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香啊!”


    伴隨著第一滴酒從管道中滑落,空氣中瞬間彌漫起了濃鬱的酒香。


    “哎呀我去!”


    眼瞅著從管道中滴落的酒滴越來越快,酒壇即將盛滿酒水,沐羽趕忙用一個空酒壇換下了即將被裝滿的酒壇。


    “咕嘟~”


    在古代,你很難想象人們對於酒的追捧已經到了何種程度。


    以至於濃鬱的酒香,瞬間引來了周圍一連串咽口水的身影。


    “蓋聶先生,勝七叔叔,不知二位可願嚐一下此酒?”


    要知道,這蒸餾酒根據出酒的時間和順序,同批次的酒之間也是存在差異的,這其中,尤其以酒頭,也就是最開始出的酒最為濃烈,畢竟即便是在後世,酒頭也隻是用來泡酒或者勾兌其它酒之用的。


    “快!快!快!快給我來一碗!這香味簡直饞死我了!”


    雖然這酒聞著確實很香,但細心的蓋聶卻是察覺到了沐羽嘴角那一抹隱秘的笑意,心生警惕的他,自然沒有接話。


    反倒是農家的這位田言的叔叔勝七,早就被這酒香勾動饞蟲的他,哪裏會察覺到沐羽的不懷好意,反倒是相當期待的盯著沐羽將酒壇中的酒倒入了碗中。


    “咕嘟咕嘟~~~”


    不得不說,這習武之人喝酒就是豪橫,這個時代雖然沒有酒精檢測裝置,但根據沐羽的大致估測,這經過蒸餾後的酒至少也要四五十度了,更何況這可是酒頭,是酒中最烈的一種,結果竟被勝七直接一飲而盡了!


    “好酒!好香的酒!好辣的酒!好酒!好酒!”


    作為一名粗人,勝七對蒸餾酒的讚美顯得多少有些粗放了,但這也代表著他對於蒸餾酒的認可。


    隻是即便是像勝七這種身強體壯之人,一碗酒頭下肚,原本黝黑的臉竟然也泛起了紅暈,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身體也逐漸有些搖晃了起來。


    “……”


    看到勝七的樣子,不遠處的蓋聶卻是在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慶幸自己沒被沐羽這個渾身壞心眼的家夥給忽悠了。


    ……


    轉眼間已經到了夜晚,隨著月亮掛上樹梢,這一天的蒸餾酒工作,也已經接近了尾聲。


    “不錯不錯,這產量還不錯!阿言,從明天起,讓萬寶閣開始大量收購酒漿,同時招攬一批會製酒的匠人。玥兒,按照之前的圖紙,再讓墨家製造幾套同樣的器具,具體數量你和阿言商議。前期我們先通過蒸餾酒漿的方式過渡一下,待製酒的匠人開始製酒後,我們便用我們自己製的酒進行蒸餾!不過我們現在還不要急著出售!這幾壇酒我們留下一壇,剩下的明日我便送去鹹陽宮,想來如此好的酒,陛下定然也會喜歡,如果陛下喜歡的話,那萬寶閣才可以正式出售此酒!”


    在謹慎的將酒頭和酒尾分別裝好並妥善保管後,看著剩下的幾壇烈酒,沐羽倒是很快便想好了它們的歸處。


    (蒸餾酒講究的是“掐頭去尾”,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酒頭中含有甲醇,酒頭含有甲醇、雜醇油、低級脂肪酸,醛等含量較多,這些成分會令酒頭有一定的香氣,但雜味大、暴燥味大,貿然飲用的話,輕則會頭痛欲裂,重則甚至會有生命危險,並且甲醇對視覺有傷害,需要單獨接出來存放。而在蒸餾過程中,最後流出的酒就是“尾酒”(或者說酒尾),酒尾中的乳酸和酯類比酒頭、蒸餾酒的含量高出好幾倍,含有亞油酸乙酯、油酸乙酯、乙酯等高級脂肪酸酯和較多雜醇油,酒味雜、苦澀、酒體渾濁、口感酸澀刺激、水雜味大,所以也需要單獨接出來存放。


    不過你們別以為酒頭酒尾就沒有一點用處了,雖然 酒頭酒尾一般是不能喝,而且也不好喝。但卻可以將酒尾用於下次蒸餾時一起蒸餾,或者將酒頭酒尾收集在一起,用水稀釋後倒入鍋中複蒸。尤其是在將酒頭酒尾混合在一起重新蒸餾後,所產生的蒸餾酒無論在香味還是口感上甚至會更勝一籌)


    次日,依舊沒有參與早朝的沐羽,一直到了散朝之後,才晃晃悠悠的來到鹹陽宮。


    “你小子上朝的時候不來,這個時候來做什麽?你如今好歹也是太子太師,能不能支棱起來?還有你身後那幾個酒壇是怎麽迴事?你難道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正在批閱奏章的嬴政,看到姍姍來遲的沐羽後,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盯著沐羽,可是眼睛的餘光卻不斷的掃過沐羽身後的那幾個酒壇。


    “嘿嘿,陛下息怒!臣這也是剛剛得到了一樣好東西,這不就立刻送進宮打算孝敬一些陛下嗎!”


    麵對嬴政的指責,沐羽自然清楚嬴政並沒有真的生氣,便趕忙從身後拿起一個酒壇便開始展示了起來。


    “嗯?好香的酒氣!等等!你剛才叫寡人什麽?”


    待沐羽緩緩揭開酒壇封口時,一股濃烈的酒香瞬間彌漫整個鹹陽宮,隻是下一刻,剛剛還興致頗高的嬴政卻是瞬間麵色沉重了下來。


    “陛下?臣稱唿陛下難道不對嗎?”


    嬴政的話著實令沐羽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要不是他知曉嬴政的酒量,甚至都會懷疑是不是這酒香太濃鬱,直接將嬴政給熏醉了,這會兒打算跟自己稱兄道弟呢!


    (想美事吧!人家嬴政就算喝醉了也不可能跟你稱兄道弟)


    “哼!你這混小子!那日你可是口口聲聲說過一個女婿半個兒!雖然你尚未與陰嫚成婚!但你也已經是陰嫚的夫婿了!”


    看著沐羽這一副不開竅的樣子,嬴政不得不“好心”的提醒 了一下。


    “額……陛……父……父皇?”


    記得在嬴政為自己和贏陰嫚賜婚的時候,沐羽確實說過這樣的一句話,隻是如果沐羽沒有記錯的話,他說這話的時候嬴政似乎並不在身邊才對。


    隻是看著嬴政那冷峻中卻又透露著期待的神情,沐羽也是糾結再三後,才小心翼翼的修改了自己的稱唿。


    “唉 !這就對了!來人傳膳,既然你帶來了美酒,那我們父子二人今日便不醉不歸!”


    “不是……大清早的就喝酒?就離譜!”


    想不到嬴政竟也是個愛酒之人,甚至直接拉著沐羽就要大醉一場。


    隻是不知為何,對於嬴政如此行為,沐羽不僅沒有任何的反感,心中對於嬴政的那一絲隔閡,也在此刻徹底煙消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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