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選擇墮落 請做得徹底】

    【口吐鮮血 身染劇毒 步向地獄之門】

    【肆意地嘲笑 那燒焦潰爛的明天吧】

    【惡德也好 汙穢也罷】

    【生存本身 即為痛苦之明證】

    ----ali  project《地獄の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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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賽提雅告訴我,曾經的血族在天主教宗教審判吸血鬼存在後,遭到了大量的屠殺。即使血族們都擁有異於常人的能力,但還是無法抵禦千百凡人的集體攻擊,血族的生存麵臨空前的危機。在這個時候,幾個氏族不得不結成了“camari”(隱逸同盟),血族戒條中的“避世”為最重要的一條,這些氏族的後裔必須遵守戒條,在人類社會中隱藏,以免再次發生危機。

    而我的家族sombra家族和其他幾個氏族,加入了“the  sabbat”(魔宴同盟)。他們不遵守戒條,以武力恐怖鎮壓的方式統治血族,特別是我的家族,最離經叛道的血族,將人類視為低等生物肆意殺戮,對於同類也毫不留情,享受著嗜血的快樂,被其他血族成為“黑暗之手。”

    賽提雅告訴我,“如果選擇墮落,並為之神魂顛倒,那就請做的漂亮。深深地墜落於那無止境的邪惡與黑暗吧。”

    這大概是他畢生奉行的格言。

    sombra家族會不定時在修羅場舉行決鬥比賽。為此在修羅場中脫穎而出的家族成員會得到大幅度的等級晉級,可以獲得去高等學府(比如薩薇安學院)的進修機會,成為真正的貴族,被授予尊貴的頭銜。

    對於像我這樣低等的child而言,參加修羅場的決鬥是晉級的最好機會,是我們這些非貴族世襲出生的成員進入血族社會金字塔的捷徑。但是在修羅場的決鬥,是充滿血腥暴力的,它的規則很簡單,十人也好,百人也好,所有參加決鬥的成員隨意挑選對手,沒有先後,勝利的條件就是讓對方死亡。沒有時間限製,不能使用魔法。而在修羅場上最大的贏家,隻能有一位成員,也就是說,隻有這一人能在修羅場存活。

    看似簡單的規則其實充滿了殘酷。為了晉級,此人必須殺死巨大的修羅場內所有成員。而一對一的決鬥模式會不斷淘汰實力弱的一方,留下實力較強的一方。若幾個迴合下來,最後的決鬥雙方一定是強手中的強手。往往這樣的殺戮,在雙方勢均力敵的情況下會耗費時間和體力,更加殘酷的是決鬥時間沒有限製,在最後的勝利者出現之前,必須血戰到底,也就是當太陽升起時依舊必須決鬥。修羅場上沒有樹蔭遮蔽陽光,一旦刺目的陽光出現,大部分成員無法堅持太久,一些低等的成員會灰飛煙滅,而力量強大的則會撐到最後。沒有時間限製這一條,實則為決鬥掐死了時間!不能使用魔法,則是純粹的肉搏!

    看似以這樣的方式進入高等階級比起漫長的晉級過程雖然最為快捷,但一旦踏上修羅場,便是賭上了力量,賭上了生命,將自己的命運交予撒旦處置。

    所以從修羅場中走出的成員,當之無愧的受到極大的尊敬。這是應得的。

    若以能力來區分sombra家族的金字塔呈倒三角形,優異的家族成員太多了。其中有不少是從修羅場走出的。而這也sombra家族保持長盛不衰的原因。看看這個家族統治者賽提雅吧,不同於其他家族由年邁的長統治,他年輕又美麗,閃耀在這個世界上最具武力與優雅的血族親王。由他領導sombra氏族,即使會墮落於黑暗,也會絢爛不朽的墮落下去。

