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得罪了!”


    熟悉的女聲從身後響起,沐景淩心下升起一陣不安。


    正準備轉身,腦海裏似有什麽東西突然蕩了開來。


    沐景淩不甘地看了前方一眼。


    已經大亂的行寨內人聲雜亂,火光四閃。


    “砰。”


    隨著一聲悶響,沐景淩的身體重重砸在地上。


    同一時間,地球,方景淩住所。


    隨著最後一個字敲下,方景淩長長出了口氣。


    新書的權謀線總算架設好了。


    “滴滴滴”


    聊天軟件跳出一條信息。


    “方,最近怎麽樣,頭暈的情況還有再出現嗎?”


    “沒有了,謝謝關心。”


    三個月前的那次暈眩,來得太突然太強烈。


    方景淩還以為自己得了什麽大病,幸好是虛驚一場。


    正自慶幸,一陣強烈的暈眩感傳來,像有什麽東西突然闖進腦海。


    “砰。”


    隨著一聲悶響,方景淩上半身砸在了鍵盤上。


    三天後,百壽園最大的院子內。


    再次恢複意識,方景淩發現自己身處在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裏。


    “殿下,你終於醒了!”


    欣喜的溫婉女聲傳入耳中,方景淩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不遠處,一名二十出頭,麵容姣好,明眸皓齒的美貌女子正朝著他走來。


    女子一身侍女裝扮,腰間卻懸著一塊鎏金玉佩,玉佩上的圖案是栩栩如生的三隻首尾相銜的鳳凰。


    女子快步走來,很快便到了方景淩身前。


    “你是誰啊?


    我這又是在哪?”


    方景淩頭腦還不十分清醒,下意識地便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女子的笑意僵在了臉上,眼神中的欣喜轉變成了擔心。


    “殿下,你怎麽了?


    我是你的近侍沐脂啊,段沐脂,你不認得我了嗎?”


    “殿下?”方景淩呢喃一聲,眼中滿是迷茫。


    段沐脂有些慌了,下意識地便要轉身朝房門外走。


    “殿下你在這稍等,我這就去請張大夫……”


    話音未落,段沐脂的小手已被方景淩拉住。


    “等一下,你先不要走……”


    清晨的陽光透入院中,段沐脂看了看房間裏的方景淩。


    此時,方景淩正埋頭在紙上寫著什麽。


    段沐脂眼中滿是擔憂。


    昨晚殿下拉著她談了個通宵,期間,殿下問了她許多問題。


    她驚訝的發現,殿下似乎……失憶了。


    還是先去問一下張大夫吧。


    張大夫醫術高明,沒準能治療殿下的失憶。


    如此想著,段沐脂輕輕掩上房門,朝著藥房快步走去。


    藥房裏,張大夫正在熬藥。


    “張大夫,這種小事怎麽還勞煩你親自動手。”


    一邊說著,段沐脂就要去接手。


    張大夫連忙擺了擺手,“事關殿下身體,可不是小事啊,還是我自己來吧。


    出了什麽差錯,我可吃罪不起啊。”


    聽張大夫如此說,段沐脂也不再堅持,拿起一旁的蒲扇給張大夫扇起風來。


    “張大夫,你昨天說殿下沒有什麽大礙?”


    “是啊,殿下身體強健,確無大礙。


    至於為什麽會昏迷,有可能是連日勞累所致。”


    “勞累所致嗎……那殿下昏迷了三天,會不會導致記憶喪失啊?”


    張大夫一愣,心瞬間懸了起來。


    “殿下怎麽了?”


    “張大夫不必緊張,殿下沒什麽大礙,就是……


    昨晚殿下清醒後,問了我很多問題,似乎對很多事都不記得了。”


    張大夫眉頭緊皺。


    段沐脂突然壓低聲音,“殿下說他昏迷期間,好幾次聞到同一種怪異的熏香味。


    殿下的失憶會不會跟這個有關?”


    張大夫震驚地看向段沐脂,“你懷疑有人給殿下下毒?”


