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去去儲秀宮的路上,和綠萼說著正話,忽然一個小女孩撞在了我身上,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後退了兩步,她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女孩身後的宮女急忙拉起來女孩說:“格格,摔疼了吧,不要再跑了。”宮女拉起了坐在地上的格格,她嘴裏還”咯咯“的笑,宮女走到我麵前施了一禮:“奴婢是儲秀宮的,格格不小心衝撞了主子實在是抱歉。”


    “格格莫非就是信妃娘娘的雪嫣格格?”宮女點頭說是,我打量著這個女孩,穿著水粉色的小夾衣,紅撲撲的臉蛋上掛著幾滴汗水,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極了信妃。之前就聽說信妃娘娘有個女兒,是永琰最疼愛的格格。


    雪嫣抬起頭看我,“你是誰呀?”她天真的看著我,年紀不過十歲,摸樣很是俊俏,難怪永琰會疼愛她。


    “我是鹹福宮的瑾貴人,格格。”我笑著說。


    雪嫣想了一下說:“鹹福宮的,應該是好人,莊母妃就挺好的。”


    “可我偏偏就不是個好人,你剛才撞了我,我要罰你,打你的屁股。”我故作嚴肅的看著她。


    “不要吧,額娘每天也是這麽說,可她從沒打過。”她嘟著櫻桃小口,


    我“撲呲”一聲笑了,“我逗你呢,我怎麽敢打格格,你跑這麽快做什麽?”我幫她整理了一下衣袖說道。


    “有人在追我,她神秘的說,我剛才把妙常在給捉弄了,嗬嗬。我得趕緊跑啦,如果被額娘知道了又得罵我了。”她緊張的探頭探腦的看著後麵。


    果然一陣急促的花盆底走路的聲音由遠及近,一個模樣俊俏的女人氣唿唿甩著手帕走了過來。我一把將雪嫣推到我的身後,雪嫣笑嘻嘻的躲著,兩隻手抓住了我的衣服,妙常在一臉慍色,看見我著這裏站著。


    “你是誰呀,怎麽從來沒有見過?”妙常在看著我納悶的說。


    綠萼不屑的說:“我們主子是鹹福宮瑾貴人。”


    妙常在愣了一下,臉色緩和了一下,“瑾貴人?”忽然想起了昨日聽說皇上傳召了冷落許久的瑾常在,這麽快就是貴人了,妙常在心裏想著。


    我看著眼前這個有幾分姿色的女人,一雙細長的眼睛看著有些輕浮妖媚,穿了一件紅色水波底紋衣裳,發髻上簪的都是些金釵寶珠之類,想必也是一個俗人耳。|


    我漫不經心的說:“這是妙常在吧,咱們還是一同入宮的秀女呢,這匆匆忙忙的要去做什麽?”


    “沒什麽,隻是剛才有個膽大的奴才往嬪妾的宮裏放了一些不該放的東西。”妙常在不愛搭理的說,細長的眼睛打量著周圍。


    “是什麽東西要勞煩常在親自過來,打發身邊的人就行,常在既然說了是奴才,何必跟一個奴才計較。”我道。


    妙常在氣的臉皮漲紅,看見我身後有個人躲著,修長的手指著說:“那是誰,我明白了,該不會是你指使的吧?”


    “你明白什麽?我跟你無冤無仇,為何要捉弄你?”我反駁的說著,


    “那是因為皇上”她沒有說出口,也不好意思說,誰會堂而皇之的告訴別人皇上寵我,然後你嫉妒我就捉弄我。


    雪嫣忍不住的跳出來說:“麻雀是我放進去的,你想怎麽樣?”


    妙常在變了臉色,“雪嫣格格.怎麽是你?”


    雪嫣做了個鬼臉,說:“你要是再敢欺負小動物,下次我還放東西在你的房間裏。”


    雪嫣牽著我的手說:“漂亮貴人,我們走吧,不理她。”


    留在原地的妙常在氣的直跺腳。


    “你為什麽要把麻雀扔到妙常在的屋子裏?”我問雪嫣。“我就是討厭她,誰讓她欺負我的金絲雀。”雪嫣無邪的說。


    新月和信妃同在儲秀宮,我和雪嫣就去了信妃那。信妃和新月在低頭說著話,繡著東西,見雪嫣拉著我,疑惑不解。


    新月說:“這雪嫣格格跟誰都比親近,怎麽就偏偏拉著姐姐的手,看來雪嫣是真心的喜歡姐姐。”


    信妃命人落了座,我剛坐下,雪嫣就撒嬌的往信妃身上撲,說:“額娘”


    “你是不是又闖禍了,看你個樣子就知道了,”信妃疼愛的看著這個女兒。


    “皇額娘賞賜給我的金絲雀死掉了,我就把那個壞人給教訓了一下。”雪嫣朝我眨了一下眼睛。


    “還沒恭喜姐姐,如今晉為貴人了。”新月笑著說。


    信妃和藹的說:“瑾妹妹如今是守得雲開了,如今新進宮的妃嬪也就熙貴人,妙常在和你比較受寵了。”


