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九嗬嗬一笑,他覺得也差不多了,再逗下去也感到無趣,這些小偷應該在心裏留下了陰影,相信他們以後再不敢偷盜。


    “你叫川子是吧?因為你做了惡事,有鬼在懲罰你,你以後還偷東西嗎?”


    “大……哥,不!鬼爺,不!大爺!我不敢了,我再也不偷了,你饒過我吧。我上有八十跑步的老母……”


    “停!”石九抬手打斷了川子老套的廢話,真是無語,即使是廢話也說的亂七八糟,還跑步的老母,“別廢話!你偷我手機,我讓你長蘑菇,你應該感到慶幸沒讓你少丁丁。要是你再偷,我就讓蘑菇長在你臉上,還有你們……”


    說著,臉色一冷,眼中凝聚了一絲陰煞之氣射向川子和後麵的混混。


    這一眼讓眾混混差點丟了小命,感覺自己的身體如掉進了萬丈深淵,不停地下墜再下墜,嚇的混混們腿直打顫。


    對!這就是鬼的眼!


    他們徹底嚇破了膽,紛紛彎腰顫聲地保證著:“鬼……爺,我們……不……不敢了,不敢了!”


    石九的臉如六月的天,說變就變,又是一臉和藹可親,風輕雲淡的模樣。手一揮,“你們走吧!”


    隨著石九的揮手,川子頓時看到鼓起的三個小包又塌了下去,趕忙拉開衣領口往裏看了看,“哈哈,沒了!沒了!我不用也裏看蘑菇了,我不用擔心女友害怕了,哈哈。”


    前麵的川子正沉浸在得而複失的喜悅中,可後麵的叉哥和一眾小弟卻在悄悄倒退著,他們想跑但又怕被那個惡魔發現,他們想盡快地離開這條街道,並發誓再也不去偷東西了,他們恨手機,更恨小蘑菇……


    川子還是被混混們先前的調侃影響到了,他的確擔心女友,擔心她如果看到那種情況會陷入無端的恐懼。現在剛剛恢複正常,自然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女友。


    或許每一個混混背後都有一個在乎的人,那是他們的精神寄托。


    “快滾!別在這大唿小叫了。”石九看了眼被這裏的熱鬧吸引而來的人群,連連擺手,他可不想當猴子被人圍觀。


    “我這就滾,這就滾。”川子迅速起身,陰霾盡去,頓時心中高興,挺著胸膛,他從未像今天這樣雄赳赳氣昂昂,雙手不停抖著衣服,咧著嘴笑著想朝兄弟們展示。


    那個意思是說:“看,三個蘑菇沒了,如果你們不相信,我就掀開衣服給你們看。”


    “啪”地一聲,叉哥的手又拍在了他頭上,動作無比熟練,“還要浪,你展示什麽?剛才你怎麽不展示,多了你煩惱,失去了想得到。還不快走!”


    抬起頭來,叉哥憤怒的臉又變得無比諂媚,對著石九笑了笑,“爺!我們就先走了,你老慢慢喝茶,慢慢喝茶,嘿嘿。”邊說邊揪著川子就和混混快速離開,他可不想待在這裏,一刻也不想。


    這人太可怕了!他甚至在想,是不是始皇帝覺得太悶,變成了這個人來戲耍他們解悶來了。


    石九也失去了喝茶的興趣,在街上又逛了一會,欣賞了一些風俗文化,見天色已晚,便開始往外溜達。


    走到摔碗酒處,興趣來了,又去摔了一個碗,不過他沒再喊殺,而是作了一首詩:


    “美女倒了眾人推,


    眾人摔碗一人悲。


    萬花難展美人笑,


    摔破春宵皆成灰。”


    在老板錯愕的眼神中,石九拍了拍手瀟灑離去。


    這下老板不淡定了,趕緊找紙筆記下了剛才的詩,抬起頭來時,喃喃說道:“咦!這人怎麽有點眼熟?”


    旁邊一位圓臉女職員提醒道:“老板,這人就是上午那個第一個喊殺的少年塞,辣莫帥,我都記在心裏嘍。”


    “對對對!還是你們年輕人記憶力好。咦,沃沃呀,你說……我要是搞一個摔碗作詩的活動,會不會火?摔碗能摔出文化,也是一個美談,對不對!”


    “巴適!老板,我挺你。”女職員點頭稱讚,圓圓的臉就如要摔的碗。


    “嘿嘿,到時我貼上千篇的詩作和幽默的句子,必定出名。”老板一拍大腿,“對!就這麽幹,這少年給我帶來的創新,真是我的福星呀,我要打造一個現代的摔碗文化。”


    “對!我要把他供起來,哎呀!忘了給他拍張照了。”


    石九還不知道他已成了別人的福星,找了個五星級酒店,辦理了入住手續後便關起門來打坐休息。


    夜幕漸落,華燈初上,經曆了一天豔陽炙烤後的長安城終於在煩躁中感到了絲絲清涼。但對於曆史悠久的長安城來說,夜晚的寧靜並不能遮掩它的繁華。


    在星光下,在城市的燈光裏露出了它迷人的微笑和撩人的夜晚妖嬈。


    石九正是在等待這座城市夜晚的到來。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站在窗口俯視著這座身披夜紗的迷人城市,忽地一個跨步,身影便穿過了落地窗,消失在夜空裏。


    石九的身影出現在一個昏暗的角落,他背著手朝著他此次的目的地“大唐不夜城”走去,他想看看師父昔日是如何在這裏夜中尋歡,品酒看花的。


    就在他路過一個路口時,石九停下了腳步看向了前方。隻見一個不太明亮的街邊路燈下,一個約莫十八九歲的清純女孩正用一輛小吃車賣著涼麵。


    小姑娘清秀明亮,高挑起伏,在昏黃的燈光下如一束水仙花,搖曳黑暗,難掩清雅。她麵色略顯疲憊,淡淡的憂愁掛滿披肩的長發,不過還是強顏歡笑地為客人忙乎著。


    她動作熟練,一絲不苟。一雙靈動的雙手如飛鳥穿花,撈起涼麵,又添加著黃瓜條、鹽、味精、醬油、醋、蔥花、蒜等各種配料。


    黑發絲絲瘦影,夜光淡淡風疏。涼麵攤前人歇處,盞勺百味樸素。


    人間何處苦楚,牆角街邊花暮。他人挽歌醉粉香,佳人兩點美目。


    小吃車前擺放著幾張桌子和馬紮,三三兩兩的遊人坐在那吃著涼麵,看來這不夜城的附近的確是個擺攤的好地方。


    石九之所以停下來,主要是看到了女孩的不同,一個正值上學年紀的女孩,說不準還是準備高考的學子,不在安靜的家裏學習,也不在學校裏心無旁騖地做題,卻在這裏賣涼麵辛苦掙錢。


    石九想到了大富,這個時候這家夥一定在明亮的教室裏上晚自習,而這個女孩卻在這裏翻動著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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