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播著音樂,他們聽了一首又一首。


    播到周傑倫的歌時,悟空、大白、冰寶合唱起來。不愧是說唱歌手,他們的聲音悅耳又動聽,連纏繞他們的風也變得溫柔起來。


    不像 ktv 包房裏的素人,鬼哭狼嚎的,硬生生把周傑倫的《晴天》唱成了《晴天霹靂》。


    悟空他們一口氣唱了《反方向的鍾》《簡單愛》《半島鐵盒》。


    楚舸薇閉上眼睛聽,仿佛逃離了一切。


    他們唱完周傑倫的歌,又唱埃米納姆的歌。


    當他們唱圖派克的《dear 》時,全都哭了起來,完全不理會車裏還坐著一個女生。


    他們沉浸在音樂的海洋,哭得發自肺腑,哭得自然而然,一點都不矯揉造作。


    看了太多虛假的人,有的人甚至連臉都是虛假的,楚舸薇覺得他們很真實。


    而且他們非常有趣,身上充滿了活力和生機。


    他們活出了另外一種人生,這也是楚舸薇曾經想要的,無奈最後自己還是向生活妥協了。


    到了淩晨十二點,大白才提議迴家。


    悟空說他們先送楚舸薇迴家。


    楚舸薇到李家院子就下車了,她說她的家就在附近,今晚坐得太久,她想走迴去。


    冰寶不放心,決定送送她。


    楚舸薇往前走了幾步,悟空叫住了她。


    「有什麽事?」楚舸薇站在車窗外,低下頭問。


    「那個,」悟空停頓一下,「我把冰寶交給你了,他是我見過的最單純的人,請好好待他。」


    「你放心,我會好好珍惜他,因為我喜歡他是認真的,」楚舸薇說。


    第三十九章 冰寶第一次被留過夜


    兩人散著步、說著話,不知不覺就走到楚舸薇小區門口。


    冰寶給了楚舸薇一個親親,「我就送你到這裏,天太晚了,你快上去休息。」


    「你怎麽迴去?」楚舸薇拉著他的手,「這麽晚了,輕軌已經停了。」


    「我打個出租,」冰寶說。


    這個時候的街道很安靜,偶爾有一輛車從他們身邊經過。


    「這裏稍微偏了一點,隻怕很難打到車,」楚舸薇看著冰寶溫柔的眼睛,裏麵盡是捨不得,「要不,今晚你就在我家過夜?」


    冰寶愣了片刻,「這樣好嗎?我會不會打擾你?」


    「一點都不會,」楚舸薇捏了捏他的手心。


    電梯在 8 樓就停了,冰寶知道出電梯左轉,走過一條通道,然後右轉,第 3 個門就是她的家。


    這條路線他記得清清楚楚。


    這是他幻想過很多次的迴家路。


    今天當他再次走在這條路上,熟悉的消火栓、熟悉的水管、通道裏熟悉的消毒液的味道,他的心卻打起鼓來。


    到了門口,楚舸薇掏出鑰匙,哢噠一聲打開鎖。


    「快進來啊,還愣在外麵幹什麽?」楚舸薇站在屋裏對他說。


    這裏是他的聖地,他不敢輕易進去。


    「我就在外麵站一會兒,馬上進來,」他聽見自己說。


    楚舸薇並不理會他,她開燈、放下包、踢掉高跟鞋、換上舒適的居家鞋。


    楚舸薇給他找了一雙厚襪子,「家裏沒有適合你的鞋穿,你就穿這雙襪子吧。」


    他站在客廳中央,沙發、電視機、茶幾上的擺設還和從前一模一樣,一時他有點恍惚,懷疑自己是不是又在做夢。


    他注意到電視下麵有一個盒子,裏麵有恐龍、鯨魚、猴子、尖叫雞、小黃鴨,這些曾經都是他的玩具。


    她居然一直沒有扔掉。


    他眼眶一熱,差點掉下眼淚。


    她給他倒了一大杯冰水,他一口氣咕咕嘟嘟喝掉。


    在冷氣的刺激下,他才迴到現實。


    就像遠遊的孩子,迴到朝思暮想的家,神經一下鬆弛了,身體每一個角落都暖烘烘的。


    他捧著水杯,踩著有質感的木地板,四處溜達著。


    家裏的每一個物件怎麽看都看不夠。


    他在一副油畫前停下,畫裏有田野、有樹木、有河流、有落日。


    他知道這是她的作品,她花了兩個星期才畫出來。


    他深深記得她畫這幅畫時的熱愛與嘆息。


    「舸薇這是你的畫嗎?」他假裝自己不知道。


    「是的,」她一邊係居家服上的扣子一邊走了過來,「這幅畫的名字叫『時間之啞』。」


    「畫得太棒了,像出自大師之手,」他由衷地誇讚。


    「哪有那麽好,我都是隨便畫的,」她笑著說。


    「你太謙虛了,哪有隨便一畫就畫出梵穀的感覺的?」梵穀,他想了一下,自己應該沒說錯,因為她最喜歡的畫家就是梵穀。


    「以前讀高中的時候美術老師誇過我有天分,那時候畫了一些畫,還得了一些獎,後來還是放棄學美術了,」她仰頭看著畫。


    「為什麽要放棄?你明明那麽喜歡畫畫的,」他看著她的側臉。


    「為生活所迫唄,家裏供不起我讀美術學院,再加上學美術不好找工作,所以我就學了醫,」她苦笑了一下。


    「你現在開心嗎?學醫之後有沒有成為自己想成為的人?」他執著地問。


    「冰寶你好煩哎,幹嘛在深更半夜問我這麽深奧的問題,」她環抱雙手,懶得做深入的思考。


    「這是靈魂的拷問,」他笑嘻嘻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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