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比劃了一個幾厘米的高度,「跟小貓一樣的妹妹,我不在她身邊,媽媽也不在,爸.....也不在。」


    他忽然捂住自己的臉,「好可憐...」


    穆連慎摸了摸他的頭,「都是爸的錯,」


    傅少虞渾身都是酒氣,抬頭看向他,看了很久,忽然笑笑叫他:「爸...」


    穆連慎神情一頓,他不認為眼前醉的神誌不清的人認出了他。


    可他依舊借著醉意說出了自己內心的話:「我好害怕...」


    聲音被酒意侵染,帶著沙啞:「我每天睡覺都要去探媽媽的鼻息,我要見她還活著才敢睡...」


    穆連慎顫抖著應道:「嗯...」


    「我好疼啊,」他忽然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臉,「這裏疼...」


    又指了指自己的心髒位置,「這裏更疼。」


    傅少虞眼神迷離,「我...」


    他低頭,伸出手掌看了看,「我曾經....想過,斷了媽媽的藥,跟著她一起走的,實在是太痛苦....太難受了,」


    穆連慎再也站立不住,捂住胸口彎下了腰。


    「可我想活著...」他神情恍然....又悲傷:「媽媽也想活著...我還沒....見過那個....妹妹,世伯說她很小....那個小東西....若是活不好怎麽辦,」


    「你去...」他抓住穆連慎的胳膊,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你去保護她...」


    穆連慎顫抖著雙唇,將他按在自己懷裏, 內心痛苦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眼角的淚水無法隱藏,滴落在傅少虞的頭頂,每一滴淚都承載著他無法述說的痛....


    還有....


    悔!


    他後悔了。


    第690章 爸後悔了


    穆連慎哆嗦著雙唇,摸了摸他的頭頂,「兒子,爸後悔了...」


    傅少虞身形不穩的往後撤,眯著眼看他,像是要看清他是誰。


    頭痛欲裂的他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我也曾...去過戰場,那些前仆後繼....不顧生死往前沖的人....我看的心驚,我也敬佩,可是...」


    他苦澀的笑,「我們也需要你啊...這次...可不可以站在我們這邊,」


    「能...不能,也稍微放下你的大局....顧一下我們!」


    或許是眼前人給他的感覺很有安全感。


    在精神不清的時候,傅少虞將自己脆弱又無助,展現出來。


    「我太小了...護不了那麽多人,」他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等我長大...等我能獨當一麵....照顧好家裏的時候,你再去顧你的大局....好不好?」


    穆連慎顫抖著手捧起他的臉,他心疼的看著眼前的孩子,「少虞...」


    「...爸來晚了,對不起,」


    像是沒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傅少虞不滿的皺眉:「可不可以....?」


    「好....可以,爸爸都答應你,」即使已經晚了。


    聽到滿意的答案,他滿意了,嘴角帶著笑,安靜的躺在床上,有人幫他護著家人,那他就能好好休息了。


    他好累!


    照顧幾個醉鬼,一下午的時間很快過去。


    夜色深沉,夜風吹動院中的樹,將其上殘留的葉子,片片吹落。


    廊簷下懸著的燈隨之搖晃。


    外麵一夜從寒入凍,房間內卻是一片火熱。


    沈行舟迴到房間,走到床邊將傅曉衣服脫光,將人抱進浴室。


    抱著她踏入放滿熱水的浴缸。


    突然被水包裹,她有些慌的睜開雙眼,茫然的看向沈行舟,認真的看,「嗯?哥哥?」


    沈行舟輕聲迴應她,「嗯,」


    「唔...」知道是自己可以信任的人,她放鬆的再次靠在他身上。


    「在幹嘛呀?」


    「洗澡...」他從一旁拿起肥皂,在她身上揉搓著,直到全身都打過一遍,抱著她起身,站在淋浴下麵沖洗幹淨,擦幹之後將人抱到床上塞進被窩裏。


    躺在她身側,他的一雙手,不老實的在她身上來迴撩撥,聽著她在自己懷裏哼哼唧唧。


    沈行舟收迴手,擁緊了她,「睡覺...」


    順勢抬腿夾住了她亂動的小腿。


    本就困的傅曉也沒折騰的力氣,在讓自己安心的懷抱裏進入夢鄉。


    翌日。


    m國的天氣,一夜之間降了好幾度。


    從被窩睜開眼的傅曉,揉了揉宿醉帶來的頭痛,聽著空調傳出的聲響,她看向窗外。


    湖裏的水結了一層不算厚的冰,她皺眉:「降溫了...」


    這時沈行舟推門走進來,「醒了?」


    「嗯,」她朝他伸出手,「抱抱,」


    他含笑走過來,跟抱小孩似得將她抱起,來到衣櫃前打開,「把那個厚羽絨服拿出來,」


    「還有那件厚褲子,」


    傅曉將衣服都拎出來,迴到床邊,他幫她把毛衣套上,「好了,剩下的自己穿,穿好衣服出來吃飯,」


    「他們呢?」


    沈行舟又一次迴到衣櫃前,拿過來一雙厚襪子,「二哥還沒起,哥倒是醒了,爸已經在吃飯了,」


    傅曉接過他手中的襪子穿上,提上鞋走進浴室洗漱。


    下樓來到一樓客廳,「爸,」


    穆連慎招唿她坐下,看著桌麵上的早餐樣式,她看向沈行舟,「家裏來廚子了?」


    這些不像是他會做出來的。


    「嗯,」沈行舟坐在她旁邊,朝客廳側麵的廚房喊了一聲:「陳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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