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夫人知道她嫂子的心思,隻道:「嫂子,快讓邱姑娘給你看看。」


    邱妍先是將張夫人仔細觀察一遍,


    張夫人髮絲淩亂,頭髮幹枯。雙眸滿是血絲,皮膚粗糙暗黃……


    「張夫人,平時多吃些滋補膳食,調理氣血。」


    張夫人點了點頭,忽然,她感覺下身一陣濕漉,內心頓有了不好的預感,


    丁夫人上前說道:「邱妍姑娘,我嫂子連生幾胎,這身體有些虧虛。你先看看,我嫂子這腹痛到底是什麽原因?」


    邱妍輕嗯一聲,接著為張夫人診脈。「脈象不穩,胎氣震動。」


    想到丁夫人那句,方才還見了紅,她問道:「張夫人,近日可有*房?是否過度勞累?」


    張夫人麵色有些紅,搖了搖頭。


    她出入都有婢女貼身侍奉,並無勞累。


    邱妍再問:「可有亂吃東西?」


    張夫人依舊搖頭。


    丁夫人聽到這句,立馬迴道:「還說沒有,你這幾日,可是吃了不少蜜餞。


    馮姨娘近日裏,對張夫人百般討好,聽說她胃口不好,親自上門,給她送了蜜餞吃。


    「什麽蜜餞?」邱妍詢問。


    張夫人迴道:「山楂蜜餞。」


    「難怪。」邱妍低語,繼續道:「孕期食用山楂,會引起宮縮。張夫人,像您這種情況,需服用一些保胎藥物。」


    張夫人表情變了變,「原來,她要害我。」


    但很快,她的表情,就變得平淡。


    她倒是希望,這個孩子能夠掉了。


    張雨嫣剛一過來,就聽到了這話,那還得了,當即就衝出了屋子,去找那馮姨娘算帳。


    「嫣兒。」張夫人喊了一句,後想著給這馮姨娘些教訓也好,也就由她去了。


    突然,張夫人又覺,腹部開始陣陣抽痛,痛得她滿頭大汗。


    這痛感,她熟。


    可是,她之前,生過那麽多孩子,一個個都是足月。


    這次,才七個月,她覺得,不應該啊。


    「我好像……要……」


    她覺得,自己要小產了。


    丁夫人擔憂看了一眼自家嫂子,求助目光看向了邱妍。


    聽到張夫人口中喃喃,邱妍看著身旁站著的婢女,


    「快叫穩婆……」


    「穩婆?」身側婢女愣怔一瞬,道了聲「是。」忙快跑著出了房間。


    丁夫人亦有些不確定,「邱妍,你是說,我嫂子要生了?」


    邱妍點頭,看張夫人那樣子,明顯是要生了。


    有關穩婆,張員外早已提前尋好,隨叫隨到。


    霎時,張夫人的院子,開始忙前忙後。


    燒水的燒水,添柴的添柴……


    丁夫人一聽,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張夫人陣痛難忍,痛喊出聲。


    「張夫人,穩住唿吸。」邱妍眼中,閃現出葉氏生產一幕。


    她沒想到,今日看診,會遇到張夫人生產。


    第322章 拿去丟了吧


    在張夫人一聲一聲的痛唿中,穩婆來了。


    她一來,先是錯愕,原因,當然還是產期提前的事情。


    不過,她不做停留,開始為張夫人接生。


    「張夫人,用力,再用力一點兒……」


    丁夫人和邱妍出了房間。


    屋外,丁夫人不住徘徊。


    比起孩子的性別,她更加擔心,這孩子生出來,會有問題。畢竟,月份不足。


    不多時,張員外也來了。


    看到邱妍,他當即想起,去年冬日,自家妹妹曾請邱妍為他夫人看過診,想來,這次也是為她夫人身體原因,被妹妹請了過來。


    因心中急切,他詢問:


    「邱姑娘,我夫人身體如何,她為何會突然產子?」


    他多年無子,妻妾所生孩子,皆是女兒。


    是以,他現在,多希望這一胎能是男嬰。


    邱妍迴道:「一方麵,是因為您夫人身體原因,另一方麵,可能,是吃了蜜餞。」


    「蜜餞?」張員外有些不解。


    「山楂蜜餞可引起宮縮,誘發流產。當然,不是絕對的。或許是因為,你夫人食用過多。」


    張員外聽後,沉了沉眉,轉而,站在門外開始來迴踱步。


    邱妍想著等孩子平安落地,也就未曾離去。


    半個時辰後,


    「生了,生了!」房間內,傳來了穩婆的欣喜叫聲。


    但緊接著,又是一聲,「這孩子怎麽不哭呢?」


    穩婆話語道出,也跟著變了臉。


    因為她發現,這孩子的額頭和眼瞼上,皆有一片紅色胎記。


    張夫人虛弱抬頭,第一句話不是問孩子為何不哭,先是道:「是男是女?」


    穩婆再看一眼孩子,低聲道:「是位千金。」


    「又是丫頭。」張夫人淚水瞬間奪眶而出。


    方才生孩子她都沒哭,可因自己又生了女兒,給氣哭了。


    「我怎麽這麽沒用。」


    轉頭間,張夫人看到了孩子側臉,大驚失色,「啊……她的臉……」


    丫頭也就罷了,還是個醜八怪,這讓她的心裏,一時無法接受。


    穩婆察覺張夫人情緒低沉,也不再多說,隻動手不住怕打著孩子的小屁股,


    但是,這孩子依舊不會哭。


    張員外在聽到『千金』二字後,內心頓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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