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先生見笑了。”黃蓉一邊利落的收拾院子裏的豆腐,一邊給楊過擺桌放凳子,還泡上一壺茶。


    雖然隻是碎茶,楊過卻咂磨的有滋有味,還將還是小孩子的郭芙叫到身前,與她說話。


    郭芙沒有了大小姐的脾氣,懂事乖巧,讓人心生歡喜。


    楊過看著忙前忙後的黃蓉,這是他從未見過的一麵,還頗為新奇,天色漸晚,卻見大門吱呀一聲,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


    “媳婦兒,我迴來了。”說話的人粗聲豪氣,在夕陽餘輝之下,楊過看得清楚,正是郭靖。


    “花花你這是要玩死我是吧?”楊過無語望天,聽著黃蓉對晚歸的郭靖噓寒問暖,幫忙脫去外麵的罩衣,然後又去廚房準備晚飯,竟然覺得自己現在是不是應該識趣的離開。


    好消息:碰到了黃蓉。


    壞消息:郭靖還活著。


    楊過知道自己既然被拉到這個場景的幻境,結合小草和花花的訴求,那麽如何展示楊過對黃蓉的愛欲,就是他在這裏的意義,至於如何算是過關,標準是什麽,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所以重新拾起心情,楊過與郭靖立刻寒暄起來。


    郭靖雖然看上去粗獷,其實人很老實熱情,做朋友實在是一個極好的人選。


    這讓楊過內疚更甚。


    等到點油燈的時候,黃蓉做的小菜終於端上了桌,雖然食材粗鄙,但黃蓉的烹飪之術似乎一直在,所以五菜一湯看上去色香味俱全,噴香誘人。


    楊過一副書生打扮,所以郭靖也以“先生”尊稱。


    “楊先生,今日小女多虧了您相救,我和內子實在感激的很,我先幹為敬!”郭靖一仰脖,將杯中酒喝個幹淨。


    楊過跟著喝了一杯,酒水渾濁,味道偏淡,他也不在意,隻是這酒要把他喝醉,恐怕要很久。


    “我也不過是適逢在旁邊,舉手之勞罷了,倒是郭大哥,你晚上這麽晚迴來,做什麽行當的?”


    郭靖有些憨厚的撓撓頭,“不瞞楊先生,我平時就與內子做豆腐送豆腐,偶爾去武社學些拳腳功夫。”


    楊過點點頭,這也難怪,這麽多豆腐,靠黃蓉一個人,還要帶著個孩子,可難以應付。


    “唉,隻是最近北方蠻族侵略愈來愈盛,我們嶺北城離邊境這麽近,恐怕好日子要到頭了,我隻求學些功夫之後,能保護妻兒。”


    楊過轉頭,看見黃蓉的眼裏滿是崇拜,郭芙更是待在黃蓉懷裏,奶聲奶氣說道:“爹爹,蠻族很厲害嗎?”


    “當然厲害,普通的蠻族士兵身高都要比你爹爹高出一頭,力量比我們普通人也要強至少一倍,如果不練功夫,很難在他們手下存活。”


    郭靖表情嚴肅,讓楊過仿佛又看到那個憂國憂民的郭大俠,看來無論何時何地,人的性格是不會變的。


    楊過跟著點頭,隨後就說道:“其實兄弟我也覺得讀書與國家用處不大,所以我想請郭大哥能不能帶我去武社瞧瞧,我也想學些功夫。”


    郭靖看楊過這身高雖然還可以,但身形瘦削,不像能練的動功夫的,不過他人很實誠,當下點頭答應。


    果然之後的事情就按照楊過的想法開始進行。


    第二天楊過就跟著郭靖去武社報到,他雖然內力全無,但獨孤九劍的功法還在,本身這個功夫與內力的依賴就很小。


    但楊過開始時不動神色,因為他發現這個世界,沒有內力的存在,大家都憑借肉身之力,每天要做的也是錘煉身體,打熬筋骨。


    於是楊過就從零開始,每天跟著郭靖準時去武社報道,與黃蓉也越來越熟絡,但也僅止於此了。


    楊過雖然愛煞了黃蓉,卻做不出奪人所愛這種事,特別黃蓉此時丈夫還在,而且兩人感情甚篤,中間根本容不得第三人插手。


    時間就此一天天過去,直到一年後,形勢越來越緊張,在小城中,已經能隱隱聽到遠處的蠻族咆哮聲。


    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楊過對自己在幻境這個記憶也越來越模糊,他腦子裏已經開始接受這個世界的設定,真正的沉浸進去。


    每天武社、豆腐坊、順帶還幫忙帶郭芙,日子緊張又平淡,楊過卻樂在其中。


    隻是這其中的一件事,讓他心裏不安,飽受煎熬。


    那就是每天麵對黃蓉,如此絕色,明明知道不可心動,不可上心,但這豈是人力能控製的?


    今日楊過和郭靖早早迴到家裏,楊過看著黃蓉婀娜的身姿,忙前忙後,凹凸有致的身材雖然隱藏在粗布麻衣之內,但卻從偶然露出的春光中,楊過已經覺得自己心頭開始火熱起來。


    他強行抑製自己的愛意,卻知道自己這樣的狀態十分的危險。


    天上正下著暴雨,楊過與郭靖坐在屋口,小桌子上擺著兩碗水酒,卻無人動手。


    “楊兄弟,你嫂子已經將行李都準備好了,你今晚趁著天黑就帶她們離開吧,如果我一個月後沒有到荷城,以後就麻煩你幫我照顧她們娘倆了。”郭靖這段時間越來越沉默,他已經從城主府那裏領到武器,武社也是每天都去,幾乎要待一整天。


    楊過搖頭:“郭大哥,保衛國家,人人有責,我豈能看著你一個人獨自赴死?”


    “不,楊兄弟,家國無法兩全時,我能想到的隻有這個辦法了,大哥本來想帶著你嫂子和侄女一起逃走,但實在過不了心裏這一關。”


    沉默良久之後,楊過勉強點點頭,於是兩人開始喝酒,不再聊這個話題。


    兩人的談話自然沒有刻意避著黃蓉,但黃蓉隻是在裏屋收拾衣服行裝,沒有出來插話。


    當夜,楊過帶著黃蓉和郭芙,離開了嶺北城,郭芙離開城池時,一臉懵懂的問黃蓉:“娘啊,爹爹呢?她為什麽不跟我們一起?”


    黃蓉強顏歡笑,摸著郭芙的小臉,“你爹留下來做事啊?不然誰來養我們娘倆?”


    楊過租了一輛驢車,雖然價格不菲,但已經無所謂,他看著黃蓉臉上的憔悴,想來郭靖已經說服她。


    行行複行行,三人走了五天,才來到荷城。


    這時荷城已經人滿為患,不過因為拿著武社給的證明,所以在荷城的武社幫助下,找到一個城邊的農家小院,然後住了下來。


    一切安排妥當,楊過將黃蓉單獨拉到一個房間。


    黃蓉仿佛知道了什麽,她默不作聲的讓郭芙在院子裏玩,人卻在屋子裏將房門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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