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你怎麽了?爹地惹你不高興了嗎?”陌雨殤走到陌染的身邊坐下,側頭看著她。


    自己的兒子進來,陌染自然收斂了脾氣。


    “媽咪沒事。”


    “媽咪不要生爹地的氣,爹地那麽笨。”陌雨殤想著果然男人啊,以前是幫莫淩叔叔,現在要幫爸爸,他真是太不容易了。


    “雨殤很喜歡爹地嗎?”雨殤總是很喜歡顧謀的樣子,讓陌染也不知道該怎麽做。要是她又帶著雨殤偷跑,雨殤會不會怪她?


    “喜歡啊!”陌雨殤迴答得非常肯定。


    “那莫淩叔叔呢?”


    “媽咪,這麽多年莫淩叔叔一直在幫我們,我很喜歡他,但是我知道媽咪不喜歡莫淩叔叔,媽咪也希望莫淩叔叔找到自己的白雪公主,所以我不會要求媽咪跟莫淩叔叔在一起。現在有了爹地,媽咪一定是喜歡爹地才會生下我的,所以我希望媽咪能跟爹地好好的!”


    陌雨殤說得頭頭是道,讓坐在一邊的陌染都不知該怎麽迴話。


    隻能說自己的兒子真的太成熟了,這點跟顧謀真是一模一樣!


    “那,雨殤想讀貴族學校嗎?”陌染問出了今天最核心的問題,她不希望雨殤讀毓傾,但是如果雨殤自己覺得沒什麽或者想要去讀的話,她也不會阻止。


    “媽咪怕我在學校學壞嗎?”雨殤一語道出陌染擔心的重點,但事實上,學壞倒是不至於,隻不過對於陌染來說,有太強的功利心也不是什麽很好的品質。


    “沒有,媽咪隻是怕你不喜歡!”


    “我其實哪裏都可以的,媽咪決定就好了!不要因為這個事情,跟爹地生氣了!”雨殤還是在盡力的安慰陌染,不想讓她跟爹地的關係太僵。


    “媽咪知道了,你下去玩吧!”陌染點頭,拍了怕寶貝兒子的腰。


    陌雨殤離開後,茫然陷入沉思。讀書這件事上,雖然剛才雨殤說了不介意,但能不去還是最好的。本來想著晚上再跟顧謀好好說一下,但一想到剛才在公司他不屑一顧的態度,就讓陌染十分生氣。剛才才讓雨殤說下去的氣,現在又湧了上來。


    一個下午,陌染都坐在陽台發呆,雨殤也懂事的沒有去打擾她,他知道媽咪從與爹地重逢之後就總是不開心,或者說一直不開心。也知道媽咪一直想走,隻是礙於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才留在這裏。


    雖然媽咪表麵上十分討厭爹地,但他知道媽咪其實很喜歡爹地,不然在國外的五年也不會一直不答應莫淩叔叔,每次都隻會對莫淩叔叔說對不起。他還是希望媽咪能跟爹地敞開心扉,而不是這麽一直不開心下去。


    吃晚飯時,顧謀依舊沒有迴來,陌染撇了撇嘴,不在意的樣子。吃過飯後,依舊迴到陽台發呆。陌雨殤看著陌染的樣


    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顧謀迴來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這兩天一直忙著處理九木雨的事情,天天開董事會,隻能加班。


    吳媽本想為顧謀準備晚餐,顧謀卻擺手表示不需要,一邊走進客廳一邊問:“她們呢?”


    “小少爺睡了,太太在陽台。”


    “她今天有沒有什麽反常?”顧謀抬手扯鬆自己的領帶,終於輕鬆了些。


    “太太今天除了用餐,都坐在陽台,也不知在幹什麽,剛才我去叫她,怕夜晚風大,太太卻說沒事還是執意坐在那裏。”吳媽也是過來人,自然知道是兩人鬧脾氣了,她這麽說,也是為了讓少爺去哄哄太太。


    “你先去休息吧。”顧謀說完,朝著陽台走去。


    說是陽台其實是一大片草坪,陌染坐在靠裏的位置,看著前麵空蕩的遊泳池發呆。顧謀向來不缺錢,這泳池就算一年四季都沒有人用,也照樣天天換水。


    這不由得讓陌染想起一部電影《了不起的蓋茨比》。電影中的奢華在顧謀身上表現的淋漓盡致,甚至顧謀比起蓋茨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奢侈的資本主義!


