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朕畫。」顧長生冷聲道。


    皇上的命令,宮女那敢不從?趕忙就將霓彩蓮的模樣,說了出來。


    顧長生拿起桌上的狼毫,在宣紙上,畫下霓彩蓮的模樣。


    站在旁邊的陳婉穎嘴角微微上揚,看來是要成了。


    為了防止被宮女發現,之後被霓彩蓮查到她的頭上,所以陳婉穎特意往後麵的位置挪了一點。


    看宮女害怕的模樣,連頭都不敢抬一下,應該不可能看到她的長相。


    挪著挪著,她挪到了浩天身後,躲了起來。


    浩天看到她的舉動,眼底滿是疑惑之色,「你這是在幹什麽?」


    陳婉穎小心翼翼的開口:「這宮女畢竟是之前侍奉霓彩蓮的,若她從宮女口中打聽到,這件事和我有關就麻煩了。」


    「放心吧!有皇上在,她不敢隨便亂看的。」


    可能浩天自己都沒注意到,他說話的聲音中,帶著些許安慰的口吻。


    陳婉穎沒有說話,而是呆在了浩天身後,卷寬大的身軀,正好將陳婉穎小巧的身軀完全遮住了。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顧長生將霓彩蓮的模樣在紙上畫了下來。


    他將手中的狼嚎放下,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宮女,命令道:「來,你過來看看,霓彩蓮是不是長這樣?」


    宮女抬頭看向他,眼底滿是恐懼。


    她一個宮女對於皇上的命令,隻有聽從的份,於是戰戰兢兢的走過去,看紙上的畫,頓時神色大驚。


    她微微抬頭,看了眼顧長生,又看了眼畫,眉頭微蹙。


    顧長生問道:「她是不是就長這樣兒?」


    本來顧長生就對除了竇雲儀以外的女子就沒什麽概念,剛剛也是聽宮女那麽一說,才想起了一個大概。


    以至於他的腦海中,已經浮現出霓彩蓮原本的模樣。


    宮女猶豫的說道:「應…應該是長這樣吧!」


    瞧著她不確定的模樣,顧長生微微蹙眉,「為什麽是不確定的口吻?」


    宮女尷尬的低垂著腦袋。


    她哪裏敢說,是顧長生畫的有問題,隻能隨意找了個藉口。


    「皇上,奴婢很久都沒見過霓夫人了,具體長什麽模樣,肯定記得沒那麽清楚。」


    顧長生的臉色沉了下來,「你不記得了?」


    宮女點點頭,她擔心顧長生生氣,立刻跪在了地上,「皇上,奴婢大小記憶裏就不好,還請您饒了我,求您了。」


    顧長生眉頭擰緊,盯著桌上的畫,陷入了沉思。


    浩天知道,肯定和宮女說的沒關係,他走過去,看了眼顧長生畫的霓彩蓮。


    他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兩下,這…都畫的是什麽啊?


    怪不得宮女是這個反應,原來如此。


    想來也是,顧長生的畫功一直都不怎麽樣,能畫成現在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不過,從這幅畫中,怕是很難看出,這是霓彩蓮本來的模樣。


    浩天看了眼顧長生,提議道:「皇上,不如讓宮中的畫師,來畫吧?」


    顧長生的臉色冷了下來,「你是在懷疑朕作的畫?」


    「屬下不是懷疑,是皇上您…畫的怎麽看,都不像個人。」浩天指了指桌上的宣紙,挑明了說道。


    躲在浩天身後的陳婉穎,怎麽也沒想到浩天竟然如此大膽,敢在顧長生的麵前,說出如此大逆不到的話。


    就算是提醒,也不能如此勇啊!


    陳婉穎真擔心顧長生一個不高興,直接讓浩天的腦袋搬家。


    顧長生垂下眼簾,神色晦暗不明。


    禦書房內的溫度不自覺的下降,這讓陳婉穎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跪在地上的宮女臉色蒼白,額頭上不斷冒出豆大的冷汗,順著臉頰滑落。


    她真擔心,顧長生因為浩天的話生氣,將所有的怒火全部都發泄到她身上。


    她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宮女,怎麽就遇到這種事了。


    宮女欲哭無淚,嘴角不斷向下,心情也越發的忐忑。


    不知過了多久,顧長生盯著桌麵上的畫看了許久,他摩挲著下巴,眉頭擰緊成川字。


    他作的畫,真的有那麽差嗎?為什麽他自己感覺還可以?


    可能這就是自我感覺良好吧!


    沒有多想這個,他低頭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宮女,「浩天,你帶著她去找宮廷畫師,務必要畫出霓彩蓮。」


    「屬下領命。」


    見宮女遲遲不起來,浩天感到十分好奇,「為何不起?」


    宮女雙腿已經被嚇軟了,哪裏還能從地上起來的來,她結結巴巴的說道:「那…那個,奴婢的腿…動不了了。」


    浩天頓時覺得有些尷尬,尋思著顧長生剛剛身上不斷散發出來的氣息,確實讓人會覺得害怕。


    他沒再說什麽,伸手一把將宮女的後脖頸提起來,快步往外麵走去。


    等他們徹底離開後,陳婉瑩看了眼桌子上的紙,當她看到上麵的女子,頭髮淩亂,五官亂飛,一隻眼睛大,一隻眼睛小的時候,瞬間就明白,為什麽宮女和浩天會露出那樣的神色。


    能作出這樣的畫,天底下怕是隻有顧長生一人了。


    看到她的目光,顧長生咳嗽了兩聲,沉聲道:「陳姑娘還有什麽事嗎?若是沒有,就先退下吧!」


    「是,皇上。」陳婉瑩轉身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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