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蒲看向巴拓,“比賽快要開始了,你若是想獲得賞金去買藥材,就趕緊去參賽吧,我在這留下照看你母親。”


    巴拓看著她,對於一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竟會出以援手感到驚訝。


    黎青蒲看他不動彈,皺起眉頭,“你愣著做什麽?趕緊去啊。”


    巴拓迴過神,想到比賽迫在眉睫,鞠躬道謝,立刻騎上馬奔赴騎射場。


    倚在門後的蕭延覲沒有進去,而是默默聽著她的話,無奈歎氣。


    她啊,這個性子,估計是這輩子都改不了了,愛幫別人,無論自己受了多少苦,卻還是滿懷善心。


    有時候真希望她自私一點,就不必那麽多苦了。


    可如果她真的是視若罔聞的人,當年的戶河山下,也無人會救下受傷的他了。


    既然她都如此相助,他一個大男人,更不該袖手旁觀了。


    蕭延覲也騎上馬,再次迴了騎射場。


    騎射場上的人們個個英姿勃發,弓箭在他們手上一觸即發,利落幹淨。


    巴拓登上比試場,拿起弓箭的他瞬間變得不一樣,眼神犀利,騎著馬馳騁賽場,一身粗獷的野性,箭箭正中靶心。


    赫連蓊自己騎射不行,卻買了不少好手,偷偷設以賭博,讓人拿錢財賭輸贏,趁機斂財。


    他們這種貴族,斂財的辦法多的很,以前就有人在騎射賽中設賭,墨圪部注重比賽,正嚴查這種事情,但總是有人鋌而走險。


    昨夜裏蕭延覲在和黎青蒲他們分別後,去跟蹤了赫連蓊,確定了此事。


    此時,赫連蓊找的那些高手,正在賽場上根據赫連蓊給的提示發箭,賭輸賭贏皆由他在賽場上的提示進行。


    而蕭延覲的出現,故意引赫連蓊注意,打亂了他所有的謀算,讓赫連蓊盡量發覺不了專心比賽的巴拓。


    看著賽場上接二連三的失誤,赫連蓊坐不住了,看向攪亂局勢的蕭延覲,眼眸微眯,緊緊握拳。


    又是這個人!


    赫連蓊向一旁的人招手,耳語一番,接著一個十分精瘦男人騎馬上場,在蕭延覲發箭其後追隨,但這人論箭術還是比不過蕭延覲。


    不過蕭延覲知道,此人上場不是為了比下他去,而是為了對他出手,讓他被迫退場。


    這些伎倆,他沒少見過。


    既然知道了赫連蓊的意圖,蕭延覲自然能防備的住,隻是......


    看著向他射來的箭羽,蕭延覲忽然調轉馬頭,馬頭高高的昂起,就在此時,箭射中了馬的前腿,馬兒受驚吃痛,頓時瘋癲。


    蕭延覲從馬背上重重摔下去,看著馬蹄即將落下,就要踩中在他身上,拚力扭轉身子,躲過一劫。


    馬兒也因為中箭倒在了地上。


    場麵一時混亂,全場嘩然。


    蕭延覲從地上爬起來,指向精瘦男人大聲喊道,“此人故意傷人,意圖不軌!首領明察!”


    此等盛事,墨圪部首領親自坐鎮,就在觀景台之上,看著眼下的混亂。


    首領給了一旁下屬一個眼神,下屬下來查看。


    精瘦男人道,“我是失手放錯箭,怎能是故意傷人,若是要糾察,大不了我退賽就是。”


    蕭延覲劍眉輕挑,“哦?失手?我與箭靶相差何其之遠,這箭未免錯的太離譜了吧。”


    麵對蕭延覲的質問,男人一口咬定是失手,並主動提議退賽。


    在判官大人就要許他退賽時,蕭延覲卻道,“大人,我看事態不止如此簡單,剛才就在那人失手放錯箭時,在場外有人曾給他手勢提醒,我想這件事太過蹊蹺了些。”


    判官聞言眉頭一皺,接著聯想到有人想趁比賽斂財,瞬間麵容嚴肅,問道蕭延覲,“確有此事?”


    此時,赫連蓊見狀不對,想趕緊隱到人群中,但蕭延覲眼疾手快的一個石子擲去,打在赫連蓊腿上,赫連蓊摔倒在人群中。


    “就是他。”


    判官立刻大聲道“來人!拿下!”


    墨圪部在胡國是數一數二的,就算赫連蓊是科契部的貴族他也不怕,倒是科契部還沒有底氣敢得罪墨圪部。這件事墨圪部必定會嚴查,赫連蓊逃不過。


    因為這件事,比賽停了一天,勢必糾察出所有赫連蓊安排在其中的人。


    阿依在現場也看見了事情經過,看著蕭延覲牽著馬走過來,她急匆匆跑過去,上下打量著他,“林大哥,你沒事吧?”


    蕭延覲搖頭,“沒事,好著呢。”


    阿依舒了一口氣,“我還以為你答應我的事要做不到了呢,我可是幫你把麵具送出去了。”


    蕭延覲翻了個白眼,“光送出去麵具可不行,你得幫我和她多說好話。”


    “你能不能贏旗木得還難說呢!我看旗木得勢頭猛的很,你看著不如他厲害。”


    畢竟旗木得那大塊頭,典型的西域漢子,粗獷豪放,鏗鏘有力的。而眼前這個林大哥,相比旗木得,他看起來細皮嫩肉的,人也瘦些,怎麽也無法想象他能是旗木得對手啊。


    但比騎射又不是比摔跤,也不是沒可能贏旗木得。


    蕭延覲道“你放心,答應你了,保證贏給你看。你要是能替我多說好話,我若是得了第一,把賞金也給你,到時候你倆想買什麽買什麽。”


    “真的!”一聽到賞金,阿依眼都要放光了。


    蕭延覲點點頭,騎上馬就走了。


    比賽喊停了,巴拓早早的就趕迴了城邦,看著母親醒了過來,懸著的心也終於落下。


    阿依迴來就把今日賽場上的事告訴了黎青蒲,當聽到蕭延覲差點中箭落馬時,拿著茶杯的手一僵,眼眸微微滯住。


    迴過神看向阿依,語氣平緩,“後來呢?如何了?”


    “後來林大哥把事捅到了首領那裏,首領下令讓查清此事,所以比賽停了,我們就先迴來了。”


    看阿依說完又繼續吃喝,黎青蒲沒忍住又問道,“那他呢?”


    “誰?”阿依反應了半天才想到黎青蒲問的是蕭延覲,“林大哥他沒事,就是摔了一下,他自己說,好得很。”


    阿依隻知道今日賽場上的事,卻猜不到這件事其實就是蕭延覲故意為之的。


    雖然黎青蒲沒去賽場,但她猜得到,這件事是蕭延覲手筆,為的是將赫連蓊趕出墨圪部,讓他不能找巴拓一家的麻煩。


    但她不知道蕭延覲聽到了今日她和巴拓的對話,他不僅要讓赫連蓊離開墨圪部,還要幫巴拓得到第一。


    墨圪部一天將參賽的人底細清幹淨,所有參與賭賽的人都被退了賽。


    赫連蓊被墨圪部緝拿扣押,直到科契部的貴族來墨圪部要人,賠了墨圪部損失,才把赫連蓊從墨圪部大牢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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