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抹了下額頭上的汗珠,幽深的眸子像一潭死水。


    阿輝見霍言不說話,手臂輕輕碰了下他:「怎麽了?感覺你有心事?」


    眼看夏思月就要到預產期了,霍言特別急,一心隻想快點比拚完,好迴家陪媳婦。


    霍言看到教官來了,快步走過去:「教官,比拚完,會放假嗎?」


    不放假的話,隻能請假了。


    阿光:「有一天假。」


    一天總比沒有好,霍言將心放在肚子裏,準備下一場比賽。


    霍言在這次比賽中,表現得很出色,阿光教官很是欣慰,他剛想說幾句,便看到霍言連衣服都來不及換,丟下一句:「我迴家了。」就跑了。


    阿光教官傻眼,同樣傻眼的,還有阿輝,他指著跑遠的霍言,結巴道:「他,他獎也不要了。」


    「快去追。」阿光朝阿輝吼了一聲。


    阿輝靈魂一顫,雙腳像裝了風火輪一樣,嗖的一下追了上去,但還是慢了一步。


    他跑出營地的時候,霍言已經上車了。


    阿輝盯著遠去的大巴,牙關一咬,又拔腿追了上去。


    「停車,停車——」


    大巴車絕塵而去。


    轉眼就沒了影子。


    阿輝追了個寂寞。


    下車的時候,霍言才想起自己身無分文,他古銅色的臉出現了一抹難得的尷尬:「同誌,我忘記帶車票了,明天給你行嗎?」


    售票員掃了下汗流浹背的霍言,眉頭微微一皺,穿著讓人崇拜的軍裝,做的事,卻讓人不齒。


    「沒有票,你上什麽車?」


    霍言自知理虧,態度很誠懇:「對不起,是我大意了。我家離這裏不遠,要不,你跟我走一趟,我給雙倍票。」


    售票員看到霍言態度很真摯,也不再計較票的事:「這次就算了,下次一定要記得帶票出門。」


    霍言將車牌號牢牢記住。


    這幾個月,霍言一直在營地,所以一次都沒來過新家。


    不過,夏思月給他寫信的時候,告訴過他的地址。


    霍言問了好幾次路,才找到新家。


    看著古香古色的四合院,霍言直接傻了,媳婦隻說買了房子,沒說買的是四合院啊!


    這房子,沒個一兩萬,根本拿不下。


    霍言帶著震驚,敲響了四合院的門,但一點反應也沒有。


    他繼續敲,還是沒有。


    這時,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過來,指著四合院問道:「你找人?」


    霍言重重點頭:「你也找人嗎?」


    「我住那邊。」中年男子指著另一套小型四合院,隨後又說道:「這家房子的主人好像要生了,他們都去醫院了。」


    霍言一聽,心髒像被刀割了一塊肉似的,生疼生疼的。


    他來晚了。


    「你,你知道在哪家醫院嗎?」


    中年男子想了一下,才說道:「好像是中心醫院。」


    霍言說了聲謝謝,拔腿就往中心醫院跑。


    另一邊。


    夏思月痛得滿頭大汗,五官擠在一起,雙手抓住被子:「我要生了,我要進產房。」


    主治醫生從外麵走進來,對病房裏的男同誌說道:「你們先出去,我幫她檢查一下。」


    夏明亮跟夏斌自覺地走出病房。


    主治醫生檢查完後,淡淡說道:「口子才開到三厘米,不急的。」


    她話一出,夏思月又有種要大便的感覺:「娘,我要上廁所,你扶我一下。」


    主治醫生按住她:「這是正常形象,不需要去廁所。」


    夏思月覺得醫生肯定弄錯了:「但我現在很想上啊。」


    主治醫生很淡定:「快要生的時候,有些孕婦會有這樣的錯覺,你忍忍,口子開到六厘米,就可以進產房了。」


    夏思月差點要哭,生個孩子,連廁所都不準上:「可,可我真的很想去廁所啊!」


    主治醫生拿她沒辦法:「去吧。不過,要小心點。」


    劉靜扶著夏思月去廁所。


    這年頭的廁所,是連在一起的,門也是開著的。


    夏思月脫下褲子,蹲下去不到數秒,又站起身穿上,一臉無辜地看著劉靜:「又不想上了。」


    劉靜扶著她:「醫生說了,你這不是真要上廁所。」


    夏思月委屈巴巴地說道:「我又沒生過,我怎麽知道這些。」


    「啊——又來了。」走了一分鍾,陣痛再次襲來,夏思月眼淚都出來了。


    劉靜在旁邊看得心疼死了,但又不得不告訴她要堅強:「生孩子,沒有不疼的,等生下來,你就會知道,現在所受的疼痛都是值得的。」


    夏思月一邊忍著疼,一邊小聲抱怨:「關鍵時刻,靈泉水也掉鏈子了。」


    劉靜伸手拭去夏思月的汗珠:「疼一下,你才知道,當初我生你的時候,有多痛苦。」


    痛了一會,陣痛才消失。


    夏思月迴到病房,躺在床上:「我想吃煮雞蛋。」


    劉桂花從袋子裏拿出三個煮雞蛋給夏思月:「快吃,吃了才有力氣生孩子。」


    不陣痛的時候,夏思月渾身都透著輕鬆,胃口也變好了,兩口一個雞蛋,吃第三個的時候,陣痛又來了,她的臉一下子白的像紙。


    寵姐狂魔夏斌還是第一次看到夏思月這麽痛苦,心疼死了,他將罪魁禍首霍言罵了個遍:「都是霍言那個禍害,要不是他,我姐也不會受這樣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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