    賽提雅從一開始就明確告訴我,我學習格鬥的目的就是參加修羅場的決鬥,他沒有絲毫猶豫的為我定下這個目標,我也沒有絲毫遲疑地答應了。

    “攻擊,閃躲,防禦。這三個是格鬥技術的要點。在修羅場上,你必須以最快、最恨、最有效的方法將對手擊斃!保存你自己的生命必須放在首位,別對他人產生絲毫憐憫!“

    我記得賽提雅教我的第一此說的就是這個。在修羅場上分配的武器極少,往往成員之間決鬥先從搶奪武器開始。在得到武器之前不可避免的是一場近身肉搏。格鬥技術在這時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一旦你無法使用武器,那麽你自身就是最大的武器。”他向我演示著手指並攏是手掌外側堅硬,並且拇指要緊貼食指,握拳時腕關節必須繃直,拇指必須緊扣中止。為了使我的手掌有力,花了長時間做擊打訓練,力求出拳時兇狠使對手被雞腿。手掌的力量不遜於一根木棍。用之攻擊對手最脆弱最容易受傷的地方照樣可以使對手傷殘。格鬥技術就是最大限度用盡力量攻擊對手的弱點。

    從局部開始到全身,賽提雅教會了我幾乎每個身體部位的攻擊要點。而起初麵對的模型到麵對他本尊的決鬥過程使我傷痕累累。

    尤其是在那天訓練完腿部的攻擊訓練後,他突然對我說,“月姬,你可以對我出手試試看。”

    “啊?”我當場傻眼。“你還猶豫什麽啊!”他一個摔肩將我弄到在地。

    我花了好長時間才敢麵對他。他卻笑了,像張開花瓣的罌粟散發著美麗,“在決鬥的最初的確是要把對手想象的比你強很多倍,但是你也別忘了要最大限度保留你自己的實力。月姬,別那樣看著我。在這樣看下去我真的舍不得對你出手了。”

    除了我的臉,身上到處是淤青。要感謝他對我的臉手下留情麽。我自嘲地笑了笑。但是那段時間卻是我覺得成為血族以來最充實的日子,因為訓練和他朝夕相處,除了訓練他似乎教會了我很多道理,真的有些像我的父親。每每我驚歎他這麽年輕卻洞悉一切的智慧時,我都會提醒著自己他年輕俊美的外表隻是表象,他其實已經活了一千多年。有什麽能逃過他的眼睛?

    而我對於他的熟悉,到他的一個動作一個表情我就知道他在想什麽,這是我讓愛麗兒嫉妒的原因之一,我很了解他。

    那段日子,每天都在傷痛中度過,渾身酸痛無法站直。我一直以為這樣的狀態會沒有終點,可是越不敢麵對的事情卻越是來臨的越快,無法逃避。在修羅場決鬥的日子終於到來了。

    我和他並肩站在高高的塔頂上,眺望遠處的修羅場。它傍山而立,高高的看台倚疊而上。修羅場呈橢圓形,中央看台為圓形。圓柱以及拱門的裝飾把這座鬥獸場裝點的氣勢恢宏。看台上的從貴到賤是按照從下到上的順序而排。整個龐大的工程是家族奴役十萬人五千頭獅子完成的。這sombra家族迷信武力的象征。

    比賽前夕的夕陽格外美麗,赤紅色的光芒滾滾渲染在天邊,有一種慘烈而又壯麗的美。

    我和他默默不語地欣賞著夕陽為我帶來的悲壯前奏,當時我想,這也許是我能看到的最後一次夕陽了。

    我們長久不說話,彼此都很明白此刻言語已經無用。

    催斯坦的到來打破了我和賽提雅之間的沉默。

    “主人,芭拉蕾爾小姐的決鬥時間到了。”

    我如釋重負地說,“殿下,那麽我先去了。”

    他點點頭,神情變幻莫測。夕陽的餘暉將他的眼眸篩上一層淡淡的橘紅。

    在我尾隨催斯坦沒幾步,驟然被身後的力量猛扯入懷中。身後的男子拉過我的衣襟粗暴蠻橫地在我唇上印上一吻,險些將我的嘴唇磕破。

    我有些驚訝地望著賽提雅。那是第一次我看見了他俊美的容顏上染上了一絲哀戚與決然。

    “我要你。。。給我活著迴來。”他細細的眉宇擰在一起,那是我從未見過的悵然若失般的絕望與無奈。“我不想。。。看到您這樣的表情。”我試圖用手指撫平他的眉宇,看見他這般模樣不知為何心裏有種莫名的作梗難受。那是為什麽?

    我牽起他冰涼的手,在手背上吻了吻。“我答應您。我一定會活著走出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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