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圓依舊一副不諳世事的模樣,“喵”了一聲走開了,周言笑笑,把它抱過來放進貓包裏。


    一樓大廳內,徐斯遠正在沙發那裏坐著,抬頭看見周言過來,他緊跟著站起身。


    “湯圓這幾天挺乖的,吃飯睡覺都很香。”說完話,周言把手裏的貓包遞過去。


    徐斯遠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她以為自己著急接湯圓迴家。


    “周言,你陪我吃點東西吧。”


    聽到徐斯遠這句話,周言下意識脫口而出:“你不會到現在都還沒吃飯吧?”


    徐斯遠沒說話,對她笑了笑,意思很明顯。


    他下飛機以後直接打車去了學校,趕著把這幾天的資料整理好就聯繫了周言,別說吃飯了,水都沒來得及好好喝上一口。


    既然這樣,周言隻好陪他先把湯圓送迴了家裏,然後兩人又一起開車出來。


    她看著四周越來越熟悉的景象,問徐斯遠:“我們要去學校嗎?”


    徐斯遠說:“去你們學校附近的後街。”


    後街,顧名思義,北淮傳媒大學後麵的一條街。


    那裏是一條街,各種小吃零食應有盡有,大學的時候,每當周言不想吃食堂的飯,就會拉上徐斯遠去那裏。


    徐斯遠把車停到不遠處的停車點,兩人一起下了車,穿過一條馬路就來到了後街。


    這裏還是那麽熱鬧,人來人往的都是北淮和北醫還有附近學校的大學生們,一張張朝氣蓬勃的臉孔袒露出天真無邪的眼神。


    周言和徐斯遠在他們的映襯下,無論是穿著還是氣場都成熟很多,尤其徐斯遠,他上班時總是白襯衫黑西褲,今晚也不例外。


    周圍是熙熙攘攘的嘈雜人群和滾滾熱浪,偶爾會有學生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周言不太喜歡被陌生人關注,於是拉起徐斯遠走進了前麵一家熟悉的麵館。


    店裏已經坐了不少人,老闆見又有人進來,趕忙上前打招唿,“你們好,兩位嗎?”


    周言點了點頭。


    “那委屈二位坐那邊的角落裏了,中間位置都已經滿了。”


    周言和徐斯遠不挑地方,在角落裏還相對安靜一些。


    “要不要一起吃點?”坐下後,徐斯遠問她。


    周言搖頭拒絕,說自己已經吃過了。


    徐斯遠要了一碗香菇肉片麵,目光落在對麵的周言身上,她好像有點心不在焉。


    “你等我一下。”


    周言“哎”了一聲,還沒說話,他已經起身走了出去。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周言看到徐斯遠手裏提著一袋東西迴來,走過來後,他把紙袋往桌上一放,眼神示意她打開。


    周言狐疑地看他一眼,打開了紙袋。


    “這是...車輪餅!”


    看著她眉開眼笑的樣子,徐斯遠嘴角也跟著勾起一抹笑。


    周言說:“我以為這麽多年過去了,那個師傅已經不做了。”


    他們大學戀愛期間,周言很喜歡來吃這個車輪餅,但又擔心長胖,所以每次隻買四個。


    兩個紅豆味的,兩個香芋味的,她自己吃兩個,剩下的兩個讓徐斯遠吃,還說要胖一起胖。


    那時候徐斯遠對她簡直是百依百順,隻要她開心,他怎麽樣都行。


    周言拿出一個紅豆味的咬了一口,閉上眼睛細細咀嚼著,餅皮酥脆,餡料飽滿,味道濃鬱,跟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老規矩。”她伸出手指點了點桌上的紙袋,對徐斯遠說:“剩下的兩個歸你。”


    “好。”徐斯遠笑著點頭。


    麵做好端上來,徐斯遠吃著麵,周言吃著剩下的那個車輪餅。


    他們吃東西的時候都很安靜,沒怎麽說話,一頓飯吃了半小時。


    八點半,徐斯遠付完錢,他們從店裏出來。外麵的人流依舊不少,有跟他們一樣往外走的,也有剛進來的。


    兩人就這樣溜達著到了北淮傳媒大學門口,還是那個熟悉的北門,周言和徐斯遠曾經無數次從這裏經過,現在他們就站在門口的路燈下,暖色的光落下來,仿佛在他們身上打了一層薄薄的屏障。


    徐斯遠看一眼低頭不語的周言,開口問她:“你現在開心點了嗎?”


    周言一愣,抬起頭來。


    其實徐斯遠早就察覺到周言的情緒不佳,盡管她在極力隱藏,但外露的情緒太過明顯,所以他今晚才會帶她來到這裏,希望能轉換下心情。


    “徐斯遠。”周言低聲叫他的名字。


    “我在這裏。”徐斯遠說。


    “前兩天我接到了尋親平台的電話,他們說有我媽媽的消息,可是我去看了以後發現隻是長相有點相似,並不是她。”


    她說話的聲音很低,但在這個相對靜謐的環境下,徐斯遠聽得很清楚。


    “你知道嗎?”周言接著說:“她剛失蹤的那幾年,我還能陸陸續續接到一些消息。可隨著時間的推進,那些消息也越來越少了,這次是時隔幾年再一次得到的消息,沒想到又落空了。我其實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有時候我也會想,還在堅持什麽呢?反正她也不在乎我,倒不如放棄吧,可是...”哽咽的聲音讓周言無法再繼續說下去。


    徐斯遠向她所在的位置走近了一些,感覺到她不抗拒,又向前近了一步,才伸手把人抱在了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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