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要有夢想,人間才有怡人的夜,清香的花和溫柔的微風。」


    「真羨慕你,我的父親從來不理我,他以前甚至一度十分反對我追求自己的夢想。後來也許是看開了,覺得阻止不了我吧。」


    季渝生勉強一笑。


    「是的,父親也曾是我夢想唯一的避風港。但他的離開帶走了我的天空。」


    他說著說著突然沉默了,過了一會兒又說道


    「我不再是無拘無束,能在萬丈高空飛翔的百靈鳥了。」


    宋時鶴仿佛能夠看見一隻充滿朝氣的百靈鳥被關在囚籠裏,隨著日復一日的限製,他漸漸失去了靈氣執著和夢想。


    季渝生忽然意識到自己突然在宋時鶴麵前感傷有點丟臉,同時也有些後悔,明明是自己的一些怨言,顯得無力又脆弱,為什麽要說出來...


    為了引開話題,季渝生想起前幾天一直在煩惱的小組課業,於是問宋時鶴道


    」我能請問一下藝術作業上,除了提供的參考資料外,宋先生可不可以推薦一些額外的參考書?「


    」嗯?在課業上遇到困難了嗎?「


    」確實遇到了一點困難,在用基本元素分析後仿佛就失去了方向...」


    宋時鶴在一聲輕笑後問道


    「下個星期六,你有時間嗎?」


    「我們一起去看畫吧。」


    季渝生正在說著煩惱,聽到這句話就停住了,宋時鶴的話永遠讓他措手不及。


    第56章 創新與開闢


    很快就到了下個星期六,這次的畫展展出的畫作正巧是以modernity為主題,畫展裏展出了許多著名的modernity畫家的畫,其中的代表自然是gustave courbet 和 édouard m.


    進入畫展後,宋時鶴對於展廳內的人數感到驚訝非常。看見季渝生疑惑地望著他,宋時鶴開口解釋:


    「因為modernity的畫家比較少追求高超絢爛的繪畫技巧和不怎麽精心布置光影構造,所以從畫作表麵的展現而言,許多人都不太欣賞。但其實提起畫作的靈魂,無可否認的是,modernity的畫家展現的東西更真實,更不落俗套,更深刻,但在現在隻有少數人能有所共鳴。他們更喜歡追求以追求解放個人慾望為主題的洛可可派畫家和畫作,所以以modernity為主題的畫展一向都沒什麽人造訪。所以這個畫展會那麽多人讓我挺驚訝的。」


    「確實有些奇怪…」


    季渝生點了點頭,不過其實他已經很久沒有去過藝術畫展,也已經不清楚大家的喜好,他覺得所有的畫作都值得欣賞,都藏著寶藏,也許有些露在表麵,有的藏在深處,但都是有他們自己的風情,所以比起去糾結人多人少,他還是更願意珍惜當下的時間,好好和畫作進行靈魂的對話。


    他們一踏進展館,映入眼簾的就是édouard m 在1863年創造的畫作《olympia》。許多人都正圍著這幅畫,有人正在高談闊論。


    看到這幅畫時,宋時鶴立刻停住了腳步,瞭然一笑。


    「怪不得。」


    「怎麽了?」


    見突然沒了並肩的人,季渝生迴頭問他:


    「沒事。」


    他們走近哪一副畫,聽到了人們的討論。


    「olympia是一個妓女,她正裸著身子躺著,她的脖子和耳朵上露出珍珠,蘭花頭髮和拖鞋。有一隻黑貓似乎被我們的到打擾了睡眠,這是欲望的象徵。女傭送來的鮮花似乎是上一位客戶的禮物,但她不在乎,她隻是在尋找下一位客戶。她看著的,是你們啊,是各位啊!她代表著黑暗和墮落的極致,她…」


    一個梳著油頭,穿著蹩腳的與他毫不相稱的西裝的男人正顯擺著他哪沒什麽墨水的肚皮,就像一個煙花酒巷裏的酒瓶被塗上了小提琴的木色。


    但奇怪的是,周圍的人都崇拜地看著他,仿佛他就是畫家再生。


    而且還是在宋時鶴麵前,這個場麵顯得更加滑稽。


    「他說的其實沒錯,藝術品是內心的表露,藝術家本身表達藝術的方式就是通俗易懂的,認定隻有鑑賞家才能看懂藝術這件事略顯淺薄,沒有人對於藝術的評價是錯誤的。」


    「不過對畫的評論還是有高價值和低價值一分的,有藝術功底的人對於畫作的評價自然會顯得更有價值。」宋時鶴笑著對哪個男人的演講作了一些評論,季渝生非常認同地點了點頭。


    「不過,這幅畫你看到了什麽?」宋時鶴沒有再評論哪個人的見解,反而問季渝生的見解。


    季渝生曾經細閱過這幅畫的賞析,於是他很有信心地迴答:


    「這幅畫在巴黎官方沙龍舉辦。其顯示了大膽的構圖,輪廓濃烈平整,沒有陰影和光線,筆觸鬆散,從容的色彩區域和令人震驚的「不適當」主題繪畫。édouard m同時使用了傾斜的裸體圖像,該圖指向的是沉睡的維納斯,是傳統學術傳統中最受尊敬的。」


    季渝生滔滔不絕地說著,但此時望著他的宋時鶴的眼眸卻不似平日一般帶著細微的光。


    雖然宋時鶴微微地笑著望他,但季渝生深刻地感受到他沒有像平日交流哪般燦爛地笑著,欣賞地望著他,於是季渝生說到一半就停住了。


    「怎麽了?」 宋時鶴問他。


    「感覺自己理解錯了。」


    「嗯?沒有啊?你說的都很對。」


    季渝生一時不知道該作何迴應,難道說自己覺得他的眼神不似平日嗎?自己怎麽在直視他的眼眸後就不敢再往下說了,季渝生瞬間有些懊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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