    “想生病?還是想報複我?”顧謀沉著聲說。這晚上的風有著絲絲涼意,跟白天有明顯的溫差,陌染就穿著白天穿的連衣裙,單薄的坐在這裏被風吹,顧謀氣不打一處來。


    “我還沒這麽無聊。”沒這麽無聊去想要故意氣你,也沒想要拿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迴房間。”說罷,顧謀就要伸手過來拉住陌染的手腕,陌染卻躲開了。她的躲避,也激起了顧謀的怒火。


    “我不想迴去。”陌染仍然看著前麵的遊泳池,從始至終沒有看旁邊的顧謀一眼。


    “陌染,別挑戰我的耐心。”顧謀皺著眉,收迴了自己的手,揣在兜內。


    “顧謀,你為什麽不能放過我?”陌染突然說了這麽一句。目光終於從泳池移向身邊的顧謀。


    她想了一下午,本來不應該想的,可她自己根本控製不住,腦子裏全是以前的事情還有現在的事情混在一起,顧謀總是逼她,什麽事情都是這樣!她以前跑到了國外,卻又被他困在這裏。


    “五年還不夠?”顧謀有些抓狂,但還是耐著性子對陌染說話。


    “五年跟一輩子比起來,哪個更長?”陌染嗤笑,原來他覺得他給了她自由的五年已經是大發慈悲了嗎?


    “你要我怎麽樣?五年前的所有事情我都給過你解釋了!”顧謀徹底扯掉了脖子上的領帶,隨便解開了一顆扣子,他快被憋死了!


    “是,你是解釋了。你解釋了我就應該原諒嗎?”陌染不懂,顧謀為什麽永遠這樣,好像他做的一切都是對的,她隻有接受的份。


    “所以你就急著跟雲莫淩遠走他鄉跟他過


    了五年還想著過一輩子是嗎?”


    “跟莫淩有什麽關係?”她們兩人的事情,為什麽總是要牽扯到別人。她已經說了,並且說了很多次,她跟莫淩沒有關係!


    “沒有關係?你當我顧謀是白癡嗎!沒有關係他替你照顧我兒子,沒有關係他在你身邊待五年,哪個男人吃飽了撐的沒事做在一個不喜歡的女人身邊照顧她五年,陌染你告訴我!”


    顧謀嘶吼著,在談及雲莫淩時他的紳士精神全部消失不見。


    他承認他就是嫉妒,發了瘋的嫉妒。隻要一想著五年來雲莫淩隨時都可以看到陌染,牽陌染的手,看著陌染對他笑,而自己隻能沒日沒夜的工作以此來麻痹自己他就發了狂的嫉妒!該死的女人居然還一直刺激他,說兩人之間沒什麽。


    “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一樣齷齪嗎?”陌染皺著眉看著顧謀,眼神裏全是深深的嫌棄還有厭惡,好像顧謀是全天下最不可理喻的男人。


    “齷齪?是,我是齷齪!”顧謀聽到這句話後反而笑了,他若是齷齪,這幾天會一直咩有碰陌染,她居然說他齷齪?那他就給她看看什麽是真正的齷齪!


    “陌染,你可能忘了五年前的我究竟是什麽樣子。”是對你太好了,所以讓你得寸進尺,一次又一次的激怒我是嗎!


    顧謀的眼神變了,陌染看的清清楚楚,是五年前那種嗜血的光。她不是忘了五年前的顧謀是什麽樣子,而是她以為顧謀已經變得跟以前不同了,看來是她太天真了,惡魔怎麽會變呢!


    永無止境的害怕侵襲著陌染的全身,剛才的顧謀將她拖迴臥室,之後是放肆的羞辱,盡管她一遍又一遍的求饒,但顧謀充耳不聞,他的目的很明確,讓她害怕,讓她後悔剛才激怒他說的那些話。


    陌染閉上眼睛,是默默流下的淚,滴在褶皺的床單上。她後悔了,她很後悔。後悔認識顧謀,後悔愛上他,後悔迴國,後悔一切的一切。也許她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這樣世界就少了一個不快樂的人,就會更加幸福了吧!


    顧謀離開之前,甩下了一句話。


    “三個月,這三個月裏雨殤要在毓傾學習,生日之後隨你選擇學校。別再反對,這是我做出了最後的讓步。”


    臥室裏空蕩蕩的迴響著孤寂,陌染躺在床上蜷縮著抱住自己,無聲的落淚。顧謀啊顧謀,你千方百計都要讓雨殤去毓傾,無非是想用雨殤控製我罷了。你打的算盤,真是比任何人都精細!


    第二天便是周一,陌染模模糊糊爬起來去找雨殤時卻空無一人。頭疼加上昨晚發生的事情讓陌染立刻害怕起來,顧謀不會直接帶走了雨殤吧?這麽想著,陌染著急的跑下樓,卻撞上了上樓的顧謀。


    陌染對顧謀今天沒


    去上班有些錯愕,但雨殤的事情更為重要,她也顧不上昨晚兩人才發生了爭執,拉住顧謀的衣袖問道:“雨殤呢?你把雨殤帶哪去了?”


    她的害怕從眼神裏傳遞誒給顧謀,有一瞬間刺痛了顧謀的心。下一秒,顧謀卻笑了。


    “想知道嗎?跪下來求我!”既然大家都不快樂,既然恨我,那就恨得徹底一點,恨到一輩子都忘不掉我吧!


    陌染的瞳孔瞬間放大,不可置信的看著顧謀,有一瞬間的木訥。她沒想到顧謀會提這個要求。“雨殤也是你兒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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