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往常一樣,為她捋了捋鬢角碎發,又為她擦了擦臉上淚痕,內心的痛苦,無法形容。


    空氣中,夾雜著濃濃悲意,顧謙轉身,背對著齊恆,


    「你父皇聽信讒言,要你的命,你何不,證實讒言?」


    「想利用我?哼,想都別想!」齊恆餘光掃向地上的匕首,再看一眼顧謙的背影,想一刀殺了他,


    猶豫再三,終是不敢下手。


    此刻,借他十個膽,他也不敢。


    顧謙:「不,我是在救你。」


    「救我?」齊恆被顧謙的話氣笑了,


    笑著笑著,他哭了,「我用得著你救嗎?」


    他內心委屈,


    委屈的淚水直流。


    顧謙:「你覺得,東津和西秦兩國聯手,北齊還有勝算的可能嗎?」


    他不想聽齊恆抱怨。


    「西秦?」齊恆已經好久,沒聽過這個名字了。


    「對,西秦。」顧謙一步一步,走到了齊恆對麵,


    「想死,還是想活?」


    「活著無趣,死了,一了百了。」齊恆說話間,撿起了地上的匕首。


    第51章 她隻是睡著了


    他方才,是不想死,


    可現在,燕兒走了,他豈能獨活。


    燕兒黃泉路上,會孤單的。


    他哽咽不止,匕首對準了自己心門,緩推下刺、


    卻被顧謙牢牢握住了手肘。


    「你父皇要你去死,你就這麽聽話,乖乖赴死嗎?


    他可以全然不顧父子之情,要你的命、這樣的父皇,你完全可以親自傭兵,反了他!」顧謙心道,真是個傻子。


    齊恆冷笑,顧謙還說,不是來看他笑話的,可他卻還在這裏說風涼話。


    「哼,說的容易。」


    他左右看了一眼,


    「你才傻,你若真的聰明,想必已經知道,我這府院,角角落落,皆被父皇嚴加看守……不對,你是怎麽進來的?為何,沒被發現?」


    顧謙冷笑,說他是傻的,他還不承認。


    「你都已經迴來兩個月了,在你父皇對你產生懷疑的那一刻起,你就應該為自己的後路做打算,而不是極力想在你父皇麵前,自證清白。」


    齊恆指尖微顫,


    是啊,顧謙說的對,「我早知如此,早在兩個月前,就該帶著燕兒,遠走高飛。」


    顧謙心道,你走得了嗎?我的人,可一直在暗中觀察著你的動向。


    「我若是你,就會聯合你的嶽父上官鴻,還有你的舅舅董苼,商議造反之策。」


    原來,顧謙早就將他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齊恆沉默一瞬,又搖了搖頭,


    「不,顧謙,收起你那點兒心思,我是不會為你所用的。」


    他嶽父和舅舅都是朝中文臣,他們沒有兵力,武力不足。


    此時此刻,他需要的是武將。


    可他最得意的助手,楚天,早已成了顧謙的刀下亡魂。


    「如果我說,可以救你的髮妻呢?」顧謙話語平淡,齊恆痛苦中,搖了搖頭,


    「休要唬我,燕兒已經死了,你如何救她?」


    齊恆內心千般委屈,都沒有髮妻身亡,讓他痛苦。


    「你走吧,休要再煩著我。」齊恆穩了穩唿吸,


    「我要去陪燕兒了,她若走遠了,我怕自己找不到她。」


    他言語悲戚,再次將匕首抵在了胸前。


    顧謙搖頭,「不,她隻是睡著了。」


    一般皇子在遇到被刺死的情況下,但凡手中有點兒兵力的,不都是選擇,逼宮造反嗎?


    反正橫豎都是一死,何不為了自己,放縱一次?


    顧謙倒真有點兒可憐齊恆。


    怎麽說,人家父子反目,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顧謙啊顧謙,你真當我是三歲孩子嗎?」齊恆又一次被氣笑了。


    「燕兒剛剛,可是服了鴆酒,她身中劇毒,即便沒死,也活不成了。」


    齊恆苦笑,顧謙隨著齊恆話語,卻是輕笑出聲:


    「怎麽,你希望她死?」


    「我當然不希望她死!」齊恆怒喊。


    可是,有辦法嗎?


    看到顧謙眼眸含笑,淡然自若,齊恆雙眼跟著一亮,


    「你是說……她還活著?」


    顧謙不置可否。


    齊恆速速彎身,觸了觸上官燕兒鼻息……


    臉上悲傷的表情,霎時變成了、


    喜色。


    「燕兒,燕兒醒醒。」


    第52章 你還有退路嗎?


    「她中了我的斷腸散,若不及時服下解藥,性命堪憂。」顧謙心道,妍妍送他的蒙汗藥,果真管用。


    「解藥,解藥在哪兒?」


    他現在,一點兒也不想死了。


    齊恆有些激動,一雙手掌,猛然間握住了顧謙手腕。


    顧謙嫌棄中,將他推離,


    後,從懷中掏出了一包『解藥』。


    「服下這解藥,不到一個時辰,她便會醒來。不過,需要日日服用。解藥有限,我一天,隻能給你一包。」


    他這哄人的工夫,還是跟妍妍學的。


    齊恆大喜,上前就要搶過藥包,卻被顧謙揮手阻攔。


    「我話還沒說完。」


    齊恆看了眼床上愛妻,「都是你害得,是你害得,我的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反過來,還要我求著你。」


    顧謙:「誰讓你先惹我呢,要怪就怪,我們立場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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