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焦急地等在路旁,手裏的電話已經響了無數次,她白了一眼,就是不去接,背在身後的紫檀琵琶在這一刻顯示著它的重量,雖然這重量是和價值成正比的,但也讓她叫苦不迭。


    川流不息的車流沒有一輛停在自己眼前,心裏把方傑罵了幾千幾萬遍,你個傻瓜是想把我累死還是想把我烤死,難道要你送我一次就那麽難嗎?


    方傑的電話執著地再次響起,她不情願地打開免提,故意要他聽見這身邊的車水馬龍之聲,本小姐我已經恭候多時了,脾氣再好也是有限度的,卻聽他在聽筒那一邊說:“小夏,我馬上就到,真的,求你別生氣,這邊有些堵車,可是會有個驚喜呦!因為今天我借到一輛豪車,是瑪莎拉蒂······”


    初夏根本不去在意他借到的車是什麽性能,能到達多少時速,她隻想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時間,臉上美美的妝馬上就要花掉,而那場飯店裏的小型表演也馬上就要開始,她沒有那麽多的耐心聽他侃什麽這款crancabrio的儲備功率為323千瓦,峰值扭矩為490牛米,加速時隨著推背感而來的美妙聲浪會怎樣。


    雖然生氣,她的嗓音依舊嬌媚動人以至於聽得正在開車的方傑渾身麻酥酥的,險些與前麵的車子來個親密接觸,點下刹車,隻聽見初夏正在柔柔地問:“你到底什麽時候出現吧?”


    “馬上,過了十字路口就到,小夏,記得是一輛極拉風的黃色跑車·····”


    初夏沒等他說完,便掛斷電話,對於這個執迷的追求者,她既不說行,也不說不行,因為即使不喜歡他,但她仍舊希望他永遠喜歡自己,她迷戀這種被人寵愛的感覺,因為這是多年前她根本不敢想的。


    她曼妙的身姿成為喧囂裏的一道風景,不少男人拉開車窗,假裝在透空氣,其實那眼珠早已在她前凸後翹的s型曲線上遊走了許多遍,她沒空搭理那些蒼蠅們追逐的目光,嫣然一笑,想看就看吧,反正是看得見摸不著,被人看看也不會少塊肉,隻當為這擁堵的交通狀況做迴貢獻了,若是能治療了大家的路怒症,也算功德一件。


    琵琶在她左肩右肩地換了又換,因為炎熱,她隻穿著一件吊帶裙,極少的布料不足以舒緩琴帶對肩上肌膚的摩擦,肩上已有些紅了,一挪步,高跟鞋發出清脆的一聲響,心裏咒罵著,他奶奶的,我幾百年穿不了你一迴,你竟然還敢給我罷工,俯下身看,鞋跟隻還連著那麽一丁點,馬上就要和鞋子主體分離開了,而自己纖細的腳踝處竟也有些疼,皺著眉,今天真是倒黴。


    大馬力車子的轟鳴聲傳來,一輛帥帥的黃色跑車一個急刹車停在眼前,她舒了一口氣,這哥們終於在我快要罵盡他全家之前趕到,踉踉蹌蹌地伸手打開車門坐進去,寬大的座位瞬間將她柔弱的身姿包裹住,將琵琶立在一旁,她俯身揉著自己的腳踝,嘴裏卻說:“你竟然敢遲到?你到底知不知道死字怎麽寫?一會兒要是再讓我演出遲到,你就找個地方自裁得了。”她的聲音甜美的就算是在罵人,也不會讓人厭煩,那音調的甜蜜度肯定有好幾個加號。


    慢慢抬起那一雙美目,目光被副駕駛前放著的一隻精致的卡地亞女表所吸引,美麗的東西令她著迷,這個表在專賣店她已經看過n多次了,pashaseatimedy係列,玫瑰金的表殼外鑲著一圈閃爍的鑽石,每一顆都會誘惑著女人的心,它的市價起碼在二十萬人民幣以上,她不由自主地拿起它,因為夢想與它親密接觸已經很久了,但每次一看到售貨小姐臉上似乎寫著“你買得起嗎?買不起就別看”時,她就喪失了想要試戴的勇氣,今天不管它屬於誰,她都要試一次。


