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在看到這樣一幕時,雙唇都咧到了耳後根。


    她笑眯著眼,看到原本肅靜的大殿早就人聲宣洩,不禁抬腳踱步,走向了大殿之下,最前位置的一對男女。


    「謙兒。」秦氏笑眯眯走向了顧謙,


    「幾時迴來的?迴來了,怎麽也不迴家呢?家裏人多,熱熱鬧鬧的才溫馨。」


    顧謙沉眉,不做迴應,


    而邱妍,隻淡然看著她演戲。


    不想,秦氏下一刻,視線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謙兒,她是誰,之前怎麽也沒聽你提起過?」


    秦氏明著,是詢問顧謙,可暗中,卻是在詢問邱妍,


    心想著,你若也跟著不搭理我這個當家主母,勢必會被人詬病。


    不料,邱妍還沒說話,顧謙先是牽過了她的手腕,冷聲道:


    「段夫人,她是本將軍的夫人!」


    話落,眾人見陛下並沒有否定言語,肯定了內心猜測,


    他們看向邱妍的眼神,再一次發生了變化。


    邱妍配合著,點了點頭。


    「將軍夫人?」秦氏故意沉思,後朗聲笑問:


    「既然是將軍夫人,我這個婆母怎麽會不知道?」


    她的語氣,溫柔中,帶著詢問,但很明顯,是要給邱妍一個下馬威。


    秦氏這話,讓不遠處的段相一陣臉紅。


    他不禁偷瞄一眼龍椅上的陛下,卻見陛下,已然興致勃勃,在等著邱妍迴話。


    顧謙剛欲迴話,就見邱妍握住了他的手腕,緊隨,朝著秦氏宛然一笑,


    「段夫人,我和夫君還正打算著,給婆母她老人家上柱香的,不知您這聲婆母,是什麽意思?」


    顧謙聽罷,微微勾起了唇。


    「妍妍,改日,我們一同看望母親。」


    邱妍再次溫婉笑過:「好。」


    她這話,讓段相和段天章滿臉囧色、讓秦素素和瑪依,心中讚嘆、讓眾人,心思各異、


    讓秦氏臉上的笑容,有些繃不住了,


    邱妍雖不明說,但話中意思,根本就不認她這個婆母。


    顧謙不將她放在眼裏,可現如今,卻是連他這莫名的女人,也是未將自己放在眼裏。


    賀霖挑唇,不禁想到了自己早前,曾被邱妍推下遊船的一幕,心道,邱妍這女人,還真是像她的姝兒,


    尤其是,她這強硬的性子。


    眼前一幕,似曾相識,


    當初,姝兒也是這樣頂撞先太後的。


    想到姝兒,他緊了緊拳,視線落在了那唿唿大睡的顧小然身上。


    瑾兒這是有多無聊呢?


    不知不覺,已至亥時……


    尋常這個時候,陛下早就遣散眾人,


    可現如今,他卻是遲遲沒有下令,隻讓眾官員一陣詫異,


    迴不得家,他們就隻得,陪著陛下一起守歲。


    而他們的陛下,賀霖,此刻早就忘了時辰,視線始終停留在,那唿唿大睡的顧小然身上,


    很明顯,是怕吵到他睡覺。


    他在等,等著瑾兒醒來,再將他的身份公布於眾。


    第444章 瑾兒,隨我上坐


    而此時此刻,秦素素早就困到不行,但她不敢睡覺,怕殿前失儀。


    淩七和淩八也早已退出了殿外。


    邱妍和顧謙雖閑靜坐著,但是,思緒早就飄到了,顧小然欲刺之事。


    他們下意識覺得,兇手,定然就坐其中。


    不禁,左右四探。


    驀得,殿外,放起了層層煙花,官員們昂首看向殿外,臉上皆散發著,對新春的喜悅。


    咚、咚、咚——


    午夜鍾聲敲響,宴至尾聲,


    辭舊迎新,


    除夕盡,初一至。


    雖說是夜半,可陛下在此,誰也不敢提前離場。


    顧小然本在夢中,忽然被那一聲又一聲的煙花聲驚醒,嗖得站起了身,


    這才發覺,自己此刻,還在皇宮。


    他看著前排二人,


    「爹,娘,什麽時辰了?」


    「子時。」還未聽到爹娘迴話,卻是聽到了賀霖迴復。


    顧小然抬眸,這才發現,賀霖,已然站到了自己身前。


    與此同時,殿內,所有人視線皆落在了賀霖身上,都在猜測著,他要做什麽。


    賀霖伸臂,想要拉過顧小然,但見顧謙突然起身,阻住了他的動作,


    「陛下,子時已過,是否散席?」


    邱妍知道,賀霖絕對不是單純的,想要小然進宮赴宴,


    他來訪,絕對是有他的目的。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聽賀霖道:


    「急什麽。」賀霖溫聲,「顧謙,孩子大了,不能一味退避在你們身後。」


    顧謙落手,內心陷入矛盾。


    邱妍看向顧小然,剛睡醒的他,眼神還帶著茫然。


    她覺得,賀霖的話有些道理,小然,是該長大了。


    顧小然雙手背後,做防禦狀,卻見賀霖上前一步,還是拉過了他的手腕,


    「瑾兒,隨我上坐。」


    賀霖不等顧謙和邱妍阻止,早就將人拉出了坐席,直奔龍椅,


    顧小然……


    他被迫動身,想要抽手,但是,抽而不得。


    他眼神求救看向顧謙和邱妍二人,


    但是,此刻,卻早已被賀霖拉著,坐到了龍椅之側。


    賀霖按他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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