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楊!」宋不凡趕緊把宋楊往自己身後扯,「你跟滿倉初九他們幾個小的,都跟在咱們身後。


    常年,常越,你倆怎麽還站你們兒子後頭了呢?趕緊過來!」


    被點了名的兄弟倆,這才抱著斧子,假模假樣地小聲嘟囔了兩聲,說都是兒子太激動,不是他們倆太慫。


    隨後才拖著沉重的腿,往前蹭了幾步。


    六子站在他倆前頭,沒有說話,隻拍了拍胸脯,意思讓兩兄弟別擔心,他會在前頭給他們開路。


    「時間差不多了,咱們走。」一直安靜地站在『非正規軍』身後的府兵,突然開口說話了。


    陳冬月就很好奇,他們這些人,也沒個手錶啥的,是靠什麽來判斷時間的。


    不過這會兒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既然要行動了,她就得先確定一個事兒,「大哥,左中右,咱們走哪條?」


    她這個人吧,雖然懂得東西不多,平時也有點吊兒郎當,但是關鍵時刻,不會作妖,主打的就是一個不懂就問。


    身後的府兵道:「中路上。」


    他們又不是負責包抄的,隻要跟在主力後頭補刀就行了。


    還分啥左中右。


    「好嘞,」陳冬月小聲應了一句,然後跟張誠道:「放了你家公子,咱們上!」


    「上上上!!」大墩子揮著雙刃長斧,興奮得就像個兩百來斤的孩子。


    掃尾的一行人,由張誠和陳冬月帶頭,大墩子緊隨其後,後頭跟著護衛組和巡防組,最後跟著十個府兵。


    該說不說,這掃尾組的配置,算得上是極高的了。


    按照以前,宋柯一般隻會配上三四人在最後掃尾,追擊逃犯。


    一行人浩浩蕩蕩得往山上走,走著走著.......大墩子就開始喘了。


    「吼~~~為什麽還沒到?!吼~~~~~」


    「叫你平日裏多鍛鍊多鍛鍊,你偏偏不聽,再堅持堅持,馬上就到了!」陳冬月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單手推著大墩子往山上走。


    「為~~~為什麽他們要躲在山上?吼~~~~~大家在平地決一死戰~~~~吼~~~~不好嗎?!」


    大墩子覺得那些匪徒簡直太不懂事了。


    居然不能站在那裏讓自己隨便殺......真是可惡。


    「山匪山匪,當然得在山上啊!」陳冬月咬牙切齒,「你別廢話那多了,越說越喘,趕緊自己好好走。」


    大墩子沒辦法,隻能把雙刃斧當成了拐杖,撐著斧子往山上繼續前進。


    好在陳冬月之前在青山村的時候,幾乎每天都得往大青山跑一趟,這會兒爬山說不上是如履平地吧,倒也還算遊刃有餘。


    眾人又走了能有兩盞茶的功夫,就隱約能聽到了些打鬥的聲音。


    張誠往身後沉聲低喝,「都打起精神來,隨時準備戰鬥!」


    話音剛落,就聽有窸窸窣窣的聲音朝他們而來。


    走在最前頭的張誠和陳冬月停下了腳步,往山道邊一個閃躲,身後眾人紛紛跟著往路略略隱藏了一下。


    很快,從山上下來了三人。


    那三人看著神形狼狽,身上還隱約能看到刀傷。


    待得那三人走到近處,陳冬月和張誠從山道邊跳了出去,一前一後把三人給夾在了中間。


    「來了老弟?」陳冬月緩緩抬起自己的兩米大刀,「可算等到你們了。」


    三個落跑的土匪一瞧陳冬月是個女的,包抄的又隻兩人,忽感心中大定。


    其中一個山匪,打量了陳冬月兩眼道:「這聊州府也是好不了了,剿匪居然還有女.......」


    「吼~~~~山匪在哪兒?!讓我來,我來砍......吼~~~~」


    大墩子的喊聲,讓三個山匪紛紛轉過了頭。


    此時他們才發現,身後的小路上,已經滿滿當當站滿了人。


    「族,族爺,你蹲下去點兒,我瞧不見前頭了。」宋楊站在宋不凡身後,探頭探腦。


    大虎阿祖家的阿德緊緊拽著手邊的樹杈子,著急道:「宋楊,你別晃啊,我快被你擠下山去了。」


    人,就是那麽的密密麻麻。


    三個逃下山的劫匪,愣怔住了。


    這是要把他們碎屍萬段還是怎麽說?!


    哪怕他們是蚯蚓,砍稀碎了也不夠這群人分的啊。


    三人麵麵相覷一瞬,然後......扭頭就往山上跑。


    此刻,這條下山的小道上,可比山上要危險多了!


    可,這會兒他們怎麽可能還跑得脫?


    已經等了很久的陳冬月和張誠,一個提著長刀,另一個提著更長的刀,擋住了三個山匪的去路。


    剛才還落在最後的大墩子,此時已經氣喘籲籲得衝到了最前頭,他揮舞著雙刃長斧大喝一聲:「吼~~~~兄弟們,上啊!!剁了,吼~~~他們!!!」


    說完,他便第一個揮著長斧沖了上去。


    護衛隊的人,看到自家公子都上了,立刻也提起了他們手上的刀,朝著三個匪徒沖了過去。


    在他們的身後,是巡防隊的人,此時他們中有好幾個年輕人甚至都還沒搞清,來的匪徒到底有幾個。


    但是見到前頭都衝鋒了,於是他們也就跟著一起,揮舞著砍刀,沖了上去。


    最後掃尾的府兵,還在互相問:「前頭到底啥情況?!」


    是的,作為壓哨的壓哨,他們壓根就不知道前頭在吵吵點兒什麽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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