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瑾瑜冷眼旁觀著那女人蝴蝶一般飛舞在全場上,她身邊的男人如同她的護花使者寸步不離地輕輕挽著她的手臂,而她則是笑靨如花,那樣的笑,她卻不曾在自己眼前展露。


    他不會知道此時掛在初夏臉上的笑容幾乎全部都是禮貌的成分,沒有一點實際意義上的情感因素,甚至那虛偽的笑僵持在臉上久了便連肌肉都會顫抖,整個的蘋果肌不停地哆嗦著,原來笑時間長了竟會比哭還難過。


    而歐瑾瑜卻隻看到了她在笑,那笑容頃刻間被他放大了數倍,又或者變成了昆蟲的複眼,成千上萬隻眼睛都顯露出她的容顏,而那些小的影像又湊成一個大大的笑臉,瞬間誇張無比,在此刻,那笑容便猶如一根尖銳的刺深深地紮在了歐瑾瑜的心頭。


    他手中的酒杯被他捏的緊緊的,似乎快要被自己心中的憤怒碾壓成了碎片,這一刻,整個會場上的人都仿佛不複存在了,他的眼中隻剩下那兩個眼中釘,他們慢慢地移動著,成為了移動的活靶子,他眼中無形的子彈一顆顆連續射出,顆顆彈無虛發,每一顆都正中靶心,想象著他們血流如注地倒在他的“槍”下,他心中有著無比的快感。


    初夏在看見歐瑾瑜的那張臉之後,顫抖地流著冷汗,卻忽然想到了那句詞,驀然迴首,那人正在燈火闌珊處,而現在怕是應該加上兩個字,驀然迴首,那人正在燈火闌珊處磨刀,因為他的眼光已經形象地詮釋了《木蘭辭》中的一句:磨刀霍霍向豬羊,初夏想,豬羊現在就成了自己的代名詞,人為刀徂我為魚肉,似乎結局已定。


    江雨默並沒有注意到初夏的不妥,他依舊向她介紹著音樂圈舉足輕重的人物,初夏僵直了身子,她覺得自己無論到哪裏,背上都被某人淩厲的目光捅了無數刀,而且刀刀致命。


    “小姐貴姓?”一位老教授禮貌地問著她。


    而初夏卻白癡一般重複著人家的話語,鸚鵡學舌地反問道:“貴姓?”


    老教授一愣,想想也對該自報家門再問,便微笑著說:“免貴姓費。”


    “哦,免費姓貴。”初夏語無倫次地篡改著人家的話,惹來老教授不理解的眼光,他無奈地看看江雨默,心想這小夥子挺好啊,怎麽找了個腦子糊裏糊塗的傻妞。


    江雨默尷尬地陪著笑臉,卻湊近了初夏身邊問:“你沒事吧?費老可是國家數一數二的指揮,你不但不認識,還胡說八道的······”


    沒等江雨默說完,台上的話筒響起,主持人溫柔地說:“大家晚上好,歡迎大家蒞臨第二屆室內樂慈善展演招待酒會,此次展演聚集了國內外諸多知名室內樂團體,希望這次大會能成為一次交流的平台,並更多地鼓勵作者的創作熱情,更加盡善盡美地投入創作,寫出更多更好的作品。”


    掌聲過後,主持人繼續說:“此次活動的演出票款以及作品成功售出的款項都將成為關心失學兒童的慈善基金,在這裏還要特別感謝歐氏集團的大力支持,謝謝歐先生對音樂學術事業的支持與關注,下麵有請歐先生說兩句話。”


    初夏的大腦再一次供血不足,她暈乎乎地,可是卻清楚地知道一點,那就是這世界上就沒有他不能涉獵的地方,連音樂圈他都能給你打進來,她眼睜睜看著他風度翩翩地走上去,底下一片驚歎,初夏想,無論在哪裏,人們還是無法忽略美麗的東西。


    “感謝大家的光臨,也感謝組委會給我參與音樂交流的機會,其實室內樂可以算得上我愛上音樂的紐帶,幾乎所有巴洛克時期的器樂曲都是室內樂,而我恰恰就喜歡巴洛克時期的風格,所以······”


    初夏聽不清他都說了什麽,反正他是出口成章地、口若懸河地說著,初夏甚至有些懷疑這麽大氣凜然的家夥和床上那個無賴是不是同一個人,他那一嘴嘴的理論聽得她詫異萬分,他簡直就差說三個代表裏麵的始終代表中國先進文化的前進方向了,而更讓她刮目相看的是,最後他這隻“海龜”居然真的說了這句話,而且還說的朗朗上口,初夏再一次暈眩起來,因為她心中的歐瑾瑜變得更加莫測起來,他太難搞了。


    “舞會開始,大家可以盡情地享受這美好的時光。”主持人竟然最後都沒有忘記拍歐瑾瑜馬屁的機會,上趕著說:“歐先生是一個人,要不要我······”她的身子就差全貼上去了,可此刻的歐瑾瑜早已不是台上的他,摘下剛剛的麵具,他再一次冷若冰霜,他不屑去看她,直接說:“我有舞伴。”


    主持人眼睜睜看著這個多金的男子徑直走向人群,停在一個女子麵前,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隨過來,本來稍稍有些雜聲的空間裏瞬間杳無聲息,因為大家的好奇心頃刻間被撩撥到了極致,因為大家看見原本被認為是江雨默女友的女子麵前站著的正是剛剛的歐瑾瑜。


    大家歎息著,這女子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不過或許又有一出好戲要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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