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他笑了。


    「不錯,有父皇當年的風采。」


    「父皇、」陛下這突然間的溫和笑容,倒是讓睿王不知所措,


    他看著父皇那老態橫生的容顏,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來逼宮的。


    「父皇,兒臣、兒臣……」


    「要殺父皇,是不是?」


    「不、兒臣……」不得不說,睿王慫了。


    看到父皇的這一刻,他放棄了心中想法,


    「兒臣沒錯,兒臣沒有荒淫無道,兒臣沒有要、逼宮造反。」


    說最後四個字的時候,他聲音小到,連自己都聽不見。


    可陛下就是聽到了,


    他哈哈一笑,


    「大皇兒,朕當然相信你,朕所做的一切,都是配合著他人演戲。」


    陛下口是心非,


    緊要關頭,他還是想著,將東津帝位傳給自己的大皇子。


    「父皇自始至終,看中的人就隻有你,睿兒。」


    道完,他緩步入殿,


    再出殿時,手中拿出了一份立儲聖旨,交給了大皇子。


    是今早上,他剛剛擬好的。


    大皇子接過聖旨,打開之後,悔不當初,


    他噗通跪地,雙眸閃著淚光,


    「兒臣接旨!」


    賀霖和顧謙遠遠看著,愣怔一瞬。


    這大皇子不按常理出牌也就罷了,怎麽連陛下也這般反常?


    這一刻,賀霖知道,即便自己做再多的努力,都是無用,


    因母妃性格懦弱,父皇不喜他的母妃,連帶著,也不喜歡他。


    而大皇子的生母,可是陛下早前的青梅竹馬。


    至於他們的母後,並無所出。


    皇後性子寡淡,整日裏,隻喜歡吃齋念佛,青燈古佛作伴。


    「表哥,事情已然無法控製。」顧謙遠遠看著,原本還想著,『入宮救駕』的。


    「那就,一不做、二不休!」賀霖時常含笑的眼神,變得陰冷。


    「你可想好了,我們隻許勝,不許敗!」師父的離開,讓顧謙再沒了後顧之憂。


    他隻想著,等賀霖登上帝位,師父便可免了那長久的雜役之苦。


    「我想好了!」賀霖已然有了萬全打算,


    他們朝堂有人,因為顧謙,更有兵權。


    所以,賀霖和顧謙原本的救駕,成了、


    逼宮!


    浩瀚的軍隊突然間包圍了皇城,


    陛下惶恐,


    他看著睿王,


    「睿兒,父皇都已經許了你太子之位,難不成,你等不及了,要逼死父皇?」


    「不是兒臣!」大皇子亦有些惶恐,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身後,還有一隻猛獸在虎視眈眈。


    第458章 前因後果


    當賀霖和顧謙二人率領著千軍萬馬,出現在了陛下麵前時,


    「噗——」


    陛下一口老血驀得噴湧。


    怕什麽,來什麽。


    他沒想到,自己廢退了李錚,卻忽略了顧謙。


    他因對賀霖不上心,一時之間哪裏會想到,賀霖和顧謙還是表親關係。


    「兒臣和顧將軍救駕來遲,還望父皇恕罪!」賀霖和顧謙二人完全一副救駕的語氣,直接將大皇子反包圍。


    而大皇子此刻,就如砧板魚肉,任賀霖宰割,


    他在看到賀霖和顧謙同時出現那一刻,就知道自己被耍了。


    「來人……來人!」陛下眼神驚恐,朗聲大喊,


    可是,任他扯破了嗓子,也未能喊來一個親信。


    今日,他被自己的兩個兒子先後逼宮,


    這一政變,讓他怒急攻心。


    咚的一聲,他痛捂胸口,似是犯了心疾,倒下之後,就再沒起來。


    在他倒下之後,高太師秦先生等一眾賀霖黨派,先後到訪,


    因事情有變,所有的文武大臣皆被賀霖以陛下的名義宣召入宮。


    而此時此刻,大皇子手中的聖旨,早已被賀霖奪去,扔給了顧謙,


    等人到齊,


    顧謙展開聖旨,先是細細查看一眼,而後,一字一句,認真宣讀……


    隻不過,他將立大皇子為儲改成了,立二皇子為儲。


    睿王一手好牌被打的稀巴爛,


    他無力迴天,明白自己說太多,也無人肯信,隻求賀霖能給自己一個痛快。


    「大皇兄,我不殺你。」賀霖將睿王從地上扶起,


    「隻要你往後,老實本分,便可一世無憂。」


    「你為何不殺我?」睿王滿臉質疑,他以為,自己死定了。


    賀霖:「因為,你罪不至死。」大皇兄幫了他這麽大忙,他感激還來不及呢。


    他不殺大皇兄還有一個原因,


    那便是,幼時,大皇兄曾不止一次的,給他分享過自己從太後那兒得來的美食,


    當時他記得,自己每次,都以不食嗟來之食為由,給拒絕了。


    「哼,成王敗寇,」睿王最多的,也隻有冷笑,


    「如今你不殺我,是看不起我吧。我一直都知道,你們都覺得我能力不足,不配做這東津的主人。」


    睿王憤憤不平,還想再說什麽,卻聽賀霖一句,


    「大皇兄,迴去吧。」


    睿王垂眸,擦去了眼角淚痕,


    「二皇弟、不,陛下,父皇死了,還請您看在他是父皇的份上,將他厚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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