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知府喝了一聲:「來人,把這混賬嘟了嘴給我捆起來,省的丟人現眼。」


    吳知府一句話,那些家丁一擁而上三兩下就把吳玖堵上嘴捆了起來。這吳玖氣的滿臉通紅,可除了嗚嗚的叫喚,說不出一句話來。


    吳知府雖氣自己兒子不爭氣,卻也對棠梨極為不滿,就算兒子糾纏她,她也能直接把人踹荷花池子裏去吧,這還是在自己府衙之中,也太不給自己自己麵子了。


    吳知府臉色沉沉看向棠梨:「這是怎麽迴事?」


    棠梨還未開口,梅婆婆卻道:「吳大人,我家姑娘來貴府看診,是因吳大人執意相請,且臨行之前,吳大人一再保證令公子在別院閉門讀書且有人看管,我家老爺才答應此事,若不然以令公子之前的荒唐行徑,我家老爺斷不會答應讓姑娘走這一趟,誰知我們姑娘剛從客居出來,走到此處便遇上令公子,令公子出言輕薄不說還要上來拉扯我家姑娘,如此唐突失禮,若老奴不出手難道任由我家姑娘被令公子拉扯不成,在大人府中發生如此荒唐之事,吳大人不問令公子卻要問我家姑娘,是為何意?我家老夫人最是疼愛姑娘,一再囑咐不得讓人欺負了姑娘,若知今日之事,勢必會讓老爺到府上要個說法,吳大人若想問什麽,不如等我家老爺來了再問不遲。」


    吳知府一驚,心知肚明,梅婆婆嘴裏的老爺可不是葉全章,而是嶽州布政使葉全豐,人家可是正經的二品大員,封疆大吏,自己一個四品知府在葉全豐跟前兒連話都遞不上,敢問什麽,更何況今日之事明擺著就是自己這混賬兒子色迷心竅,做出荒唐之事,被人家教訓了也是活該。


    若此事就此偃旗息鼓也還罷了,真如這婆子說的鬧起來,葉全豐上門討說法也還罷了,隻怕傳到京裏那位齊王殿下耳中,自己這混賬的小命都懸了。


    想到此,忙道:「媽媽誤會了,並未要質問賢侄女,隻是我剛過來,不明就裏,便隨便問了一句,並無他意,如今年關將至,葉大人公務繁忙,此等小事就莫要驚動大人了。」說著看向棠梨露出個和善慈祥的笑:「賢侄女放心,伯伯必會狠狠懲治這混賬,給賢侄女出氣。」


    棠梨自是知道吳知府忌諱的什麽開口道:「如此,多謝吳大人,棠梨告辭。」蹲身行了禮,轉身走了。


    吳知府臉上的笑收了起來,看向那邊兒還唔唔叫喚的兒子,頓時氣上來,這哪是兒子根本就是冤家,不幫著家裏也就罷了,還給家裏惹禍,他是嫌自己頭上這烏紗戴的太穩當了不成,越想越氣,衝過來一腳踹了過去,這一腳承了他這一晚上的怒火,踢的極狠,直把吳玖踢的嗚咽一聲,翻個白眼便沒動靜了。


    旁邊的小廝忙又掐人中,又捋胸口的,好容易才緩過來,忙抬著迴屋,找大夫去了。


    棠梨從吳府出來天已黑透,從家裏出來的時候便交代好了今兒住在葉府,葉府距府衙不遠,卻也需走上一段,棠梨坐在馬車裏一隻手托著下巴一隻手撩開窗簾,欣賞外麵的夜景。


    臨近年關,嶽州城也比平日裏熱鬧了不少,即便已經天黑,街邊仍有行人車馬走動,有些商鋪也並未關門,馬車經過一個巷子口的時候,棠梨聽見一聲吆喝,是個賣豆花的,頓時勾起了饞蟲,她讓車夫把馬車停在一邊兒,自己走了過去。


    賣豆花的是一對夫妻,靠著巷口是挑豆花的擔子,旁邊方了兩張桌子板凳,丈夫盛豆花,妻子收拾碗筷,人幹淨動作也利落,見有生意上門,妻子忙熱情的招唿:「公子這邊坐。」擦了擦板凳讓著棠梨坐下:「公子要吃鹹的還是甜的?」


    棠梨:「三碗甜豆花。」


    那老板娘愣了一下不禁道:「公子您就一個人,要三碗哪裏吃得完?」


    棠梨:「不是我自己吃。」說著拉了梅婆婆坐在旁邊,指了指那邊兒的馬車:「一會兒勞煩老板娘給那邊兒的伯伯送一碗過去。」


    老板娘看向對麵的馬車,笑道:「公子心眼兒真好,我家小子也給人趕車,要是也能趕上公子這樣的主子就好了。」


    老板喊了一聲:「端豆花。」老板娘應一聲過去,端了過來,放在桌子上又道:「有昨兒新醃的甜豆,軟糯入味,公子可要嚐嚐?」


    棠梨點頭:「那就要一份。」


    老板娘轉身進了巷口的院子,大約是家裏,不大會兒端了一碗甜豆過來,棠梨夾了一個放在嘴裏,又軟又糯甜的剛剛好,便又要了一份打包,老板娘高興非常,用油紙包了大大的一包,足有兩份拿了過來放在桌子上。


    梅婆婆道:「這麽多,你可要賠本了。」


    老板娘笑了:「瞧您說的,這豆子是我自家種的,不過就是費些功夫罷了,而且,天都黑了,若是賣不出去,明兒就不好吃了,倒不如給這位公子一起打包迴去孝順家裏的老人。」


    梅婆婆道:「你也沒問,怎知我們公子買這甜豆是給家裏老人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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