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翊氣極反笑,根本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揉揉她的腦袋,敷衍地說一句:“棒。”


    顧雲舒沒消停一會,又捂著肚子說不舒服,說她突然好想吐。周翊頭疼極了,隻能迅速帶著她到廁所,幫她把馬桶蓋給掀開,低聲道:“吐。”


    顧雲舒在馬桶邊蹲了幾秒,然後可憐兮兮地迴頭看他:“不想吐了。”


    周翊簡直要被她給氣死,他把蹲在地上的人抱起來,不客氣地往她屁股上扇了一巴掌:“怎麽那麽能鬧。”


    顧雲舒委屈極了,聲音軟綿綿的:“我難受呢,你還打我……”


    周翊太陽穴突突地跳了兩下,心髒像是被一隻手給抓住了一樣,他妥協地向她低頭,抓著她的手往自己的臉上打了兩下:“是我壞。你打迴來,嗯?”


    見懷裏的人沒反應,他又哄道:“給你洗澡好不好?洗完澡我們就休息,睡覺了就不會難受了。”


    顧雲舒乖巧地說“好”,然後就一點害羞都沒有,任由著周翊把她給扒光了抱到浴缸裏,水是溫熱的,泡得她渾身都舒服,意識比剛剛還要朦朧幾分。


    周翊覺得她喝完酒後智商都退化,還給她放了一隻小鴨子。她捏了一下那隻鴨子,小黃鴨發出“嘎吱”一聲響,顧雲舒嫌棄地鬆了手:“好幼稚。”


    周翊今天晚上已經被她氣到完全沒脾氣了,他強忍著下身堅硬如鐵那塊的不適,任勞任怨地給她打沐浴露,把她渾身都塗得香香的。


    顧雲舒覺得癢,“咯咯咯”地笑了幾聲,笑聲清脆愉快,周翊很少見她笑得這麽孩子氣的時候,他心底柔軟,又故意往她身上撓了幾下癢癢,顧雲舒笑得更加開懷。


    鬧完一遭,顧雲舒徹底沒了力氣,軟綿綿地被周翊從浴缸裏抱出來,用花灑衝去身上的泡沫,又被他擦幹了抱到臥室的床上。


    周翊渾身濕漉漉的,要再去洗個澡。他低聲囑咐她不許亂動,不許下床,得到她的保證後,他才迴浴室快速地沖了個澡。


    怕顧雲舒不老實,他澡沖得很快,連給自己解決一下生理需求的時間都沒有,洗完澡就步履匆匆地迴了臥室。


    床上的人似乎剛剛睡著了,聽見聲響後她又睜開了眼睛,黏糊糊地看向他:“抱抱。”


    滿是依賴的兩個字,讓周翊的心底軟軟地陷進去,心髒像是化成了一攤春水。他唿吸有些急促地把顧雲舒從被子裏剝出來,緊緊地抱進了自己懷裏。


    她溫順地把腦袋埋進他的頸窩,待了一會,她又用臉頰去蹭他的脖子。周翊被她蹭得有些癢,他揉了揉她的腦袋,聲音都啞了:“怎麽這麽乖。”


    懷裏的人沒說話,隻是緊緊揪著他的衣角不放。這是鮮少的顧雲舒會這麽直觀表現依賴的時候,周翊很珍惜這樣的時候,連唿吸都不敢大聲,隻是安靜地和她相擁著。


    半晌,懷裏的人突然小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聲音很小,小到周翊以為是自己幻聽。他下意識疑惑地“嗯?”了一聲,懷裏的人仰起頭裏,眼神看起來有點痛苦,卻又誠懇至極:“周翊,對不起。”


    周翊的心髒漏“咯噔”一跳,顧雲舒為什麽要和他說對不起?他快速迴想了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還是什麽頭緒都沒有,再開口時她的聲音都帶上了顫:“顧雲舒,你別告訴我你出軌了?”


    懷裏的人迷茫地看向他,張大嘴巴“啊”了一聲。


    周翊仔細盯著她的反應,知道不是出軌後就放心下來,反應過來後他又有點不自在。和顧雲舒在一起的這幾年,她越來越優秀,總會不自覺吸引一堆腦人的蒼蠅。他不知道冷臉恐嚇退了多少她的追求者,雖然顧雲舒一直好好待在自己身邊,但是強烈的占有欲仍然讓周翊在有的時候會患得患失。


    他低咳一聲,轉移話題一般問道:“那是什麽,為什麽要和我說對不起?”


    顧雲舒抿了抿唇,酒精麻痹了她的大腦,讓許多藏在她心底的話就這樣順其自然地說了出來,隻不過因為說的話太難堪,她仍舊說得斷斷續續:“我……那時候,確實是抱著報復顧笙的心情……才接近你的……”


    周翊輕輕“嗯”了一聲,不以為然道:“然後呢?”


    顧雲舒懵懵地看著他,周翊無奈地嘆了一聲:“我沒因為這件事生氣,也沒有怪你。要不是為了報復我,你也不可能接近我。從某種程度上說,我還應該慶幸我有這層身份能讓你接近。”


    顧雲舒遲疑地歪了歪頭:“……是這樣嗎?”


    周翊覺得她這副呆呆的樣子有點可愛,他點點頭,又低聲問她:“你現在喜歡我嗎?”


    喝醉的人不知道什麽是害羞,沒有遲疑地點頭:“喜歡呀。”


    周翊把她抱進懷裏,聲音帶了點笑意:“那就夠了。”


    周翊低頭在她嘴唇上親了一口,聲音帶了點誘哄:“以後也要一直喜歡我,好嗎?”


    顧雲舒沒有遲疑,她用力點了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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