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玉臉色變的很難看,他揮了揮袖子,對曾子宋道:“老大夫,我看你有些過度操勞了,下朝迴家休息去吧。”


    老大夫知道唐君已經很給自己麵子了,可如果今天不堅持做些什麽,以後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於是,老大夫對著拓跋玉抗聲道:“陛下,老臣今天就算死,也要警醒陛下,大唐不能再這麽下去了,不然,恐怕半年後,真的就沒有大唐國了。”


    拓跋玉暴怒,正要痛斥老大夫,忽然,一個陰冷的聲音傳來:“你這是在咒我大唐嗎?”


    原來,是站在眾臣首位的拓跋山河出了聲。


    眾臣皆驚,誰都知道,唐君性格溫和,再生氣的事,一般不會要人性命,但,惹怒拓跋山河,那就是非死即殘。


    老大夫今天是豁出去了,對著拓跋山河怒聲道:“為人臣者,盡忠報主,雖死無悔,在我大唐如此危急時刻,老夫豈能不發直言。”


    拓跋山河彈了彈指甲,對曾子宋冷冷的道:“頂撞君主,危言聳聽,這就是你所謂的盡忠嗎?”


    拓跋玉看著拓跋山河的臉色很嚇人,趕緊說道:“掃興掃興,散朝了”


    也不等眾人反應,反身向殿後走去。隻是轉身時,對著老大夫使了使眼色。


    眾臣皆散去,隻有曾子宋和拓跋山河對立而戰。曾子宋張了張口,預言又止,長歎而出。


    拓跋山河看著老大夫的背影,眼神複雜,自語道:“你想做那等忠臣,我依了你便是。”


    是夜,拓跋山河的賢王府內。


    拓跋山河一個人獨自飲著酒,


    作為靈國鏡的劍修,喝再多的酒,本也不會醉,但,今天,拓跋山河卻有了濃濃的醉意,


    一邊喝著,他一邊拍著桌子,唱著一首古老的歌謠。


    許久之後,拓跋山河一伸右手,嘶的一聲,不知在何處飛過來一把金劍,被他握在手中。


    拓跋山河借著閃爍的燭光,細細的凝視著掌中劍。


    劍長三尺,綠玉為柄,劍身如黃金打造,在燈下發出耀眼的光芒。


    拓跋山河醉眼朦朧,輕撫劍身吟道:“醉裏挑燈看劍,醒來忠魂如刀!”


    窗外更聲響起,正是二更時分。


    拓跋山河一彈長劍,輕叱:“去!”長劍閃電般飛出,不見了蹤影。


    劍出,人醉,淚如泉湧!


    同一時刻,禦史大夫府,


    客廳中,穿戴的非常齊整的曾子宋正襟危坐,身邊坐著夫人和兒子兒媳,還有兒媳身邊站著的容貌秀麗的孫女。


    孩子們都不知道老大夫大半夜把大家叫來做什麽,老大夫也沒有說話,隻是挨個看著眾人,一遍一遍,眼神眷戀。


    忽然,窗外傳來更聲,老大夫一挺身形,坐的更直了些,輕聲道:“時辰到了”


    就在眾人摸不著頭腦之際,一道雪亮的劍光破窗而至,在老大夫的脖頸中一閃而過。然後,便見那老大夫的頭顱被那道長劍托著,瞬間飛出窗外,了無痕跡。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當那道劍光帶著老大夫的頭顱消失在夜空後,全家人才反應過來。


    霎時哭聲四起。那個十幾歲的少女睜著紅紅的眼睛,邊哭邊道:“我看見了,那是大地劍,拓跋山河的大地劍。”


    “問蒼生大地,誰主沉浮”的大地劍!


    第二天清晨,曾府便被密密麻麻的禁軍包圍,在眾多看熱鬧的街人目視下,曾府上上下下,全部被抓入大牢,等待著萬歲的親判,具體罪名未知。


    據說,曾府三百多口人,隻曾家小孫女帶著一名護衛逃脫。


    -------


    一路的慢慢行走,見山見水,少年從處處好奇變的踏實了許多。


    陸壓和豁牙老頭已經走進了南唐國的邊境小城。


    因為陸仙鎮與南唐小城隻隔了個小山坡,所以,沒走多久,兩人便到了小城。


    南唐國的風土人情和大順國截然不同,比簡樸的大順國奢華了許多,就算是這個邊境小鎮,也處處透著奢靡的味道。


    小胖子陸壓被周邊的精美的建築和街上人們鮮豔的衣服所吸引,不停地東張西望。豁牙老頭略微拖後了一些,似乎想離這土包子遠一點。


    街道兩邊商鋪林立,各種商品很是齊全。


    陸壓看的眼睛都花了,嘖嘖稱奇道:“原來還有這麽些好東西可以買到啊。”


    扭頭看看豁牙老頭,問道:“何老伯,咱們是先逛會,還是先住下。”


    豁牙老頭道:“當然是先找個地方住下,然後再溜達”


    不一會,兩人便在街上顯眼之地,看到一個客棧,掛了個牌子,上寫:黑店!


    陸壓有點傻眼,還有客店叫這個名字?豁牙老頭含笑不語,隻是領頭進了客棧。


    客棧一層很是寬敞,擺放了好幾排桌椅。


    已經有了幾桌客人。


    見來了生人,一個身材很瘦,雙眼伶俐的店小二一路小跑過來,問詢道:“兩位吃飯還是住店?”


    豁牙老頭答道:“住店,找間上房。”


    店小二應承了一聲,去櫃台取了鑰匙,帶兩人上樓。


    陸壓實在好奇,問了一句:“小二哥,你們店為何叫黑店啊。”


    店小二一本正經的說道:“當然因為我們老板姓黑啊。”說完,打開房門,轉身下樓了。


    進了房間,豁牙老頭看屋裏很幹淨,而且窗子很大,陽光很足。


    屋裏擺設也齊全,一張大床足夠兩個人睡的。豁牙老頭表示比較滿意。


    小胖子陸壓從來沒住過這麽寬敞幹淨的屋子,有些拘謹,東摸摸西看看,哪都很好奇。


    放下行李,豁牙老頭便帶著陸壓下樓,決定先出去轉轉,再迴來吃飯。


    這時,一個嬌媚的聲音響了起來,帶著濃鬱的南唐軟綿綿的口音,聽了甚是舒服。


    “兩位客官,這是要出去逛逛嗎?可否先聽女魃給二位先介紹一下這裏,再出去如何”


    兩人轉過身來,看到一個嫋嫋婷婷的青衣女子走了過來,看打扮,好像是這裏的老板娘。


    這老板娘長得膚白貌美,嫵媚多姿,眼波流轉,自有一股成熟女人的風味。


    豁牙老頭看著走過來的老板娘,嘿嘿一笑,說道:“那敢情好,正好我們人生地不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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