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景言像是感受到了蘇念念的目光,他抬起頭,額間胎記處沾滿了血。兩人的目光交雜在一起,他們的手腕之處都冒出了淡淡的一條紅線,紅線那微弱的光,在滿月中顯得並不起眼。


    蘇念念迴過神,急忙將手收迴。她雙眼亂晃,不太自在地說:「簽訂契約,你不是應該吸取我的血液嗎?」


    「本尊的契約豈會和那種低等獸族的契約相同。」狐景言走下床,迴到長毯上。他又說道:「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麽。」


    蘇念念拿出紙按住中指,滿不在乎地說:「你現在是我的神獸,我還怕你?你應該怕我才對。」


    狐景言:「隨你。」


    蘇念念沒有再管狐景言,而是找出封神問道:「封神,這算契約成功了嗎?」


    封神:「算……高等契約?這隻神狐瘋了。」


    她沒明白封神所說意思,畢竟契約完她沒有任何感覺。她說:「什麽是高等契約?」


    封神將一本契約之書找出,蘇念念翻閱到重點,看著上麵所寫的內容逐漸震驚。書上所寫:高等契約與平等契約區別之處在於,被契約者可通過自身靈力供養契約者。


    註:契約者生命垂危之際,被契約者可直接換命。換命方法未知。


    「那豈不是他吃虧了?」蘇念念將書收好,看向地下的狐景言,見他已入睡,蘇念念平靜的心莫名的跳動起來。


    「封神,這個契約能解除嗎?」


    封神:「宿主,你雖是契約者,可這高等契約是這隻神狐自己選擇的,你沒辦法解除,隻有等他自己解除,你同意就可以了。」


    她鑽進被子,思考片刻又問道:「那正常情況下,對他沒有危害吧。是不是隻要我不用他的靈力,他就不會受到危險?」


    封神:「理論上是這樣的。」


    蘇念念得到答案,心情也逐漸平靜下來。這若是換做一個人,恐怕早利用這高等契約,將狐景言的靈力抽光了。她也不知道這狐狸是哪根筋抽了,這契約,就相當於把命交到她手裏了。


    「就這麽相信我……」


    ——


    契約前。


    「救命啊!求求你不要殺我,不!」


    「啊啊啊,放過我們吧。」


    「大人下令,女的全部留下,男的幼童留下。剩下的全殺!」


    「是!」


    外麵響起的廝殺聲音,吵醒了躺在長椅上麵睡覺曬太陽的蘇念念。正在給她捶背的狐景言見到她醒來,說:「再不醒,我都以為你睡死了。」


    「捶的挺舒服,相信你下次更好哦,小狐。」蘇念念沒有貧太多,她走到土地廟門口,趴在大門上麵聽著外麵的動靜。她說:「外麵發生什麽了?」


    狐景言藉助小院中的靈氣,動用靈體探知,片刻後說道:「相互製衡的局麵被人打破,發生混亂,怕是和虛空有空。」


    封神:「宿主,有人作祟,導致九個小世界都發生了不同大小的混亂。如今你已有靈根,想要找到時間空洞,就必須離開這裏了。」


    係統緊跟在狐景言話後,帶給了蘇念念一個算不上好的消息。


    土地廟外的慘叫聲越來越多,蘇念念略過了封神的話,說:「你先告訴我外麵的人我救的下來嗎?」


    封神:「能。」


    「狐景言,出門幫我。」她從空間中找出在青海門師兄妹那裏坑來的奪魂鞭,一個翻轉,將鞭子牢牢地握在手中。她抬腳踹開門,目光鎖定在了站在中央的身材魁梧的男人身上。


    鞭子隨著她的手腕轉動,扭轉在一起。下一秒,她和男人的目光相對,在男人開口之前,她揚起奪魂鞭直衝男人而去,鞭子狠狠地纏繞住了男人的脖頸。


    「小心他手裏!」狐景言衝出,見到男人手中的利刃,急忙喊到。


    蘇念念聽到提醒,學著書中的內容,利用內功將奪魂鞭前推,懸浮距掌心半米之處。她雙手結印,念出法咒,「九陰奪魂,請君赴死!」


    奪魂鞭在男人的脖頸上越纏越緊,蘇念念點腳起步,閃現於男人身側。她右腿踢出將男人踹翻在地,左腳踩住男人握著利刃的手的動脈。她微微彎腰,滿眼笑意地看向瀕臨死亡的男人,說:「喜歡殺人啊,那……被人殺的滋味如何啊?」


    男人空出的那隻手拚命地在扯著鞭子,可越扯越緊,他的瞳孔逐漸放大,雙腳拚命的蹬著。


    蘇念念撿起利刃,一刀一刀地劃在男人的身上,每劃一刀,她都看一眼地上那些無辜之人的屍體。


    她無視著男人臨死前那絕望的眼神和求饒,就如同男人無視著那些無辜之人的卑微的求饒。


    在男人徹底斷氣後,她才停下沾滿髒血的手。她看著那些被狐景言打趴下的男人的同伴,眼中沒有一絲的憐憫。她說:「自斷,別逼我動手。」


    「求求你,放過我們,我們都是被逼的。」


    「都是他,都是他逼我們的!」


    這些人跪地求饒,都在指著早已死掉的男人,嘴中不停地喊著被逼迫,仿佛剛才那些動手殺人的人不是他們。


    就在蘇念念要親手送走他們時,狐景言攔下了她,他說:「等等,別髒了手。」


    一個婦人趁著這片刻的功夫,跑到蘇念念麵前,跪地哭泣著說:「多謝姑娘相救。雷炎已死,還請姑娘放過這些人。」


    婦人見到蘇念念不解的樣子緊忙解釋道:「他們也都是可憐人,雷炎拿著他們的親人命作為威脅。他們不是不想救我們,是不敢啊。如今雷炎死了,這些人恐怕迴去也不會好過,還請姑娘放過他們吧,自有報應等著他們,何必再髒了姑娘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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