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謙目光悲切的看了一眼不遠處,那悲慘的閃電,不禁垂眸。


    「這怎麽能怪你呢。」邱妍顯然不想讓顧謙將一切責任都怪罪到自己身上。


    「顧謙,放我下來。」


    「你受傷了。」


    「不礙事的。


    「你那是一點兒小傷嗎?」


    顧謙搖頭,他傾身,為邱妍拭去唇角血漬,卻聽顧小然突然一句,


    「爹爹,他們為什麽要殺我?」


    顧小然望著身側至親那染血的身體,一口銀牙險些咬碎。


    顧謙……他沉默,


    小然遲早要知道的,


    可是,話到嘴邊,他卻不知道,如何訴說。


    「他們為何要殺我?」顧小然再次詢問。


    顧謙低吟:「爹爹會慢慢告訴你的。」


    「等到他們將我殺了,再告訴我嗎?」顧小然心裏發怵,


    他不怕自己受傷,就怕娘親等再為了自己,受到丁點兒傷害。


    他話語冷冽,瞬間吸引了全部目光。


    不說周子方和高崇,就連邱旭兄妹,眼神中皆是疑惑,


    身後,玄冥玄影的內心雖有異常,但暗衛的本能,使得他們麵不改色。


    顧謙抱著邱妍的身體頓了一頓。


    邱妍看出了顧謙為難,隻想著,一迴到家,就慢慢將顧小然身份如實告知。


    「走,先離開這裏。」


    邱旭兄妹等人隨之頷首,開始往家的方向,緊步行走。


    「爹爹,他們為何要殺我?」


    顧小然邊問,邊看了玄冥二人一眼,重複著先前的問話。


    玄冥玄影二人意領,分別抱起了閃電兩段斷體,急步跟在了顧小然身後。


    身前,眾人皆將視線落在了顧謙身上。


    顧謙搖頭,此地,並不是說話的時候,


    眼下,他們要做的,是盡快迴家。


    他沒有說話,抱著邱妍的步子又緊了幾分。


    其餘人,亦是加快了腳下步子。


    隻有顧小然,步伐緩慢。


    他看著閃電斷體,心痛的感覺,難以忍受。


    閃電近乎陪了顧小然數十個年頭,此等長久以來陪伴的感情,深之又深,讓他痛心疾首。


    第397章 因為,你的身世


    即便閃電身體沒之前靈活了,可顧小然每每外出,都會帶著它。


    如今它死了,他恨不能將那幕後之人扒皮抽筋。


    待迴到邱宅,幾人現狀,讓府內下人皆嚇了一跳,忙開始一一照料。


    朱娟母女更是跑前跑後,開始在邱妍的吩咐下,煎製傷藥。


    因傷藥有限,周子方和高崇第一時間,去了淮遠忘憂堂。


    傷者,自是要臥床休息,邱靈兒和邱旭還有玄冥玄影分別躺在自己的房間,躺下便昏睡過去,由下人們代為上藥。


    這邊,顧謙剛剛幫邱妍上完了藥,房門外,就聽到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爹爹,娘親。」


    顧小然兩聲稱唿,強撐著力氣,推門而入,


    入內第一句話便是反覆著先前問話,


    「爹爹,他們為何要殺我?」


    今日爹爹若不為他解惑,他無法安心入眠。


    「爹爹,您告訴我。」


    邱妍才剛躺下,又因顧小然這句話,扶著顧謙的身體坐起了身,


    發現顧謙躊躇萬分,邱妍握住了他的手腕,朝他點了點頭。


    顧謙緊著雙拳:「因為,你的身世。」


    「我的身世?我除了是您的兒子,還有什麽身份?」顧小然震驚道。


    他不知道,什麽樣的身份,能為他引來殺身之禍。


    顧謙心底醞釀著說辭,邱妍解釋:


    「小然,還記得之前的那個怪叔叔嗎?」她一句話,將顧小然拉到了迴憶當中。


    「賀霖?」他對那個人的印象,呆板奇怪,從不會笑。


    「是他。」顧謙頷首,「他是你的親生父親。」


    「不!」顧小然用力搖頭,「你才是我的親生父親!」


    「我是小然爹爹,但不是生父。」顧謙糾正道。


    「不,不是這樣的,你才是我的親生父親!」顧小然近乎嘶吼道。


    自己叫了十三年的爹爹,現在卻告訴他,並非生父,


    這一事實,讓他無法接受。


    邱妍暗自搖頭,因身體實在支撐不住,又緩慢躺下,閉上了眼睛。


    顧謙不語,隻為邱妍掖了掖被角。


    為了讓邱妍好生歇息,他將顧小然拉出了房間,進而,入了小然房間,將他按到了床上。


    忽而,又聽顧小然一句,


    「為何,我的身世,會為我引來殺身之禍?賀霖到底是誰?」他百思不得其解。


    顧謙搖頭,躊躇良久,


    「你是皇子,有人見不得你好。」


    「皇子……」顧小然觸目圓睜,驚得怔目良久。


    他本能搖頭,「怎麽可能,那個賀霖,癡癡傻傻,如何會是一國之君?」


    顧謙……小然對賀霖的印象,實在是差。


    「不可妄出此言。」


    顧小然仍舊怔目,未能從顧謙話語迴過神來。


    如此戲劇性的人生,怎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不,我不要做皇子,我要做爹爹的兒子,我叫顧小然,我也隻會是顧小然!」


    顧謙:「……你一直都是,顧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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