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問:「黛芙妮前輩怎麽沒來?」


    「今早我去上班的時候碰到她,她和琺露珊前輩一起離開了,說去奧摩斯港那邊,現在還沒迴來。」艾爾海森。


    卡維:「那……那怎麽辦?你知道她們住哪嗎?」


    艾爾海森攤手,「我怎麽會知道?」


    卡維歪捂著頭,有點著急,「啊……這可怎麽辦好,問伊薇特又問不出來。」


    艾爾海森不置可否。


    他半蹲在伊薇特的身旁,問她:「你還記得你家在哪裏嗎?」


    伊薇特看著他,沒迴答,反問道:「你也是蘑菇嗎?」


    「我不是。」艾爾海森一臉淡然地否認,「我是摘蘑菇的人。」


    伊薇特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思考,然後飛快往旁邊躲,躲在了卡維的身旁。


    雖然一臉惶恐,但語調卻意外地平淡。


    「啊,好可怕。」


    艾爾海森:「……」


    卡維:「……」


    「既然不知道,那你去找個知道的人問問不就好了嗎?怎麽非要讓人去教令院找黛芙妮前輩?」艾爾海森問卡維。


    卡維反駁:「我總不能把伊薇特一個人丟在這裏吧?最近須彌城少女失蹤案你沒聽賽諾說嗎?留她一個人在這裏我去問,那太危險了。」


    艾爾海森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那你現在就去。」


    卡維:「為什麽不是你去?」


    艾爾海森挑眉:「你確定讓我去?」


    卡維看了他一會,然後認命地朝著教令院走去——讓這傢夥去問路,倒不如指望他直接找到伊薇特的家在哪。


    他剛邁開步子就感覺自己被人拉住了衣服。


    卡維低頭,發現是伊薇特拉著他的衣擺。


    少女蹲在地上,皺著眉頭,臉上是未散去的紅暈,眼睛水汪汪的,看起來好不可憐。


    「你要去哪裏?」


    語氣也是可憐兮兮的。


    「我……我去問問你家……你家在哪……」


    伊薇特的目光有些灼熱,看得卡維臉一紅,默默錯開了視線,不敢再和她對視。


    她輕輕扯了一下他的衣擺,「你要丟下我走了嗎?」


    卡維連忙否認:「不……不是的!我隻是去找伊裏奇問問你……你和黛芙妮前輩的家在哪裏而已……!」


    他不敢多耽擱,小心翼翼地扯迴自己的衣服,一溜煙地跑了,隻留伊薇特和艾爾海森在原地。


    艾爾海森低頭看向蹲在地上的伊薇特。


    她也抬頭看著他,一雙眼睛眨啊眨,像是在觀察。


    他扯了扯嘴角:「他留你和我這個壞人呆在一起,你不怕?」


    伊薇特的眼神變得警惕,但沒說話。


    艾爾海森迴頭往教令院的方向看了眼,再迴過頭來時,麵前是一張放大的臉。


    她湊得很近,手還捧著他的臉,唿吸間全是混著花香的酒氣。


    「你是個好看的壞人。」


    醉酒的少女咬字不甚清晰,吐氣如蘭。


    這麽近的距離讓艾爾海森覺得有些不自在,但他又不能跟一個喝醉了的人計較什麽。


    「所以呢?」他說。


    他看見伊薇特觀察了好一會他的臉,然後腦袋後撤了一些——


    一個頭搥砸了過來,撞在了他的額頭上。


    第32章


    伊薇特醒來看到的是自家的天花板,還有坐在她床邊,正忍著笑意的黛芙妮。


    腦袋還有醉後帶來的陣痛,像是有一根針在紮一樣,前額也有一陣被砸過的疼痛,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後不小心磕到桌子了。


    伊薇特揉了揉額角,慢慢坐了起來。


    「媽媽,你不是去奧摩斯港了嗎?」


    她的聲音有點啞,不復之前清潤。


    伊薇特有點茫然。


    她不是在蘭巴德酒館裏聽卡維訴說心事的嗎?為什麽會在家裏?而且看起來好像已經天黑了。


    而且媽媽不是去奧摩斯港了嗎?怎麽在家裏?


    怎麽好像眼一閉一睜,時間就過去了好久啊?


    她感覺嗓子幹澀得厲害,輕咳了兩聲。


    「去過了,已經迴來了。」


    黛芙妮給伊薇特遞了杯水,「我要是不迴來,那可就苦了卡維和艾爾海森了。」


    伊薇特:「?」


    她接過水喝了幾口潤嗓子,然後不解地看著黛芙妮:「和艾爾海森有什麽關係?」


    她是和卡維一起喝的酒,怎麽還能扯上艾爾海森?總不能因為卡維和艾爾海森是室友,所以艾爾海森也會為難吧?


    「你喝醉了,說自己是一顆蘑菇,蹲在花壇那裏不肯迴家,卡維想送你迴來但又不知道家裏的地址,就拜託路過的學者去知論派找我,恰巧我今天去奧摩斯港了,不在教令院裏,那個學者沒找到我,就讓艾爾海森去幫卡維了。」黛芙妮三言兩語就給伊薇特概括了是怎麽一迴事。


    「他們向伊裏奇問到了家裏的地址,我迴來的時候他們帶著你在家門口等,但是沒有鑰匙進不來,你還一直在指責艾爾海森是壞人,說他把你從地裏拔了出來,帶到了這裏,現在還要把你賣掉。」


    黛芙妮指了指自己,「還說我是買家,也是壞人。」


    聽黛芙妮說完,伊薇特隻覺得天都塌了下來。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我……我說自己是蘑菇?還……還說艾爾海森把我……把我賣給了你,你們……你們是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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