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在新的一年,一起實現吧。」


    程雁柏摟住時鬱的腰,把他拉近自己,然後把頭探進時鬱的脖頸間,輕輕吻住他的鎖骨,手也順著腰際伸入。身體許久沒有傳來別人的溫度,時鬱本能地扯住被子,遮住腰際以下的部位。可這一舉卻讓月光在背上流淌,程雁柏頓時燒得更烈,忍不住一把拉下被子,被子一被扯開,程雁柏的手一撫上來,時鬱的腳又立刻抵上程雁柏的肩。


    平日裏時鬱一般不會如此,程雁柏見時鬱受驚,頓時壓下心中慾念,停住了手上的動作,輕輕握住時鬱的腳腕問:


    「小向,今晚是不舒服嗎?」


    腳腕敏感的位置突然傳來熱度,時鬱縮了縮腳,說:


    「不,不是...隻是太久沒有見你了,有些緊張...」


    程雁柏聞言一頓,吻上時鬱,說:


    「對不起,是我離開得太久了。」


    他壓了壓時鬱的腳,低聲說:


    「重新熟悉我吧。」


    隨著程雁柏一用力,時鬱渾身一顫,程雁柏立刻俯下身來,吻時鬱發紅得如同紋了一朵彼岸花一般眼尾安撫他。


    月亮灑下來的斑斑白點,似月光又似雨,時鬱的紅唇,脖頸和腰都被淋濕了,嘴裏吐出的熱氣仿佛月下飲醉的酒氣,臉上的紅潮仿佛明日升起的紅日,高高升起,而後墮入海裏,翻起一波又一波浪潮,又高拋至空中,床單也被別離許久後重逢燃起的熱情弄得皺巴巴,仿佛海水的褶皺。


    窗外升起五顏六色的煙花,映出窗內一室春光。


    夜深,程雁柏摟住懷裏熟睡的時鬱,大力吻了吻他的額頭,看著窗外對麵的豪華樓宇說:


    「明年,明年一定會讓你過最好的生活的,用最大的畫板和最好的顏料,成為最出色的畫家。」


    第97章 最後一次可以和你一起


    後來的一路上兩人都沉默著,車廂裏靜默無聲,有的隻是雨打在車上啪嗒啪嗒的聲音,冰冷的雨水打在車上,仿佛連座位都沾上寒意,即便帶上了手套,季渝生依舊覺得手腳發冷。


    可他卻不敢坐近宋時鶴去攝取一些溫度,因為剛剛對他來說毫無頭緒的的話讓他害怕宋時鶴又會覺得他不懷好意,於是隻好緊緊靠著車門,把頭微微靠近塗滿雨水的透明車窗。隨著車子加速,從窗縫裏吹進來的風越發猛烈,凍得季渝生一抖,還忍不住想打噴嚏,可是他用力忍住了。


    宋時鶴看了季渝生一眼,看到他額前被吹得翹起來的一小撮頭髮,還有發紅的鼻子,就默默伸手把車窗又搖上去了一些,隻留下一條小小的縫隙讓空氣流動,然後又把暖氣調大了一些。


    季渝生卻沒有注意到這些,他隻是覺得這好像是這麽多年來最冷的一個冬天。以前的冬天雖然也冷,可是卻從來沒有讓他有心裏穿了一個洞,好像風都可以吹進心底的感覺,他總是能耐心地等待迴暖的那一天,也總是覺得那一天是觸手可及的,可現在看著窗外結霜的枯枝,渺無人跡的街道,季渝生卻從心底覺得春天好像離他們很遙遠,就像到了在四月春天的風依舊來不及吹到的感覺。


    他這麽想著的時候,宋時鶴突然轉了轉方向盤,掉了頭說:


    「我先送你迴家。」


    季渝生愣了愣,點了點頭說:


    「先生之後要去其他地方?」


    「嗯,」宋時鶴點了點頭,指了指後麵,」冬天到了,送一些東西給兒童福利院,看他們需不需要。「


    季渝生轉頭看向後排,這才發現後麵放了好幾個大袋子,估計車尾箱裏麵還有幾袋。季渝生仔細看了看,問:


    「是一些保暖的衣物嗎?」


    這麽說著的時候,季渝生還看到了袋子下麵厚厚的一遝不知道是什麽的,類似書的東西。


    「嗯,還有一些應節的小零食,平時的生活用品。」


    「嗯,那個福利院離你的家裏很遠嗎?」


    「不算很遠,隻是位置比較偏僻,要繞路才能過去,」宋時鶴搖了搖頭。


    「那我能和先生一起去嗎?」他想更了解宋時鶴的生活,也想在明天離開之前有更多的機會和宋時鶴待在一起。畢竟今天之後,也許就沒有機會了。


    「不行。」可宋時鶴想到沒想就拒絕了,季渝生立刻說:


    「我可以幫忙搬東西,不會妨礙你的。」


    宋時鶴直視前方,絲毫沒有動搖說:


    」不行。「


    見宋時鶴無動於衷,季渝生有些著急地又說:


    」我知道怎麽和小朋友相處的,我去過一些小學和中學講解經濟學相關概念,我和他們玩遊戲、聊天,都相處得很好的。「


    季渝生這句話並沒有打動宋時鶴,因為他聽完季渝生的話,說出口的話是:


    」你當然什麽都能做好,畢竟你可是其中一個「成功的年輕企業家」。「


    聽到宋時鶴的話,季渝生頓時覺得有些不舒服,他的誌向從來都不是什麽企業家,這一「成功的年輕企業家」的稱號也隻是老闆的一次玩笑,後來在一次訪談中主持人不顧他的拒絕,自作主張地不斷奉承他才出來的稱號,他不在意,不需要,甚至討厭這麽一個稱唿。


    這些年來他想要聽到的稱唿隻有一個,想要聽到的聲音也隻有一把,他隻想宋時鶴能看著他,眼裏無視其他萬物,隻映出他的樣子,嘴裏喚他生生。這也許是他唯一自私地希望自己能勝過微風白雲,青草花香,走到宋先生視線中心而不會讓其他東西分散宋時鶴注意力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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