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錫穿起罩衣,決定好好地做一次掃除。他忙忙碌碌地在小屋裏跑來跑去,把薛戴笠丟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分門別類擺放整齊,拿著抹布細細擦去他所能察覺到的每一粒灰塵。


    奇怪,之前怎麽沒有感覺到。


    薛戴笠的這個屋子也太小了,怎麽他一下子就打掃完了。


    他扒在窗戶上張望了一會兒,沒見到薛戴笠迴來。


    做飯吧,薛戴笠戰鬥之後肯定很餓,他今天要多做一點。


    天色漸漸暗下去,吳錫把做好的餐食熱了幾次,最後都等到再次涼掉,薛戴笠也沒有迴來。


    吳錫的情緒隨著落日逐漸下沉。


    他們一起出門的時候,從來沒有這麽晚還沒迴家過。


    窗外的星星閃爍了不知多少次以後,吳錫連熱飯的心情都沒有了。


    她遇到危險了嗎?


    不會的,觀戰那麽多次,吳錫是知道的。她很強大。


    那她為什麽還不迴來?


    吳錫記得薛戴笠跟他說的叫他乖乖在家等她迴來,可他終於還是坐不住了,推開小屋的門想要出去找她。


    吳錫兩隻腳還沒來得及從門口踏出去,一支狂亂的氣流迎麵襲來,猛地將他掀倒在地。


    他感覺一陣眩暈,還沒迴過神來,腰間突然被可怕的力道收緊,隨即而來的是強烈的失重感。


    「哦,香香的人類~」像樹皮一樣粗糙沙啞的嗓音在吳錫耳邊響起的同時,粘膩腥臭的氣息撲到他臉上,「女巫果然在家裏藏了寶貝~」


    吳錫感覺自己被擠壓得喘不過氣,一時沒明白自己此時是個什麽狀態。但聽見對方提到女巫,他馬上艱難地開口:「薛戴笠,薛戴笠怎麽樣了?」


    麵前的魔物怪笑起來:「和你一樣,都是我的食物~」


    吳錫努力地讓視線聚焦,終於看清了眼前的血盆大口。猩紅的舌頭仿佛是從深淵中翻滾而出的,迫不及待地就要襲到他的身上。


    一聲巨響在吳錫耳邊炸開,伴隨著眩暈感,他又看不清東西了。


    「把他放下。」


    恍惚間聽到熟悉的聲音,吳錫差點以為是自己瀕死的幻覺,但他還是本能地張大了眼睛,去尋找聲音的主人。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馬上把他放下,我可以保證今天不殺你。」


    真的是她。


    吳錫的眼眶熱了。


    刺耳的尖笑聲響起,那個抓著他的怪物洋洋得意地說到:「還殺我呢。你抓得到我嗎?」


    「你今天追了我一天,有摸到我的一根毛嗎?」


    「讓眾多魔物聞風喪膽的女巫,也不過是個被我放著玩兒的風箏~」


    怪物興奮得張牙舞爪,其中一條左臂將吳錫高高地舉到空中:「就連你在家裏養的小動物被我吃掉,你也隻能看著而已~」


    它說著,再次衝著吳錫張大了嘴。


    吳錫看著深淵即將將他吞噬,內心卻沒有片刻前的驚慌。


    他差點以為她遇到危險了。


    還好不是。


    他擰著脖子,努力望向薛戴笠的方向。


    如果這幾秒可以過得慢一些就好了。


    他還想再多看她一會兒。


    在尖銳的牙齒即將要觸碰到吳錫的時候,他眼前的畫麵再次快速變換。


    緊緊禁錮著他的力量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溫和柔軟的包裹。


    身體上的痛苦也瞬間抽離,他感覺自己好像變迴了一個繈褓中的嬰兒,被放進搖籃裏嗬護安撫。


    「你,怎麽!」


    血肉被穿刺的聲音交錯重疊地響起,那樹皮一樣難聽的嗓子在一串模糊的喉音之後,隻留下了最後一句遺言:「原來你也是魔物......」


    夜晚幽深的小樹林終於慢慢迴歸平靜。


    更多深色的暗流從華麗繁複的裙擺之下延伸出來,在黑夜中翻湧著纏繞到吳錫身上。


    薛戴笠把吳錫托舉到自己麵前,伸手觸上他的臉頰,拇指輕撫上麵沾染的灰塵。她好像生怕大聲一點都會傷到他一樣,語氣變得前所未有的輕柔:「有哪裏不舒服嗎?」


    吳錫握住自己臉上的手,微微喘息著搖了搖頭。他在溫和的包圍中往前傾倒自己的身體,直到埋進了薛戴笠的懷裏。


    「這些是什麽?」他在她耳邊低低地問。


    薛戴笠:「我的觸手。」


    「女巫怎麽還會長觸手?」他又問。


    「我不全是女巫。」


    他沉默一會兒,嗯了一聲。


    薛戴笠:「怕我嗎?」


    「不怕。」


    「你不覺得我和它們一樣嗎?」


    「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這有什麽好問的,當然是哪裏都不一樣。


    太過顯然的問題反而讓吳錫不知道如何作答,他思考了幾秒才說到:「你不吃我。」


    「你怎麽知道我不想吃你?」


    薛戴笠身下的觸手湧動,把吳錫挾迴了屋裏。


    她的數條觸手共同動作,將他按在牆上之後,又把他的雙手絞到頭頂。


    她的臉和他靠得極近,俯視著他:「你怎麽知道,我不想,吃你?」


    可能是薛戴笠的語氣和眼神都實在太過狎昵,吳錫居然聽懂了她的意思。


    他以一個被動又無助的姿態被束縛著,卻一下子紅了臉。


    「你又想說女孩子不可以隨便對男生做這些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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