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鬧鍾再一次響起,潭星從對方懷裏掙脫出來,「梁先生,該起床去上班了。」


    「好。」


    兩人一起擠在洗漱台前,顯得略微有些擁擠。


    簡單清潔過後,梁昔歸拿起一塊幹毛巾,攬過潭星的後脖頸,將人帶到自己麵前,輕輕擦拭著臉上的水漬。


    沾了水的髮絲被揉得亂七八糟,潭星又變成了炸毛小貓。


    梁昔歸抬手假裝給人整理頭髮,實則是火上澆油,故意將潭星的髮型弄的更加抽象。


    「好了。」


    潭星也沒多想,點點頭就往外走,要不是注意到櫥櫃玻璃的反光,他就要出去做顯眼包了。


    「梁先生!」他走到梁昔歸麵前,指著自己的頭髮。


    「嗯?星星很帥。」


    「騙人精,」潭星用力拍平頭頂的炸毛,「梁先生也會變成長鼻子嗎?」


    梁昔歸嘴角上揚,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潭星的臉頰。


    看著他還沒反應過來的表情,感覺更有趣了。


    「笨星星。」


    走到餐廳時,梁恆正忙著做早飯,而孔洛坐在餐桌旁,抱著平板瀏覽著最近的新聞資訊。


    她聽到動靜抬起頭,就看到一顆氣鼓鼓的星星,以及一旁幸災樂禍看戲的傻兒子。


    「小星,來阿姨這邊坐。」


    梁昔歸微微皺眉,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寶貝星星被對方擄走。


    孔洛露出得逞的笑容,臭小子,還敢和我鬥嘴,現在吃癟了吧。


    「聽阿姨的,梁昔歸這個人壞心眼子太多,我們不和他離太近。」


    「嗯嗯。」潭星十分贊同地點頭。


    梁昔歸就坐在對麵,看著兩人講起自己壞話來毫不避違,一時有些失語。


    梁恆把最後一份早餐端上桌,開口道:「好了,大家開始吃飯吧。」


    因為不了解潭星的口味,所以梁恆做了中式和西式兩種早餐。


    看著對方頻頻動筷的幾道早餐,他大概心裏有了個數。


    梁昔歸剝了個雞蛋,習慣性放到右手邊的餐盤裏,下一秒意識到不對的他,抬起頭與梁恆尷尬對視。


    還是梁恆先開口笑了兩聲,「謝謝兒子的關心。」


    孔洛看完了全程,喝下去的一口豆漿卡在喉嚨處不上不下,由於憋笑過度差點咽不下去。


    「小星,多吃點雞蛋,補營養。」孔洛夾起一塊煎蛋放到他的餐盤中。


    她就愛說一些讓梁昔歸感到尷尬的話,沒有其他目的,純純報復。


    三人陸續的吃飽,隻剩下潭星還在默默奮鬥。


    梁恆在一邊看的心驚肉跳,有些反思自己今天做的早飯量是不是不夠多。


    「小星,我再給你煎兩個雞蛋吧。」


    潭星喝了口豆漿,把嘴裏的麵包咽下,「不用,叔叔我喝完這杯豆漿就飽了。」


    「好,別餓著肚子去上班。」


    等他吃完飯後,梁昔歸也把兩人的西裝外套熨燙平整,看不出一點褶皺。


    「爸,媽,我和星星去上班了。」


    「再見,叔叔阿姨。」


    孔洛的腳不方便走動,隻能做在沙發上迴應兩人。


    梁恆跟在兩人身後送到門口,他靠近梁昔歸低聲問了句:「和你媽道歉了嗎?」


    「老梁你放心,都說清楚了。」


    「嗯,那就好。」


    潭星歪頭看著嘀嘀咕咕的兩人,有什麽事情要背著阿姨講的。


    進行完對話後,梁昔歸牽起潭星的手走進電梯間。


    「中午要吃火鍋嗎?」


    潭星知道他這是在哄自己開心,故意撇過頭去,等對方開出更具誘惑的條件。


    「可以吃微微辣。」


    聽到可以吃辣味火鍋的潭星瘋狂點頭,這種機會確實很難得。


    就連昨天晚上的那道酸辣魚片,自己也才吃了一小塊嚐鮮。


    「好吧,我原諒你了。」


    梁昔歸揉捏著手心握住的貓爪,好像在把玩什麽珍貴的器物。


    從這邊小區到公司的距離要更長一些,縱是特意走小路,到公司時也遲到了三分鍾。


    潭星看著被扣除的200塊錢,隻能默默地痛心疾首,自己這個月的全勤也插上翅膀離他遠去。


    原來不工作感覺不出什麽,可一旦開始工作,工資就是動力。


    即使他沒有太多物慾,麵對扣除工資獎金這種事情,也會產生莫名的挫敗感。


    「那權當中午這頓飯是星星請的,」梁昔歸安慰著失落小貓,「正好我也請你吃了這麽多次夜宵。」


    「這筆錢可以這麽算嗎?」潭星表示不理解。


    梁昔歸又開始一本正經地糊弄小貓,「當然可以,我是這家公司的老闆,公司的盈利都是我的,你被扣除的錢自然也進了我的口袋。」


    「我明白了,那就算我請梁先生吃飯吧。」


    「嗯。」


    孺貓可教也。


    「潭秘書,去給我泡杯咖啡。」


    「好的,梁總。」


    潭星一邊哼著不成調的小曲,一邊把咖啡豆倒入研磨機器裏,濃鬱的香氣撲鼻而來。


    另一邊,林禦走到一處公寓,推開門便看到了滿地狼籍。


    他翻找著,終於從沙發靠背的後麵找到了一個醉醺醺的男人,他正蜷縮成團,靜靜地睡著覺。


    「小宋,」林禦紅了眼眶,半跪在上把人抱住,「求你原諒我,我真的好愛你,不要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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