    “這隻是我的猜測,還沒有任何證據,還請張大夫不要跟別人說。


    還有殿下失憶的事,也請張大夫保密。”


    “放心吧,我會保密的。


    晚些時候我去翻一翻醫書,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


    “有勞張大夫了。”


    城外,大漠深處,馬匪行寨。


    看完手中的信,馬匪首領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神情。


    “沐景淩昨晚醒了。”


    “很好,安排人送信吧。”


    “哈克先生,你說沐景淩會上鉤嗎?”


    “以我對沐景淩的了解,他如果得知岑嫣被你們送去月國風門關,一定會不顧一切地前往月國風門關救人。


    然後,我們就可以在寶瓶穀伏擊沐景淩,等沐景淩一死,我們再把殺害沐景淩的罪名嫁禍給月國。


    沐陽如果得知兒子被月國所害,必然會出兵攻打月國。


    到那時,他們鷸蚌相爭,我們就能漁翁得利了。”


    馬匪副首領有些擔心:“哈克先生,如果沐景淩不去救岑嫣呢?”


    哈克一臉自信:“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你們還不知道吧,自從七年前的長水戰爭以後,我和我手下的團隊,便被委任專門研究沐景淩。


    有關於沐景淩的一切,我都非常了解。


    說句不客氣的話,我比沐景淩的父親,甚至比沐景淩他自己……


    都要更了解他。”


    “哈克先生的情報工作真是做得細致入微,讓人佩服啊!”


    馬匪首領的恭維讓哈克十分受用,哈克決定再讓他們見識一下自己的運籌帷幄。


    “退一萬步講,即便沐景淩真的出於什麽考慮,不去救岑嫣,我也有備用方案。


    如果真的發生了這種情況,我便會派人把這消息傳迴皇城,再派人進漠州城傳播消息。


    到時候他沐景淩,就會變成無情無義的過街老鼠。


    而岑嫣在皇城的父親如果得知了沐景淩如此沒有良心,必然會給沐陽施壓,到時候沐景淩迫於壓力,也不得不救岑嫣。


    隻要沐景淩來救岑嫣,我們就可以在寶瓶穀伏擊他。”


    “可以沐景淩的實力,我們不一定能……”


    “放心吧,有岑嫣做人質,他沐景淩隻能乖乖引頸就戮。”


    眼見哈克越說越興起,一旁戴著鬼麵具的男子開口道:“開始執行計劃吧。”


    “我這就安排人去送信。”


    百壽園第二大院子,寢室。


    等人高的銅鏡前,一名五官精致、容顏傾城的年輕女子緊閉著一雙美目。


    此時女子正張開雙臂,收腹立腰,婀娜的嬌軀繃得鬆柏一般。


    如玉雕成的纖柔雙足足尖微分,修長的雙腿並攏直立。


    身後,兩名侍女拉著一件青色衣裙,仔細地幫女子穿戴。


    片刻後,衣裙完美地裹上了女子的嬌軀。


    頭挽雙髻的侍女搬過一張凳子,放到女子身後。


    女子似有感知,隨即屈膝坐下。


    雙髻侍女捧起女子如瀑般的秀發,仔細打理了起來。


    另一名圓臉侍女捧來一雙白色短靴,放到女子身前。


    圓臉侍女蹲下身去,捧起女子的一雙美足,輕柔、仔細地替女子穿上短靴。


    “小姐,奴婢剛聽李武說,二皇子昨晚醒了,真好。”雙髻侍女的聲音透著幾分喜悅。


    雖然這二皇子眼光不怎麽樣,但他畢竟是老爺替小姐選中的人,自家小姐對他似乎也有些好感。


    小姐在意的人,自然是不要出事的好。


    圓臉侍女似乎有些走神,隨口迴了句:“有什麽好的……”


    “當然好啊,最起碼小姐不用再為二皇子擔心了啊。


    怎麽,你不希望二皇子醒嗎?”


    圓臉侍女愣了一下,隨後說道:“那二皇子一天到晚就知道找那個岑嫣……


    小姐山長水遠地隨他來到這大漠邊陲,他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


    像這種沒心沒肺的人,多昏迷幾天才好呢……”


    女子睜開了眼睛。


    察覺到女子的動作,圓臉侍女立時低下了頭,“奴婢多嘴!請小姐恕罪。”


    見圓臉侍女說錯了話,雙髻侍女立時轉換了話題,“小姐,我們一會要去探望二皇子嗎?”


    女子再次閉上眼睛,微微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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