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江疏給唐逸陽的懲罰!


    聽到唐逸陽不說話,江疏繼續說:「要是你給不起就算了,別再敲門了,快迴去睡覺吧。」


    「我能。」唐逸陽說:「我說了,隻要你能要到的,我都會給你。」


    這個迴答江疏一點都不驚訝。


    反而還很想笑。


    江疏一本正經的說:「那你打算怎麽給我?」


    「你想我怎麽給你?」唐逸陽反問。


    江疏說:「我問你呢。」


    唐逸陽說:「我整個人都給你。」


    江疏「嗯」了聲,說:「叔,你應該不是處男了吧。」


    唐逸陽如實迴答:「不是。」


    「……」


    雖然這個答案是江疏料想到的,但親耳聽到,還是有些難受。


    她不是他第一個人。


    而他可能會是她第一個人。


    有這不公平。


    可是能怎麽辦?


    又修復不了,即便修復了但心裏,腦海裏還是有記憶的。


    江疏淡淡的「哦」了聲,沒再說什麽。


    唐逸陽說:「你很介意嗎?」


    好半晌,江疏才說:「沒有。」


    唐逸陽平靜的笑了聲:「看來你是介意的。」


    唐逸陽說:「要不要聽我和前女友的故事?」


    江疏說:「好。」


    「那把門打開。」


    「好。」


    唐逸陽坐在一邊的沙發上,江疏趴在床上撐著腦袋看著唐逸陽。


    唐逸陽輕輕的笑了聲,說:「聽完後不可以感動的哭鼻子哦,也不可以不理我,你要記住現在我和你是一對,我們是戀人也是家人,答不答應?」


    江疏點頭,「答應。」


    唐逸陽「嗯」了聲,說:「她叫柯橋,我們大一認識的,大三在一起,她跟著我出國留學。那時候我,柯橋,湯索言,還有兩個兄弟,我們四個關係特別好,吃飯,做事都在一起。」


    「那時候我們四個是學校裏公認的四劍客,所有人都羨慕我們的友情和愛情,我們學習好,人品好,老師和同學都很喜歡我們。」


    「柯橋這個人挺好的,一句跟著我,那時候我脾氣特別大,吃抽菸喝酒,老是不管她,就算她哭她鬧我都不會理她,因為那時候我非常堅信他這輩子會一直跟著我,她太愛我了,她沒有我活不下去,她生活無法自理,她會自殺逼我不要和她分手。」


    「我們的開始也是我招惹她的。那時候我特別混蛋,當時覺得這個姑娘特別的清高,如果能把她追到手,簡直太牛逼了,我身邊這幾個哥們也會嫉妒死我。後來我追到他了,也是因為她有著好看的皮囊,溫柔的性格,這兩個因素決定了我們在一起的時間。」


    「剛開始時我們……」


    唐逸陽講了很多,講到柯橋現在的生活時,他突然戛然而止,眼睛紅了起來,嗓子澀澀的,很難受。


    同時,江疏挺得正起勁呢,唐逸陽卻停了下來,很掃興。


    江疏走到唐逸陽跟前坐了下來,抓著唐逸陽的手,輕輕的說:「沒事的,不用怕,我在呢。」


    唐逸陽說:「嗯,繼續講。」


    唐逸陽說:「我們分手之後他就消失了誰都找不到他,更用網絡聯繫不到,他就跟從來沒出現過一樣,消失的幹幹淨淨。」


    「最後找到柯橋的是湯索言,他帶侄子看病時看到了柯橋,他沒有打草驚蛇,而是讓醫院的朋友查了柯橋的資料。她生病了。」


    「我們最後和好了,這次是我提的,也是我逼她跟我和好的,我發現失去柯橋之後整個人都沒有了精神,感覺自己好像被世界拋棄了,渾身難受,還連續感冒兩周。那段分開的日子裏,太要命了,我差點都沒堅持住。那時候我也剛學醫出來不久,我就決定親自給柯橋手術。」


    「隻是沒想到,我第一次動手術,第一個病人,她還是我女朋友,她死在了我的手術台上。」


    「……」


    唐逸陽說的有些吃力,上氣不接下氣。


    他以為再提起這件事兒,他會風平浪靜的說出來,會像個旁觀者一樣去訴說別人的故事。


    沒想到他再次提起這件事,心頭還是那麽的難受,還是那麽的喘不上氣來,渾身又開始無力了起來。


    唐逸陽忘不了柯橋血淋淋的躺在床板上的樣子。


    他們就連最後一句道別的話都沒有好好說。


    他們都沒有擁抱,親吻。


    她就永遠的失去了。


    「……」


    江疏呢?


    聽到這個故事,不是同情柯橋,也不是羨慕他們之間的經歷。而是嫉妒。


    她隻有嫉妒。


    即便柯橋是以這樣的身份離開了這個世界,但她卻永遠的留在了唐逸陽的心裏,哪怕是不好的,是讓唐逸陽害怕的。


    但江疏還是嫉妒。


    唐逸陽會記柯橋一輩子。


    江疏說:「你會記她一輩子嗎?」


    唐逸陽搖頭說:「是我親手殺了她。」


    江疏說:「你是因為她是你女朋友死在了手術台而自責,還是因為這是你第一個病人而自責?」


    唐逸陽說:「我不知道。」


    江疏說:「叔,其實我感覺完全沒有必要把這件事記在心裏。她隻是你的一個病人而已,也有很多醫生第一次動手術,病人死在自己手術台上的事,他們都不會記太久,因為同時他們也救迴了好多人,這就已經足夠了,而且每個人都會在一個固定的時間死去,這不是人為而是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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