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你已經問了好多遍了。”陌染無奈道。


    “你也沒有迴答我很多遍了。”南宮新學著陌染的語氣,懟了迴去。


    “那還不是每次莫淩在身邊攪局,說孩子叫什麽沒關係,總之要姓雲……”


    “所以,今天我特意把他支開去買夜宵了呀!”南宮新拍拍手笑道。


    “沒想好。”陌染說。


    “那,”南宮新眼神忽地變得凝重起來,“孩子姓什麽,你想好了嗎?”


    陌染一頓,嘴巴微微張開,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陌染,”南宮新認真說道,“剛開始雲莫淩說喜歡你時,你嫌他太過草率,可是,這麽久了,我不相信你不明白他的心意。”


    陌染沉默。


    而此時門外,不知何時,雲莫淩已經站在了那裏。海邊多風,雲莫淩的頭發被吹得淩亂,冷風就像刀子一樣割痛他的臉,而他低著頭,黑夜之中,無人看得清他的神色。


    “所以,這孩子,到底姓什麽?姓顧?姓雲?”南宮新一字一頓,聲音似乎是砸在陌染心裏,砸得她心神恍惚。


    門外雲莫淩無意識地抓緊了手中的塑料袋。


    良久,陌染才開口,說出來的話輕飄飄的:“為什麽非要姓顧或者是姓雲?”此話一出,南宮新和雲莫淩皆是一愣。


    “姓陌,不好嗎?”陌染微微一笑。


    南宮新皺起眉頭,還要再開口,可這時,雲莫淩推門進來了。


    他一邊走進來,一邊笑道:“南宮新,你要的夜宵!”同時他望向陌染,說:“我有專門打碗熱粥哦,陌染要不要?”


    雲莫淩這一闖進來,陌染和南宮新都有些尷尬,但又很快恢複過來。


    南宮新一臉嫌棄地接過夜宵,說了句:“可真慢!”而陌染則是微微搖頭,笑著說了聲“不用”。雲莫淩像往日一樣地笑著,走到陌染麵前,蹲了下來,摸了摸陌染的肚子。


    “莫淩,你這是……”陌染呆了。


    雲莫淩將食指放在嘴邊,“噓”了一聲,嚴肅道:“我要聽寶寶說話,別打擾我。”說著,他將頭偏過,耳朵抵在陌染肚皮上,就不動了。


    不知為何,陌染隻覺得這個時候的雲莫淩很不對,也不敢動,就任著雲莫淩這樣蹲著。


    隻有大大咧咧的南宮新看不出異樣,笑道:“寶寶說了啥呀?”


    “寶寶說,”雲莫淩站了起來,認真說:“如果媽媽能幸福,就真的太好了。”這話一出,屋子裏都沉寂了下來。


    這話自然不可能是寶寶說的。


    南宮新目瞪口呆,說:“雲莫淩,你沒事幹嗎突然講這麽肉麻的情話啊?”


    雲莫淩微微一笑。南宮新一愣,她莫名覺得雲莫淩的笑容中,帶了些她看不懂的東西。她直覺現在她應該留個空間給雲莫


    淩和陌染,打了個哈哈,故作嫌棄:“得了,我就不在這裏當電燈泡了,你們繼續。”說完,南宮新一溜煙跑到樓上房間,關上房門。


    一樓就隻剩下雲莫淩和陌染兩個人了。


    雲莫淩依舊笑著,而陌染則是沉默著。


    氣氛微妙。


    良久,陌染說:“剛剛,你是不是都聽到了?”


    “是啊,都聽到了。”雲莫淩爽快承認。


    陌染聽了,又是陷入沉默。


    雲莫淩忽然大力揉了揉陌染的頭發,爽朗笑道:“傻瓜,幹嗎這麽沉悶啊?”


    陌染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驚到,她抬起頭去看雲莫淩,嘴巴微張,眼裏帶了點迷茫和無措,呆呆傻傻的。


    雲莫淩笑了,“我都說了啊,你幸福就好了。”


    陌染眨眨眼,還是沒反應過來。


    “所以說,”雲莫淩解釋道:“你就算不選我也沒有關係,也不用對我愧疚。”


    陌染總算明白過來了,她咬了下唇,低下頭,手不自覺抓緊衣角。


    莫淩,你叫我如何不愧疚?


    似是看出陌染的心情,雲莫淩故作輕鬆:“再說,你也沒選別人呀,我還是有機會的,對吧?”


    有機會嗎?