    我含笑不語,信妃身邊的宮女芍藥進來說:“娘娘,聽剛才重華宮的人說,妙常在,有喜了,兩月有餘。”


    信妃臉上掃過一絲不快,平淡的說:“將那隻新得的芙蓉玉手鐲給妙常在送過去吧。”


    “這不剛說她,她就給了我們當頭一個棒槌,”我喝著手裏的信陽毛尖淡淡的說。


    “宮裏這麽就沒有這樣的消息了,皇上肯定很高興,看樣子她這常在也做不久了。”信妃說。我心裏暗暗的想:方才看見妙常在走路還那麽輕巧。


    “也難怪,皇上幾日天天召見她,聽說她出身也不高,不過人家跟了個好主,不過,簡嬪怎麽能容忍她有孩子呢?”信妃納悶的說。


    說了一會閑話,走了出來。妙常在的孩子來的正是時候,宮裏好多年都沒有這樣的消息了,一時間重華宮門庭若市。


    晚上,宮門快要落鎖了,永琰卻風塵仆仆的過來了,解下了披風,坐下來我握著永琰的手,“手怎麽這樣涼,”我說。


    “剛從重華宮過來,夜裏的風有點涼了。”永琰坐了下來,


    “恭喜皇上又做皇阿瑪了,皇上怎麽不多陪陪妙常在呢,妙常在初次有孕,肯定希望皇上陪著她。”我低眉溫婉的說。


    永琰漫不經心的說:“朕不喜歡她驕奢的性格,既然懷孕了就讓她好生歇著就是了。”


    “朕這麽多妃嬪裏,還是玉玦你溫柔聰慧,善解人意。”永琰撫摸著我的眉頰說。


    “皇上過獎了,皇後,如貴妃,信妃她們哪一個都比臣妾善解人意,”我微笑著。


    “皇後是朕的結發妻子,她溫柔端莊,但缺少了情趣。如貴妃,朕很喜歡當年那個天真的如貴人,還有她那雙無畏懼的眼神,可如今朕在她眼睛裏看到的是另一種東西。至於信妃,朕對她隻有尊重,她也是個好女人。”


    永琰深情的看著我,“玉玦,你喜歡朕嗎?”


    “皇上是朕的夫君,我怎麽能不喜歡呢?”我低頭抹平我的衣角來掩飾我閃爍的目光,我永遠也不會喜歡眼前這個人。


    “朕後宮妃嬪那麽多,可是真正喜歡朕的又有誰呐。”永琰歎息了一聲。


    這個擁有天下的男人就這樣在我麵前失落著,他說的對,後宮佳麗三千中的女人又有誰是真心愛他對他的呢,至少,我不愛他。無數的陰謀詭計每一天都在上演,為了爭寵,爭權不擇手段。此時的他是那麽的渺小,那麽的卑微,我甚至有點同情他。


    “朕累了,歇息吧。”永琰疲憊的說。


    走到床邊,我服侍他褪去了衣裳,也褪去了我的衣衫,躺在了他溫暖的懷裏。


    重華宮的妙常在把所有送來的禮品摔著,想著自己好不容易有孕本指望著能留住皇上,沒想到皇上又去了狐媚子那。


    旁邊的侍女勸道:“主子別生氣了,您小心身體,萬一出個好歹皇上會怪罪的,”


    妙常在“啪”一聲扇了侍女一個耳光,“閉上你的爛嘴,你巴不得我出事!”那侍女吃了痛,捂著臉就退下了。


    京城陸府從來沒有像幾天這麽熱鬧過,陸公子娶妻,府尹嫁女,人人口中的珠聯璧合,男才女貌。從頭到尾陸從勉一直沉默著,不多一個表情,像一個傀儡被擺布著。


    席間隻拚命的喝酒來發泄自己的情緒,一直喝到不能再喝為止,人人都以為他是高興的,賓客散去,玉璃緊張的坐在房裏等候,頭上蓋著猩紅的大紅蓋頭,


    陸從勉借著酒勁摔碎了我送的玉如意,跑出了家門,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


    “少爺,快迴去吧,少奶奶還等著呢。”旁邊的小廝擔心的說,他一把抓住了小廝的領子,“少爺,您怎麽了,您喝多了,快迴去歇著吧。”


    “你說,什麽叫珠聯璧合,什麽叫男才女貌。”陸從勉憤怒地說。


    “奴才說,就是少爺,少奶奶那樣,”小廝一臉難堪的說。


    “哈哈,哈,陸從勉仰天長笑,好一個珠聯璧合”“玉玦~玉玦,你聽到了嗎。玉玦,”他用了全身的力氣喊著。


    我從夢中驚醒,我分明的聽到了陸從勉的叫聲,“他在叫我”,我坐了起來,永琰的手搭在了我的身上。


    看來,我又出現了幻覺,這聲音從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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