    輕輕將它套在自己的手腕上,纖長的手指與美妙的手表相得益彰,她撇撇嘴說:“你說這富人真是奢侈,這麽好的車還敢放這麽名貴的表在明處,不知道現在的社會人們都仇富嗎?也不怕被人砸了,真是的。”


    她小心翼翼地褪下來,眼睛卻仍是不願離開它,手裏提著它望向一邊的男人,笑吟吟地說:“方傑,這表······”


    她美麗的麵孔霎時僵在那,眼前的男人正像是解剖屍體做分析一般地研究著她,他的眼睛閃爍著狐狸一般的光芒,棱角分明的臉部線條偏偏配上一張極為柔和的唇,而此刻那柔美的如同女人的嘴巴正在對她說話,聲音裏灑滿了這夏日午後的慵懶,而她卻在這一刻跌入冰窟。


    “小姐,錯了吧?”


    他不是方傑,男人那接近亞麻色的頭發發出耀眼的光芒,一小縷發絲滑落下來,正擋住此刻他研究似的目光,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經跳的不大正常,而他卻依舊看著她,一股玩世不恭的樣子。


    “認錯人了吧?”他的話語極簡,好像說多了便是一種損失。


    她原本笑靨如花的臉瞬間失掉了血色,手輕微地顫抖著,沒有一絲力氣,她的手不可控製地鬆下去,“啪”的一聲響,手表不偏不倚落在車的排擋處,那聲音量不大卻驚人心魄的動靜讓她靈魂瞬間歸位,連忙抓起那隻名貴的手表,她的臉頓時垮下來,那白色珍珠母貝打造的表盤上,藍寶石的表殼已經裂開一絲細紋,她想,她今天真是倒黴到家了,尤其在遇見他以後。


    他卻並不著急惱怒,隻是眼睜睜看著眼前的美女豐富的表情,也許她沒有絕色的容貌,卻有著無比的生動,她並不驚豔,可那眉目間卻有些東西能牽動人心,至於那是什麽,他自己也說不清。


    她顫抖著說:“我會賠償。”


    男人慵懶地看著她,他的身子隨意歪在一邊,整個人一點也不急躁,似乎摔的隻是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東西,而令他更加好奇的卻是眼前這個女人會如何來應付這一切,他隻是看戲一樣地盯著她瞧,眼裏除了極為明顯的冷酷竟還帶著幾分戲謔,似乎在說,賠償?你賠得起嗎?


    初夏仿佛看得懂他一般,狠命咬著嘴唇,小聲說:“放心,我不會跑掉的,我跑不掉,永遠······”說著,從包裏撕下一張便簽紙,寫上自己的電話號碼,最後她揮舞著鋼筆,寫了一個大大的名字。


    他低頭匆匆地掃了一眼她寫的,似乎表壞了並沒有影響他的情緒,又或者說他的情緒向來就起伏不大,他淡淡地說:“好了,你可以離開了。”


    她失魂落魄地下車,難道今天所有的一切都隻為了這一次倒黴的相遇嗎?她的眼死死停在男人的臉上,心裏的波瀾再一次翻滾而起,不甘心,她竟然大膽地問:“反正今天摔了這麽貴的東西是我倒黴,今天你遇見我算你倒黴,倒黴遇見倒黴,也是天意。你介不介意送我一程,因為我演出快要遲到了,而且你看我的鞋跟。”說完抬起美麗的小腿,心裏卻在驚訝自己的說謊能力,因為她知道這個理由很牽強,忽然補上一句:“怎麽,怕了?”


    怕?男人嘴角一揚,女人都不怕,他怕什麽,這輩子他最不怕的就是女人,而最愛的依舊還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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