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是什麽?


    富蘭克林羅斯福說,幸福來自成就感,來自富有創造力的工作。


    孔子又說,智者樂水,仁者樂山,智者動,仁者靜,智者樂,仁者壽。


    一度在網上瘋傳的那句關於幸福的句子說,幸福就是貓吃魚,狗吃肉,奧特曼專打小怪獸。


    總得說來,采用亞裏士多德的一句話總結一下:幸福來源於我們自己,而在初夏看來,幸福就是醒來的一刻身邊有這個自己深愛的男子。


    窗簾遮住了室外的光線,她不知現在是什麽時間,笑笑,有他在身邊,似乎分分秒秒都是活在天堂裏,天堂沒有一時,隻有永遠。


    全身都是激情過後的慵懶,整個人都不願動彈,她害羞得不敢看身旁男人的臉,更不願想起自己昨晚的異常。


    昨夜的她幾乎把歐瑾瑜嚇到,因為她近乎瘋狂的索取,是他從未見過的,他甚至在空隙的時候喘息著打趣她說:“女人,我有個問題倒是想知道。”


    她癱軟在他赤裸的胸膛裏,毫無防備地問:“什麽?”


    “就是那個藥的牌子。”


    初夏本能地掐向他的大腿處,他哎呦著,眼睛卻眯成一條線,黑暗裏,初夏不會看見男人璀璨的眼眸彎著,那笑容就像一隻得逞的狐狸。


    此刻,初夏不願睜開眼,就隻是用手指輕輕地在男人身上滑過來滑過去,直到他帶著重重的鼻音說:“怎麽?你還不夠嗎?”


    她才驚覺地轉向他問:“你嗓子怎麽了?”卻在看見他的那一刻驚呆了,他的眼上青青紫紫的一大片,美好若此的男子此刻卻像是個國寶熊貓一般。


    他還閉著眼,並沒看見女人錯愕的表情,似乎也沒有想要迴答她的問題。


    初夏卻突然明白為什麽剛剛醒來的一刻自己是伏在男人的身上睡的,那姿態就像是澳洲小考拉伏在媽媽的胸前,而大大的被子就被她一個人占據著,她心疼地捂著他的額頭,好在,並不熱,嘴裏卻問:“歐瑾瑜,你的眼睛怎麽了?”


    男人這才猛地睜開眼說:“你失憶了?”


    初夏不解的眼神說明了一切,歐瑾瑜愣在那,卻說不清自己希望她記得還是忘記。


    記住自己救下她的一刻,忘記自己丟棄她的瞬間?卻突然覺得如果昨晚的一切真的可以從她的腦海裏抹去的話,那麽,他情願挨她這一拳。


    ·························································································································································歐瑾瑜別扭地跟在初夏身後,他帶著帽子眼鏡,他就不明白了這個女人明明知道自己的眼睛這樣,還非要出來喝咖啡,害他把自己弄得和明星一樣。


    女人停在一家s打頭的速食咖啡店門前,歐瑾瑜不屑地瞥了她一眼,這種咖啡怎麽和家裏的比?


    他生氣地隨她走進去,他生氣地和服務生用流利的英文點了他想喝的咖啡,還自作主張地為她點了東西,初夏在一旁就像是個擺設一樣,而男人則丟下錢,一個人坐在那裏上起網來。


    服務生禮貌地詢問著她:“hereortogo?”


    她愣了好一會,心想:他會說,我就一定會說嗎?轉身求助一樣地望著歐瑾瑜,而他卻像在故意看她笑話一樣,喝著礦泉水卻死活不幫腔,她嘰咕了好一陣,才擠出一句:“let’sgo!”


    歐瑾瑜剛剛喝下的一口水直接噴在手機上,而服務生則一臉尷尬地比劃著ok的姿勢。


    初夏黑著臉,還來不及興師問罪,就聽見他的電話響起來,歐瑾瑜看了一眼,立馬帶著嚴肅的表情接聽著,嘴裏說:“好,我馬上迴去。”


    歐瑾瑜簡單地對初夏說:“我迴家一下,你自己迴去行嗎?”


    初夏乖乖地點點頭,家?他似乎從未提起過。


    歐宅。


    它有個好聽的名字叫瓔園,不是櫻花的櫻,而是瓔珞的瓔。


    它有著所有大富之家該有的氣派,卻沒有其該有的熱鬧,準確地說,這裏隻有歐瑞祥一個人住,歐夫人從不願住到這來,她寧願世界各地滿處飛,至於個中原因,就連歐瑾瑜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們一家四口人分別生活在不同的國家,不同的城市,就算是聚在一起,也像是沒有關係的人硬湊在一起,他甚至忘了他們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是什麽時候的事,可能還是妹妹歐珊珊出國前的踐行宴。


    仆人高興地為歐瑾瑜打開門,他隻是微微一笑,便徑直向書房走去,在這個家裏,歐瑞祥除了睡覺吃飯,其他時間一定會在那。


    音樂慢慢地從書房飄出來,歐瑾瑜知道那是維瓦爾第的《四季》,他稍一愣神,又是這個,似乎自從他記事開始父親就總是聽這支曲子,以至於他無論在何時何地一聽到它的旋律都會無比的敏感。


    他輕輕地敲敲門,裏麵歐瑞祥的聲音低沉而平和,“瑾瑜嗎?”


    “是。”他恭敬地答著走進來。


    歐瑞祥背對著他,靜靜地望著窗外,歐瑾瑜聽見他說:“夏天快要過去了。”


    “是。”他仍舊彬彬有禮。


    “怎麽這麽久沒迴來啊?”歐瑞祥問的看似漫不經心,其實他很在意,可他的想念卻從不輕易說出口。


    “忙。”歐瑾瑜迴答的仍然簡單明了,他不是不願意說,而是不知該怎樣去說,當沉默成為一種習慣,就再也不知道該用何種口吻,何種態度,何種方式去詮釋內心了。


    “哦。”


    好半天,父子倆都是默默無言,最後還是歐瑞祥咳了咳打破僵局說:“今天叫你來,是想問你一件事,你認不認識一個叫葉錦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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