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薔輕咳一聲,似乎在一瞬間隱藏心底所有的酸澀,聲音又恢復冷靜地說:「你來這裏找我,相信你已經知道很多事情,包括我是顧琛的母親。其實,天下母親的心都是一樣的,即便我與小琛分離多年,我依舊日日牽掛他。當我知道沐嘯天的刺殺計劃後,我已經不再是我了,我可以為了小琛,不擇手段。」


    聽到這裏,蔣蓉像是聽明白了什麽,心中似乎有根弦斷了,不可置信地問:「林寶寶那次得罪顧逸,是不是你安排的?」


    蕭薔並不否認,「小寶去京城,我本意安排一齣戲,讓他去得罪顧佐,誰知道沒等我的人出手,他就得罪了顧逸。」


    「你……」蔣蓉第一次有種被最親信的人背叛的感覺,紅著臉從椅子上站起,怒目盯著蕭薔好幾秒,而後什麽也沒說地離開了餐廳。


    林黛黛比想像中的要冷靜,「蕭阿姨,我不知道你現在說出這些的用意是什麽,但有些話,我覺得不說可能會更好。」


    蕭薔苦笑,「隻求走的時候心裏踏實。」


    這話聲音很小,不像是答話,更像是自言自語,可林黛黛還是聽見了,有些覺得莫名其妙,卻也沒有多想。正在林黛黛起身,剛要說「時候不早,出發」等話,卻突然感覺一陣頭暈目眩,險些摔倒在椅子上。


    模糊的視線裏,林黛黛看見蕭薔走過來,然後扶她在椅子上重新坐下,耳邊傳來蕭薔溫柔而又痛苦的聲音,「蕭阿姨之前對不起你,不求原諒,但求走的時候心安。你可能不知道,幻化晶片不僅能摧毀a組織的基地,同樣也會摧毀攜帶晶片進去的人。你們年輕人的路還很長,小琛真的很愛你……」


    聽到這裏,林黛黛模糊的意識裏,隻覺有人從她身上拿走裝有幻化晶片的小盒子,然後她便完全沒了意識。在睡過去之前,她才明白當時蕭薔遞給蔣蓉那個眼神的含義。


    原來,這頓飯是特意給她做的。


    -


    第136章 林黛黛暈厥


    這邊,顧琛得到林黛黛離家出走的消息,便十萬火急地帶人在外尋找。


    通過林黛黛車上北鬥的定位巡航,不到午時,顧琛就帶人尋到了林家。


    找到林黛黛時,林黛黛正在她之前的臥室裏休憩。


    顧琛在知道林黛黛無大礙後,便向蔣蓉問清事情的原委。


    待蔣蓉說到蕭薔獨自迴a組織時,天空突然爆發一陣轟鳴,聲大如雷,緊接著天空聚集起朵朵紅雲,下起暴雨。


    床上的林黛黛被驚醒,立即掀開被子走到落地窗前。


    窗外落下的哪裏是雨,分明是鮮紅的血,落入院中的青石地上,流進下水道。


    a組織基地被炸毀,這裏流下來的就是基地裏人的血。


    其中……是不是也有蕭薔的?


    林黛黛不敢想像,慌張地退後幾步,旋即轉身往門外衝去。


    她想要出去問個清楚,想驗證自己猜測是不正確的,想出門就能看見蕭阿姨還在林家。


    她跑到門邊,拉開門時,不巧撞進一個人的胸膛。


    林黛黛下意識地要推開對方,卻在動手之前已經聞到對方身上熟知的氣息,猛地抬起頭來,那張熟悉的臉龐立即映入眼簾。


    此刻,林黛黛不知該如何麵對顧琛,眼底的淚水悄然滾落。


    「黛黛。」顧琛薄唇微動。


    「你……」林黛黛嗓口酸澀,終究還是把不敢問的問了出來,「有沒有看見蕭阿姨?」


    顧琛知道林黛黛在想什麽,上前一步將林黛黛摟進懷中,終究是什麽也沒能說出口。


    無聲的迴應,讓林黛黛明白一切。她的聲音漸漸哽咽,「如果我不一意孤行,蕭阿姨不會是這樣的結局。我為什麽不能再等一等,為什麽不跟你商量一下再行動,是我太高估自己的能力,該死的人應該是我才對。」


    「不要這麽說,黛黛。」顧琛將掙紮的林黛黛摟得更緊,「這不是你的錯,剷除a組織本來就是一件危險的事情,即便你跟我商量,也免不了有人犧牲。如果註定要犧牲一個人,我最不希望那人是你,哪怕她是我母親。」


    「不用再安慰我,錯了就是錯了。」林黛黛痛苦地搖頭,「或許你現在會因為事情已經發生,先寬慰我的感受,但蕭阿姨是因我而死,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所以,我現在敬她,愛她,感謝她。」顧琛的聲音堅定而冷靜,在安靜的臥室裏尤為清晰,「因為她保住了你。」


    最後一句話,最是戳人心扉。林黛黛自責的心突然出現一絲絲悸動,幾乎在同時,心口猛地一痛,隨即吐出一大口鮮血來,緊接著,整個人直接暈死在顧琛的懷中。


    「黛黛。」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顧琛整個人木了下。他很快就意識到哪裏出現問題。因著黛黛家族特殊體質,此刻但凡對他有一絲感情的衝動,都會有生命的危險。


    怪他過於擔心林黛黛的感受,一時沒控製住自己的真心。


    已經不是後悔的時候,顧琛立即給林黛黛生父林赫撥通電話。


    電話那頭很快傳來林父的聲音,「小子,是不是決定將恩恩還給我……」


    等不到電話那頭說完,顧琛急聲打斷:「黛黛暈厥,我要怎麽做?」


    「暈厥?怎麽暈……你小子……」林赫很快反應過來林黛黛的狀況,氣得差點心梗發作,但他明白此時不是置氣的時候,強壓下心頭怒火,「你們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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