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念另外一手拿出一顆發光的珠子,她拋向空中。


    那珠子竟呈現出了那晚大戰的場麵,清晰地記錄了每個人的麵容。


    煉丹閣宋閣主一眼認出,「這是過往珠子?天/朝的東西!」


    「你們想中立,可以。那就都給我退開!」


    蘇念念揮起長鞭重重地打在了廣場中心的石獅子上,石獅子瞬間四分五裂,周圍境界低的更是直接倒在了地上。


    三人揮起衣袖抵擋住波動,他們互相眼神交流一番,隨後將後麵的弟子護起。


    禦獸門寒掌門上前一步,「蘇姑娘,罪魁禍首雷炎已死。剩下的這些人也是無辜之人,還望你不要趕盡殺絕,傷了兩派的情誼。」


    「無辜?我說了,隻取動手之人性命。你是聽不懂話嗎?」


    「蘇姑娘,這些人,」


    奪魂鞭在空中舞動,清脆的響聲打斷了寒掌門的話。


    珠子中畫麵閃過,一個弟子急忙跪地求饒,「都是雷炎逼我的,求求你饒了我,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隨著珠子中畫麵的不停閃過,跪地求饒的人越來越多。這些人當時都是跟著雷炎興奮沖沖地前去殺人奪派,可他們都沒想到雷炎會敗,更沒想到蘇念念會有過往珠。


    蘇念念看著跪地求饒的這群人,心中滿是嘲諷。「過往珠不會冤枉無辜者,更不會放過掠殺者。我給你們一個機會,自己動手。」


    那晚這群人的目光盡是得意和興奮,是來自將要滅掉青海門的得意,是來自殺人滿足自己內心的興奮。


    可輪到他們自己,倒是怕了。


    蘇念念拿出雷炎的武器鐵鏈,將水芙媃幾人纏了起來。她說:「既然想勸我,那就在旁邊好好看著,免得以後你們也犯下這種滅門的錯誤。」


    一麵具男子主動站出,他抱拳說:「我自知罪孽深重,還望我自裁謝罪後,蘇姑娘可以放過我家人,還這亂世一安寧。」


    話落,麵具男子就抽出長劍抹向脖子,他的動作幹淨利落,血濺碎掉的石獅子。


    他身後的麵具人全部持劍起身,「我等自裁謝罪,隻望姑娘可以還亂世安寧!」


    他們用自己的血染紅了人心,用自己的命償還了罪孽。


    麵具之下的心,卻是如地牢中的那人一樣。若是沒有這亂世,他們應該都能有自己的一番光明。


    想到這些,蘇念念的心情越發的複雜。她好像明白了一個大陸為何要統一,好像又不明白。


    解決完鐵山門的事情,蘇念念來到了金山寺。她這次沒有對金山寺的人動手,即便那晚金山寺的和尚也參與了。


    她學著藍星的製度,將那些人關押在了一起。她要這些和尚每日誦佛經,懺悔自己,為那些亡靈祈禱。


    隻是這遠遠不夠。


    「荒鑰,你帶人去把他們的根清幹淨吧。地牢中那些人受到的傷害,他們需要償還。」


    蘇念念站在佛像前,對著身後的人說到。


    荒鑰說:「我這就去做。隻是蘇姑娘,事情已過,你寬心些。」他在得知蘇念念滅鐵山門時,就匆忙趕來了,他隻怕蘇念念一念之差,真的墜魔。


    荒鑰帶著弟子離開,偌大的佛堂就隻剩下她一人。


    她看著佛像不由得問出了口,「都說我佛慈悲,可若真是慈悲,又為何棄蒼生不顧?」


    佛門聖地,出了這等骯髒事情,又怎麽再稱得上佛?


    她拿出雙性劍,飛向半空,正對佛像。她揮舞著長劍,斬斷了這座數千年的佛像。


    佛像倒下的那刻,整個金山寺的血腥味都隱藏不住,從各個地縫中飄出。


    「真正的佛,應該是心繫天下黎民,而不是助紂為虐,掩蓋真相。」蘇念念收起雙性劍,離開了佛堂。


    ——


    青海門。


    夜梓龍獨自坐在大殿之上處理著門派之事,「她可有事?」


    「公子,她斬了金山寺佛像。」


    夜梓龍聽聞此事,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意料之中,人都撤迴來吧,那隻狐狸沒有出現?」


    「並未。」


    「父親他可有傳話給我?」


    深處的人並未再說話。


    夜梓龍擺擺手,讓其退下了。他取下腰間玉佩,不禁地迴憶起了下界之前的事情。


    中世界:


    青龍/天/朝。


    夜梓龍一身紫色長袍,上麵繡著四爪青龍,衣角處掛著琉璃碎片點綴。他束著長發,戴著紫金玉冠,目光中滿是敬重。


    「梓龍,為父需要你下界一趟並找到一女,將其帶迴。」


    夜梓龍看著上麵威嚴的父親,應下。「隻是父親,該女子是何樣貌?又在哪個地方?」


    「一位散仙之人,無門無派,但實力不可小覷。」


    「是。」


    男人又說:「下世界將發生動亂,你作為繼承者,也該主動承擔責任了。」


    「父親,您知道我並無此意願。二哥他明明更適合當繼承者,何不給他這個機會?」夜梓龍知曉自己的話必將惹怒他父親,他低下頭,抱拳行禮。


    他從出生便是青龍/天/朝的繼承者,可從來沒人問過他願不願意當這繼承者。


    家族共四個孩子,其中他二哥夜冥龍有膽有識,處事果斷,武功也高強,明明是最合適的人。


    可他不知為何,父親從不願意讓夜冥龍當這繼承者,偏偏選擇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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