娘讓王伯去割了一籃子韭菜,一會兒炒了,你多吃點兒。」


    「不是,娘,我們是真的摔倒了。」宋柯再次強調。


    宋好婆想也不想便點頭,「我相信,我相信,你快忙你的去吧,娘找冬月還有事兒。」


    說完,她便扯著陳冬月,往自己房間走。


    到得房間裏之後,小老太太把門一關。


    陳冬月隻見她從床位的鋪蓋下頭,摸出來一根金條。


    「冬月,這個是宋柯給我的,你收著吧。」小老太太把金條塞給了陳冬月。


    陳冬月慌忙推辭,「老太太,宋柯給你的,你自己拿著就行,我有錢的。」


    「我知道你有錢!但這是我對你的一番心意。」宋好婆壓低了嗓音道:「我這兒還留了兩根呢!這根你就收著吧。


    宋柯一共給了我三根金條子呢。這根你收著,另外兩根我就給阿芸和君瀾留著當嫁妝。」


    「那宋楊呢?」陳冬月忍不住問了一句。


    「宋楊啊?」宋好婆砸吧了下嘴,「放心吧,他且娶不上媳婦呢。」


    「.......其實宋楊就是呆了點,品性還是不錯的。」陳冬月都忍不住要給宋楊說兩句好話。


    「品性好跟娶不娶得上媳婦是兩碼事兒,」宋好婆擺擺手,「不過宋楊還年輕,哪怕要說媳婦,且得等好幾年呢。


    這世道總歸是女子要比男子難的,所以娘得先顧你,君瀾,還有阿芸。


    至於宋柯和宋楊......他們自己的前途,就讓他們自己去掙吧!」


    陳冬月不得不給老太太翹起大拇指。


    別看這老太太不認字,沒念過書,但是思想卻是超前的。


    兩人在屋子裏嘀咕了好一會兒,宋好婆說了好些以前婆母磋磨她的事兒。


    陳冬月不得不感慨,人跟人真的很不一樣。


    這個世界上有因為自己淋了雨,就想撕掉所有人的傘的人。


    也有因為自己淋了雨,就想為別人撐起傘的人。


    宋好婆,可能就算是願意為別人撐傘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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