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放學的時候則是遠遠的跟在她們三人身後。


    「哎嘿!我這暴脾氣實在是忍不了了,我今個必須去問問她這是幾個意思!」


    見姚七七擼起袖子就要去找沈玥,溫柔趕忙拉住她:「不至於不至於,當她不存在就是了。」


    姚七七不知道檀溪和沈玥之間的糾葛,見沈玥的目光一直黏在檀溪身上,以為是好姐妹又多了個情敵。


    「你慫什麽,拿出你正牌女友的威風去挫挫她。」姚七七揚起拳頭示意溫柔出手。


    溫柔張開手,用掌心包住她的拳頭壓下去:「沒事,她對我沒有威脅性。」


    她不好跟姚七七去說檀溪家的事,這事隻能讓檀溪自己去解決,她側頭看向身側的檀溪,兩人視線對上,檀溪顯然也很無奈。


    輕嘆一聲:「我去解決。」


    檀溪頓下腳步,轉身朝沈玥走去。


    姚七七看見檀溪突然轉身去找沈玥了,眼睛都瞪大了,猛拽溫柔的衣袖:「你就這麽看著你家檀大帥哥過去了?!」


    溫柔目送著檀溪過去,嘴裏說著「我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麽」,心下就還是有些別扭的,畢竟親眼看著自己男朋友和別的女生並排走,多少有些不太舒服。


    硬拉著姚七七迴過頭,兩人假裝不在乎的往前走,腳步卻不約而同的放緩了許多。


    「見了鬼了,沈玥什麽時候跟檀溪搭上了?」


    「檀溪上次不是還和那個溫柔……」


    「沈玥前段時間不是看著也和溫柔挺好嗎?難道是為了搭上檀溪?」


    「我早就說了她這個人心機深得很,當初她說什麽大家一起幫思瑤打聽檀溪資料,說不定就是她自己想要打聽。」


    「就是就是,大家收集來的信息,每次她最著急知道,還美其名曰為了給思瑤出謀劃策。」


    「哼!我說她怎麽這麽上心。」


    ……


    溫柔和姚七七手挽著手慢慢走著,本來是試圖走慢點好看著沈玥,沒想到正好聽見有人議論她,方思瑤的聲音辨識度極高,她倆頭都不用迴了,兩人默契的交換了一下眼神,沉默吃瓜。


    方思瑤一行人一邊吐槽沈玥是心機婊一邊朝校門口走,超過慢悠悠晃著的姚七七和溫柔時,有個女生注意到了她倆,給同行的幾個使了使眼色。


    幾個人齊齊看過來,溫柔有些頭疼,她屬實不喜歡跟這位公主有任何交流,姚七七倒是無所畏懼的直直對上幾人的視線,用眼神說「看什麽看」。


    這次方思瑤身旁的幾個捧哏妹紙沒說話,方公主親自開口了,她揚著下巴嘲諷的笑了一聲:「看來你也不怎麽樣嘛!連個沈玥都防不住,有什麽用?」


    溫柔:「……」


    方思瑤說完,她身旁幾個女孩立馬捂嘴笑起來,學著方思瑤的樣子嘲諷的撇了溫柔幾眼,然後幾個人擁著方思瑤笑鬧著離開了。


    方思瑤走在最中間,其他幾個女孩簇擁在兩邊,幾個人夾在一起,看背影就像隻開著屏的孔雀。


    溫柔無語。


    姚七七指著幾人離開的背影道:「姐妹,她們嘲諷你。」


    溫柔翻了個白眼:「聽出來了。」


    兩人不約而同的迴頭去看檀溪,卻見他和沈玥還站在遠處的路燈下,一男一女佇立在暖黃色的燈光下,有種說不出的曖昧氛圍,溫柔看不得這樣的畫麵,直接拉著姚七七出了校門。


    眼不見為淨。


    兩人在旁邊的小商店前等了一會兒,終於看見檀溪出來了,溫柔歪了歪腦袋沒見沈玥在後頭,這才鬆下一口氣。


    她知道這沒什麽可生氣的,可就是忍不住別扭,看著自家男朋友更別的女孩聊那麽久,還得佯裝大方不在意,這感覺太奇怪了。


    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檀溪上前牽起她的手,裹在掌心裏揉了揉,道:「冷嗎?」


    溫柔搖搖頭,她急得都快上火了,哪裏會冷。


    「解決了嗎?」她柔聲道。


    檀溪應了一聲,放下她的手,順手整理了一下她被風吹亂的劉海。


    一旁的姚七七:「……」


    我是瞎了嗎?當我不存在?


    終於忍不住開口:「兩位,能看見我嗎?能聽見我說話嗎?我們能迴家了嗎?」


    溫柔這才把目光從檀溪身上挪下來,清了清嗓子,重新挽過姚七七的手臂:「走吧,迴家。」


    檀溪在兩個女孩嬉鬧著走出去幾步後,才緩緩抬起腳跟上去,原本輕揚著的嘴角在溫柔轉身後便落了下去,他迴頭望了一眼校門口,沈玥已經出來了,遠遠的,兩人的目光短暫的撞了一下,他的眸子沉了沉,收迴視線,跟上前麵兩個女孩的步伐。


    -


    沈玥的腳步放得很慢,身邊不斷的有人超過,大都三三兩兩結伴而行。


    曾幾何時,自己也是有可以結伴而行的人,雖然如今看來也不是什麽真心朋友。


    夜色濃重,身邊的人都步履輕快的朝家走,對她們來說家是能避寒風的港灣,對她來說卻不是。


    她的港灣沒有了,現在那個稱之為家的地方,隻有滿屋子的菸草味和劈啪作響的麻將聲。


    這一切都是何時開始改變的呢?


    她緩緩的抬眼,目光望向遠處,逐漸聚焦。


    是從那場車禍開始的。


    如果沒有那場車禍,她的父親就不會進監獄,家裏不會因為賠償而一無所有。本就重男輕女看她不順眼的母親,在父親出事後,更是把所有的怨氣都撒在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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