    陌染怔了一怔,想起剛才那聲幻聽。


    她能忘記顧謀嗎?他可是占據了她半個人生的人啊……


    陌染隻能選擇沉默。她的沉默似乎成了一把利器,無聲地扼殺著什麽。雲莫淩漸漸收起笑臉,一向輕浮的眼神,變得沉重起來。


    “陌染,我跟你告白一下吧。”


    陌染驚訝地看著雲莫淩。


    雲莫淩若有所思地說:“說起來,我從沒認真地對你說一句我喜歡你呢。”


    “莫淩……”


    “我就是忽然想認真一下,你不用放在心上,忘了也可以,”雲莫淩握著陌染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心口,他的眼睛裏似乎藏了一顆星星,明亮閃爍。


    “陌染,我喜歡你。是真的很喜歡你。”


    陌染懵了,甚至忘記抽迴手。


    雲莫淩緊緊盯著陌染,眼裏的愛戀是陌染無法忽視的,她想躲開他的目光,卻又忘了閃躲。


    過了幾秒,是雲莫淩放開了陌染的手。他笑著,眼神恢複如常,“好了,很晚了,睡吧。”


    第二日下午,司祁寒和雲甜甜如約來到顧氏集團,在顧謀的辦公室與顧謀見了麵。


    顧謀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兩人,眼底是深深的厭惡。若不是司祁寒明確說要親自和他談合約,他真不願意見這兩人。


    顧謀接過陳海遞來的合約,摔在桌上,隨意說:“簽吧。”


    司祁寒拿起合約翻了幾頁,忽地低低地笑開來。


    顧謀皺眉,隻見司祁寒抬起頭來看他。此時的司祁寒雙眼布滿血絲,臉色憔悴,嘴上胡子也沒有剃去,


    整個人邋遢失意,可表情卻是實打實的得意。


    顧謀麵無表情:“司總莫不是受的刺激太大,精神不正常了?”


    “哈哈,”司祁寒大笑起來,連他身邊的雲甜甜也跟著笑起來,渾身顫抖。


    陳海以為二人隻是絕望到了極點,反而笑出了聲,並不在意,可顧謀臉色卻漸漸變得沉重起來。他覺得有什麽不大對。


    司祁寒和雲甜甜笑完後,氣喘籲籲的。司祁寒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眼淚,意味深長地說:“說起來,很久沒有見到陌小姐了呢。”


    顧謀和陳海臉色皆是一變。


    顧謀沉聲說道:“司祁寒,你什麽意思?”


    雲甜甜接了嘴,諷刺道:“顧謀我告訴你,其實陌染懷的就是你的孩子,你被我騙了!”


    顧謀和陳海聽到雲甜甜這麽說,心裏都有些好笑,可下一秒,他們就笑不出來了。


    雲甜甜:“她現在怕是快生了吧?可惜啊,這一下,是一屍兩命呢!”


    “你什麽意思!”顧謀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眼神冰冷。


    “你說呢?”司祁寒桀桀怪笑。


    兩秒之後,顧謀一腳踹在司祁寒身上。司祁寒被踹翻在地,他吃痛地捂著肚子,在地上呻吟著。顧謀看都不看他一眼,衝出了辦公室。


    辦公室內,陳海冷眼看著司祁寒和雲甜甜,“你們這下是真的完了。”


    雲甜甜狂笑,尖叫道:“哈!你以為我們還想活嗎?就是要顧謀嚐嚐失去所愛之人的滋味!”


    “瘋了!”陳海嫌惡地瞪了雲甜甜一眼。轉身拿起手機,讓保安將這兩人拖了下去,又播了另一個電話,語氣急促:“陌小姐現在有危險!保護她!”


    此時的陌染正坐在屋子裏,透過窗戶看著遠方的海。她將窗戶打開,冷冽的風吹進來,她不禁縮了縮脖子。


    南宮新和雲莫淩去買晚上做菜用的食材去了,現在家裏就她一個人。而這時,她又想起了昨晚雲莫淩的告白,也不是有什麽感想,就是不自覺一遍遍迴想,惹得自己煩躁。陌染搖搖頭,忽然聽見一陣敲門聲。


    南宮新他們迴來了?


    陌染轉身往門邊走去,走到一半卻反應過來,南宮新他們有鑰匙,為什麽要敲門。陌染停住了腳步,猶豫不定地看著買門,直覺告訴她,不要開。


    就在這時,身後也傳來一陣聲響,陌染猛地迴頭,看見好幾個黑衣男子從窗戶那裏翻了進來。


    跑!陌染的第一個念頭。


    往哪跑?第二個念頭。


    門外敲門的人似乎是著急了,放聲大喊:“陌小姐,你在嗎?”


    不是敵人!


    電光火石之間,陌染朝門邊跑去,同時也大喊:“救命啊!”身後男人沒等她跑出去,就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將她摔到在地,陌


    染另一隻手死死捂著肚子,心裏漸漸泛起絕望。


    門外男人聽見了陌染的喊聲,一腳踹開了門,衝了進來,陌染發現門外竟也是好幾個男人,她忍著痛,腦袋飛速運轉,這兩群人不是一夥的,他們是誰?受誰的指使?


    門外的人衝進來,看見這樣一幕,二話沒說,雙方便打了起來,拉著陌染的男人也被卷入了這場打鬥,混亂之中,竟放開了陌染。陌染看準時機,從地上爬起來,跑了出去。


    跑出屋子,陌染隻覺得唿吸困難,她已懷胎十月,不能奔跑,隻能一瘸一拐地快走。她雙手都捂著肚子,隻希望這樣孩子不會有事。


    可沒出幾步,陌染又被人抓住了。


    這次,她被人從後麵用手勒住了脖子!陌染臉上充血,覺得世界旋轉著離她遠去,她雙腳亂蹬,拚命掙紮也無濟於事,意識漸漸遠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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