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大亮,歐瑾瑜本能地用手擋住這突來的強光,從指縫間看著身後的人,他緩緩放下手問:“怎麽是你?”


    那人這才從辦公室最裏麵的觀景台走出來,從黑暗到光明,一步步地前行,來人麵色上卻依舊是沉沉的,好半天才迴答他問出的話:“我問過司機,說你去了陳旭平律師事務所,猜想這麽關鍵的時候,你這個工作狂隻怕不會直接迴家,就來歐氏等你,算是試試運氣。”


    歐瑾瑜一點頭,然後為自己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坐姿,仰起頭看著眼前的人,略微揚揚嘴角說:“其實剛剛我是多此一問,可以自由出入我辦公室的人除了你還能有誰?”


    威廉這才勉強一笑說:“看來這是我的榮幸。”說著,很熟悉地向角落裏酒櫃走去,自在地拿出一瓶氣泡酒和兩隻香檳杯,轉頭問歐瑾瑜:“你的手喝酒沒事?”


    歐瑾瑜不置可否,他也就不再追問,自作主張地為歐瑾瑜倒滿酒,也不等他便自顧自地喝起來。


    歐瑾瑜卻歪在一邊的沙發裏,看著他自斟自飲,許久才問:“你在歐氏等了我這麽久,不會隻為了和我喝酒聊天?”


    威廉抬起眼看向他,他也鎮靜地與之對視,兩個人就這樣沉寂在彼此幾近尋釁的目光中,或許此刻他們有太多的言語要說,卻被這不正常的寧靜淹沒,就隻是冷冷地對峙著,最後,還是威廉沉不住氣問:“你不想說點什麽?”


    “那你想聽什麽?”歐瑾瑜說的懶散。


    “你!”威廉壓住火氣,問:“陳律師是怎麽迴事?”


    歐瑾瑜俯身拿起酒杯,將一條腿橫架起來,他悠閑地轉動著杯中金黃色的液體,看著那些細小的泡沫升騰起最美麗的堆砌,然後慢慢地撞擊在杯壁上,粉身碎骨一般,化作那一瞬的泡影,一切了無痕跡,他坦然地微笑著說:“你剛剛不是都聽見了?”


    “我要你親口說!”威廉幾乎是吼出來。


    “我隻是處理了一個吃裏扒外的人,你犯得上那麽惱火嗎?”歐瑾瑜淺淺地喝了一口酒,眉頭卻輕微地一皺,小聲說:“這個年份的果然不好喝。”


    威廉卻不願理他關於品酒的理論,隻是深深地一看他,問:“他和葉錦榮有關?”


    歐瑾瑜點點頭,語氣輕鬆地說:“他拿著歐氏的薪水卻幫別人算計我,現在想想,我剛剛好像有些過於仁慈了。”


    “你怎麽知道的?”威廉並不死心,有太多的疑問鬱結在他的心頭,令他不得不問。


    “偶然看見他們在一起吃飯,就派人查他,就這麽簡單,我不知道葉錦榮許諾給他什麽,可他卻差點壞了我的大事。”


    威廉豁然道:“這次本應律師一並出席的簽約儀式你卻故意要我一個人單獨去香港,就是因為這個?”


    “對!不然還會有許多阻撓的力量。”歐瑾瑜迴答得幹脆。


    “那麽,為什麽你會重提五年前的綁架案?”


    歐瑾瑜麵色上一凜,慢慢放下手裏的杯子說:“這個你最清楚當年是怎麽迴事,那個案子結的糊塗,歐家並不是不知道大飛用一個無名小卒調換了他親生弟弟,隻不過那段時期歐氏和楚雲集團都是一團亂,也無心追查此事,再加上我本來也沒什麽事,也就算了,可是最近我才查到那個當年頂罪的人竟然出現了,我怕他是有意想要接近我,所以??????”


    “你在哪見到那人的?他對你有所傷害了?”威廉緊張地問。


    威廉的關心極為明顯,歐瑾瑜欣慰地一牽嘴角,衝他擺擺手說:“那倒沒有,他隻是突然出現在那女人的身邊,一開始我還沒認出來,後來派人追查,才牽扯出五年前的案子,我怕他是故意接近她,就繼續查下去,沒想到順藤摸瓜,倒發現了陳旭平這些事,他竟然打著我的旗號命黑道上的朋友假意追殺那人,一次次卻隻追不殺,故意給他活命的機會,也給他恨我的理由,然後便借機和他聯係,至於他們私下裏說了什麽我現在還沒查到,我隻知道,那個人本來出獄後想過正常人的生活,卻在見過陳旭平之後乖乖地重迴了大飛身邊,成為了他不可缺少的左膀右臂。”


    “你說他出現在初夏身邊?”威廉問得猶豫,像是在琢磨什麽。


    “對,我怕他會對她不利!”


    威廉卻哼了一聲說:“你是怕他會對你自己不利?”


    歐瑾瑜緩緩抬眼看向他,良久注視著年少時便在一起的摯友,沉默之後他突然大笑起來,身子向他靠近了許多故意說:“你自認為很了解我?”


    威廉聽他這麽說,更加氣鼓鼓地說:“你,不覺得自己過分嗎?”


    “過分?我哪裏過分?”歐瑾瑜臉上蕩起滿不在乎的笑意,佯裝不在意地說:“一個女人而已,難道她還會大於整個歐氏集團的利益嗎?”


    “對!你常說利益大於一切,所以,你就在這麽危急的時刻放棄了她?”威廉臨近暴怒的邊緣,他竭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卻仍舊難以隱藏他的不滿。


    歐瑾瑜心裏敏感地一動,過了片刻,才逐漸恢複了他淺淡的神情說:“原來你是在為那個女人打抱不平?看來她手段還真是厲害,惑人於無形之中,就連你都不能幸免?”


    “你!”威廉忍不住拽住歐瑾瑜的衣領,卻很快鬆手,深吐一口氣說:“我是怕有人將來會後悔!”


    他的話就像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歐瑾瑜的心上,他的手不自控地按壓著太陽穴,可卻忘記了自己手上受傷的地方,他忍不住“嘶”了一聲。


    威廉卻突然站起身,一把抓過他的手腕說:“你告訴我說是葉錦榮派人在路上圍堵你,造成了交通事故,碎玻璃劃傷了你的手,現在你告訴告訴我,是怎樣的撞擊可以要一輛邁巴赫碎了它的防暴玻璃,如果那個撞擊都可以震破玻璃,那麽你人還不知會怎樣呢!你再告訴告訴我,你的左側玻璃碎掉了,就該傷到左手手背可是你卻傷到的是左手手掌,你說說這是怎麽迴事?”


    歐瑾瑜一驚,卻無言以對,就隻是垂著頭,許久才緩和了緊張的神色,卻聽見威廉在一旁一字一句地說:“還是我來告訴你,邁巴赫的玻璃不可能隻因為簡單的交通事故便破碎,即使有車圍追堵截,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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