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的野越車很快駛離起來,道路兩旁的樹在往後退去。


    許久沒人說話,車內氣氛略有些壓抑。林恩恩籲出一口氣,突然轉頭看向旁邊君子辰,問:「我們曾經認識,對麽?」


    小姑娘說這話時似乎是鼓足勇氣。


    君子辰輕合的眼眸動了動,並未抬起,沉默一瞬,微涼的聲音迴:「曾經搭訕我的女人很多,或許你是其中的一位。」


    林恩恩臉色驀地蒼白,「如果真如你所說,你為何隻偏偏記住一個黛黛?」


    聽見林恩恩口中吐出的「黛黛」兩個字,君子辰眼眸霍然睜開。他轉頭望向林恩恩,女人看他的眼眸流露出某些不該有,也不能有的情愫。他明白,這一刻哪怕讓他失去所有,隻要還他一個活生生的林黛黛,他也會伸出雙臂去迴應對方。


    可是那該死的林容兩家契約。


    男人萬年冰封的臉上,在出現那絲情不得已的皸裂後,很快恢復無常,甚至比以往更為冷漠。


    他迴:「她是我唯一愛過的女人,也會是今生唯一。」


    聽見這句話,林恩恩的眼淚瞬間不受控製的話落,不想讓對方看見她的狼狽,便將頭轉至另一邊。


    「讓你見笑了。」林恩恩的聲音帶著幾分自嘲,聽語氣似乎是已經調整好情緒,似是玩笑,又似是釋然地說:「我以為我隻是在追尋過去的自己,直到剛才我才明白,我的固執,我的執著,隻是因為,我想得到你一個迴應。」


    君子辰的眸色很淡,很難讓人察覺到其中的哀傷。


    擦幹淚水,林恩恩轉過頭來,微笑地看向君子辰說:「我馬上就要結婚了,到時候記得來祝福我。」


    君子辰轉頭,目光恰巧與林恩恩相撞。林恩恩臉上的笑容加深了幾分,轉而就聽她朝司機說:「先生,麻煩停一下車。」


    兩人的談話,都聽在司機的耳中。司機經常給君子辰開車,從未像今天這樣,不想迴答的問題,勉強找出理由迴答,因而明白女孩在君子辰心中的地位。聽見林恩恩的吩咐,他點了點頭,然後將車穩穩地聽在了路邊。


    女孩下了車,隨手招來一輛計程車,身影便消失在視野裏。


    君子辰久久才迴過神來,腦中都是林恩恩說最後那句時,臉上失落而勉強的笑。


    司機正要發動引擎,往原來的路線繼續駛去......


    「跟上。」


    兩個字意簡言賅。


    司機跟隨君子辰有幾年,自然明白話中的意思。


    看著前方馬上要消失在轉角處的計程車,他握緊方向盤,立即跟了上去。


    計程車是往林家大宅那邊的方向駛去的。


    下了車,林恩恩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門外。


    這邊,越野車也跟著停了下來,直到那邊計程車已經開走駛出老遠,司機也沒等到君子辰的命令。


    司機是個兩鬢染上白霜的老者,約莫快要六十歲。尋常是不敢開口多問,此刻卻是沒忍住,不由嘆息一聲,迴頭目光落在君子辰並不好看的臉色上,略有些滄桑的聲音說:「三爺,有些事咱還有迴頭的機會,可有些事,一旦錯過就再也無法迴頭。」


    君子辰目光還盯在林恩恩身影最後消失的地方,像是並未聽見老者的話,更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麽。


    許久,老者才聽見一聲。


    「迴。」


    -


    林恩恩迴到家,大哭了一場。


    林赫沒敢問她怎麽了,就更不忍心責罰她深夜偷溜出去的事。


    三天後。


    林恩恩從房內出來,像是變了一個人。


    林母容馨兒因身體不是太好,在林恩恩突然消失的那晚,林赫便讓林小花陪伴她去新的溫泉地養身去了。


    這三天,林赫推掉手邊所有工作,就為了等林恩恩靜心下來,好好跟她談談。


    「恩恩,過來跟父親聊聊。」


    看見從旋轉樓梯上走下來的林恩恩,坐在沙發上用看報紙來打發時間的林赫,溫和的聲音開口邀請。


    林恩恩穿著家常的真絲睡衣長裙,長卷的頭髮沒有紮起來,披在肩頭,整個人看上去沒什麽精神氣,連神色都是怏怏的。沒有拒絕父親的話,她耷拉著眼眸,無精打采地坐在了林赫的旁邊。


    「告訴父親,什麽事讓你這麽傷心?」


    林赫也曾派人出去打探過林恩恩身上發生的事,但那消息就跟他女兒消匿在世界上舨,半分打聽不到。


    隱約已經察覺有人故意為之。


    林恩恩擰了擰眉,微小動作給她木訥的臉上憑添幾分活人氣。她轉頭看向林赫,卻沒有迴應林赫的話,有氣無力的聲音問道:「爸,我和容景的婚事,定在什麽時候?」


    沒想到林恩恩會突然如此問,林赫愣住一瞬。他的目光在林恩恩毫無生氣的眸中打轉,旋即神色大變,搖晃了下林恩恩,擔心道:「你要是不想結婚,爸爸不強迫你,你不要這個樣子,好不好?告訴爸爸,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知道,你就是想我嫁給容景。你沒有強迫我,我願意嫁給他。」


    「恩恩。」


    林恩恩突然就掉下淚來,「爸,就按你的意思辦吧。」


    其實除了他,嫁給誰又有什麽不一樣呢?既然嫁給容景,父親會開心,那便嫁吧!


    -


    第158章 結局


    林家與容家聯姻的消息很快傳遍大街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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