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周言認真迴復了他:“唐濟洲,先說好我不是在說教啊,隻是想告訴你,要過好自己的生活,要向前看。”


    迴復完消息,她放下手機往廚房的方向去。


    徐斯遠已經收拾妥當,正把一個個的玻璃杯擦拭幹淨放到杯架上。


    “怎麽了?”見周言過來,他迴身問她。


    周言說:“現在時間也不算晚,我們去附近的公園逛逛吧?”


    徐斯遠哪能不同意,她今天過生日,想要做什麽他都奉陪。


    從衣櫃裏拿出羽絨服,兩人套在身上,換鞋準備出門。


    周言卻在此刻突然想到了什麽,轉身迴了趟臥室,等她再出來時,脖子上係了條黑色的圍巾。


    徐斯遠愣了下,想起這是蔣泠生前織的那條。


    周言沖他笑了笑,徐斯遠同樣露出個淺笑,牽過她的手,兩人一起出了門。


    公園距離小區隻有一條馬路之隔,他們牽手走著,看到了不遠處同樣並肩而行的一對老夫婦。


    周言開玩笑說:“等以後我們老了,也要堅持在寒冬臘月裏出來散步,好不好?”


    徐斯遠笑著答應。


    公園的小亭子裏聚集著幾個孩子,此刻他們正圍成一圈仔細研究著什麽。


    沒一會兒,小孩們興奮的叫喊聲傳過來,周言跟徐斯遠的注意力被他們吸引,一起看過去。


    “哇哦!賽博煙花。”周言感嘆道。


    徐斯遠被她的形容逗笑,怎麽就賽博煙花了,那分明是實實在在的電子菸花。


    “可惜現在全國都禁放了。”周言看著那群小孩的位置,迴憶道:“我記得小時候在老家,每到過年那幾天,煙花爆竹的聲音就響個不停,雖然晚上被吵得睡不著,但總歸還是很開心的。”


    “那走吧。”說著,徐斯遠牽起她的手往前走。


    周言驚訝地問他:“去哪兒啊?”


    “買煙花。”


    “不行!”周言停住腳步,誓要做遵紀守法的好公民,“萬一被警察叔叔抓到,我們會被批評教育的。”


    徐斯遠不聽她的,拉著人迴小區地庫去開車。周言驚訝極了,他可不像知錯犯錯的人...


    直到車子駛離城區,徐斯遠把買來的煙花拿給她,周言才明白他說的煙花原來是仙女棒。


    徐斯遠說:“雖然仙女棒也算煙花,但我查過了,北淮這一片的郊區是可以燃放的,當然會限時。”說到這裏,他抬手看了眼腕錶,“還有半小時,時間足夠了。”


    打火機引燃仙女棒,拿在手裏發出霹靂啪啦的響聲。


    周言輕輕揮動著,笑得眼睛彎成月牙狀,徐斯遠在旁邊打開手機錄像,鏡頭框住她漂亮的麵容。


    在他眼裏,周言比煙花更加耀眼奪目。


    最後一刻,金色的火苗慢慢地,跳動著燃燒殆盡。


    接連燃放了好幾個,周言才玩盡興。


    她和徐斯遠把剩餘的那些放迴後備箱,想著有時間了再來玩,反正也不是隻有逢年過節才能放煙花。


    這時候,徐斯遠打開車子的後座,從裏麵拿出一個禮盒,示意她打開。


    周言笑問:“是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嗎?”


    徐斯遠點頭。


    周言打開,是寶格麗那款as dream的玫瑰金項鍊,七年前他送的那條舊項鍊現在還戴在她脖子上。


    前幾天去買這條新項鍊時,徐斯遠想的是往後的歲歲年年他都會和周言在一起,一起奔赴嶄新明朗的未來。


    晚上十點鍾,兩人迴到小區。


    周言今晚過於興奮,不太想迴家。於是他們停好車後又從地庫乘坐電梯到一樓,開始沿著小區的石板路散步。


    “徐斯遠。”走著走著,周言突然驚喜叫出聲。


    徐斯遠不明所以地看過去。


    周言伸出手,仰頭看著天空,問他:“是不是下雪了?”


    徐斯遠側目看向路燈的方向,燈光的暗影裏有雪花的影子在飛舞,一圈圈打著轉地落在地上。


    果然,今年的初雪來了。


    周言興奮極了,每年初雪的時候她都很開心,仿佛這一年的悲痛困苦都會被這一場雪給掩埋覆蓋,再隨著第二天升起的太陽漸漸消融。


    “等來年春天我們去旅行吧。”周言挽住徐斯遠的胳膊,慢步往前走著。


    “好,你想去哪兒?”徐斯遠溫聲迴應她。


    “嗯...想去大草原騎馬。”


    “可以。那去大草原之前,我們是不是得先去我家見見家長?”


    “我早就想去了,你現在才開口,慢死了...”


    他們牽著手走在落了一地薄雪的小道上,周言左手無名指上的那顆鑽戒襯著夜色發出細碎的光芒。


    這一路,刀光劍影雪雨風霜,我從不懼與世界對抗。餘生慢,歲月長,因為你在,都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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