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派人去查。」賀霖並不傻,剛剛,就已經派了暗中之人,去查了黑衣人來龍去脈。


    賀霖再次沉默,等到飯菜上齊,他也未曾找到自我。


    「娘親……」顧小然夢中驚醒,醒來之後不見邱妍,著急喊叫。


    邱妍進屋,領出了顧小然。


    顧小然揉搓著迷離的雙眸,看到賀霖,握著邱妍的手臂又緊了幾分。


    邱妍握了握顧小然肉嘟嘟的小手:「小然,方才,若非他及時趕到,咱們這會兒,可不能安然用飯。」


    這男人畢竟是小然親爹,血濃於水,骨子裏的血緣,無法改變。


    顧小然木木點了點頭,再看賀霖,眼神警惕少了幾分。


    但是,終究遠離著他,麵對賀霖朝他看來的慈愛目光,也不做迴應。


    晚飯,邱妍將飯菜端去了房間,朱娟自也相隨,僅餘賀霖一人,吃著簡單飯食,沉浸自我。


    飯畢,邱妍見賀霖仍舊賴在他們院子,不肯離去,直接下起了逐客令。


    「走吧。」


    「可以陪我聊聊天嗎?」賀霖坐著不動,不想離去。


    看著瑾兒和邱妍的母子互動,他沉浸其中。


    「聊天?」邱妍本意拒絕,但想了想,她再次坐到了賀霖對麵。


    「好啊,咱們聊聊東津的強將,顧謙。我想知道,他曾經,有哪些過往。」


    第604章 過往


    賀霖:「他……」


    他隻是想讓空虛的心靈,得到一點安慰。這個時候,他不想聊顧謙。


    「你了解他嗎?」


    「當然。」邱妍若是不了解顧謙,又怎會對他傾心。


    「既然了解,又為何不知道他的過往。」


    邱妍陷入短暫沉默,「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空間或是隱私。罷了,他的事情,我不想知道了。」


    邱妍說罷,起身,拉著顧小然出了院子。


    「他不願提及,隻是不想讓你跟著,一起難過。」賀霖見邱妍沉下了臉,忙起身解釋。


    他跟隨邱妍二人,一道出了院子。


    邱妍點頭,這話,她贊同。


    院外,小巷,賀霖喃喃道:「他幼年,生活在我們外祖,顧家。」


    「他為何不住在自己家?」邱妍疑惑。


    「姨母死後,他遭到繼母排擠,外祖父見他可憐,接迴了家,但也僅僅隻住了一年。」


    「為何?」邱妍追問。


    「外祖父和外祖母相繼去世, 他們走時,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謙兒。那一年,他才三歲。舅母刻薄,舅父愚昧,他們不願收留謙兒。」


    賀霖迴憶往事,字字紮心。


    他邊說,邊看向了顧小然,「就和瑾兒這般大小。他們走了,留下了可憐的謙兒。」


    看著顧小然那小小的身軀,邱妍心跟著難過,「你娘呢,她沒有收留嗎?」


    「母妃……母親她,不得父親喜愛,平時見外祖一麵都是艱難,凡事,做不了主,更別說,收留謙兒。」


    「他是怎麽長大的?」邱妍沉聲,語氣暗沉,帶著心疼。


    「他過了一年顛沛生活。


    他餓了,我陪他一起討飯,被狗追著跑……」


    ------------


    「表哥,有狗,快跑。」


    「謙兒,別怕,表哥會保護你的。」


    「小叫花子,站住,別跑,看我不打斷你們的腿……」一群小廝裝扮的男人,人手一個棍棒,正在合力追趕兩個衣著襤褸,髮絲淩亂的孩童。


    他們一個九歲左右,一個四歲左右。


    隨著陣陣犬叫,一隻體型碩大的惡犬猛然撲向了兩個孩子。


    被那兇猛無比的惡犬追上,兩個孩子渾身僵直,嚇白了臉。


    隨著噗通兩聲,兩孩童同時跌地。


    小賀霖眼看那惡犬張著血盆大口,咬向了小顧謙咽喉,他驚嚇之餘,鼓足勇氣,將惡犬用力一推,趴在了小顧謙身上……


    「啊……」隨著一聲慘叫,小賀霖肩頭,變得血淋淋的。


    惡犬動作稍緩,嘴巴一張一合,咀嚼著嘴裏的血肉。


    小賀霖痛不欲生,直接痛暈過去,自此,對犬類有了恐懼。


    「表哥……」小顧謙麵無血色,恨不得將這惡犬一刀砍了,


    可是,他力氣太小,實力不濟。


    「哈哈哈哈……」周圍,響起了小廝那幸災樂禍的狂笑聲,「讓你們偷東西,小小年紀就不學好,活該被狗咬……」


    好在,上天垂憐,


    咚……惡犬身體倒飛,直接被一威猛高大的身影,給踹的七零八碎……


    ---------


    「是李將軍救了我們。」


    「他收留了顧謙?」邱妍猜測。


    「嗯,他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更是顧謙的良師。」


    第605章 放過自己


    「他是幸運的。」邱妍發自內心的感慨。


    她現在總算知道,顧謙為何會對顧小然視如己出。


    李叔對顧謙而言,既是師父,又是養父。


    無論是師恩,亦或是養恩,皆重如山。


    「嗯。」賀霖說到李錚,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沉重。


    想到曾經美好,他看向邱妍,眼中出現的,是她的容貌,


    他目光變得溫潤,恢復以往笑容。


    「姝兒,對不起,你會原諒我嗎?」


    賀霖說著說著,溫潤笑容,變得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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