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亦鴻,你不想承認自己沒眼光,我一點都不介意,但請你不要擋我的路!”白臨夏眼神一冷。


    “不,除非你把話說清楚!”孫亦鴻用這樣的方式來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還好我當初發現了你的真麵目,直接當著眾人鄉親的麵退掉了親事,否則有你這樣的未婚夫,我遲早會嘔死!”


    白臨夏瞥了他一眼道,“謝謝你讓我遇到了千宸,他比你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你……”孫亦鴻氣的差點吐血。


    他向來最要麵子,結果卻被她狠狠的放在地上踩。


    “滾開,不然我立馬讓你在清河書院待不下去!”白臨夏渾身散發出了一股冰冷而攝人的寒意。


    孫亦鴻雖然不想放任她離開,但最終還是讓開了。


    白臨夏迴到雅風居後,直接飛鴿傳書給綠水鎮上的幾個掌櫃,告訴他們,她的身份已經公開了,以後不需要隱藏了。


    她想清楚了,既然自己有了能力,讓那些曾經看不起自己的人打臉,何必要一直繼續隱瞞下去。


    先前,她擔心自己就是那些鋪子的東家一事公開後,白家人會找上來,如今她不怕了……


    程院長跟她談過之後,也覺得很可能是書院內部有了問題,於是他特意找人調查了一番,結果就查到了負責采買那人的身上。


    得知是他們書院的人私下做了手腳,程院長怒不可遏,直接將人處置了。


    他的書院裏決不能留下這種吃裏扒外的人。


    程院長將人趕走後,私下敲打了一番,書院出現這種狀況,到底是因為管理不善,他要負部分的責任。


    畢竟,他是書院的創辦人。


    清河書院的人不小心將白臨夏的身份泄露了出去,關於她是雅風居東家的事傳的沸沸揚揚。


    大家都不太相信,雅風居的東家居然是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剛剛及笄沒多久的女子。


    “白姑娘,既然你是鋪子的東家,當初為什麽要隱瞞?”許多人都覺得詫異,明裏暗裏的打聽消息。


    眼看事情越傳越過分,白臨夏坐不住了。


    當時她公布了身份,其實早就猜到,很可能會引來別人的非議。


    畢竟,一個莊戶人家的女子,短短半年時間裏,就有了這麽多的產業,開店的銀子從哪兒來的?


    白家是什麽情況,綠水鎮不少人都知道,所以白臨夏要是不將事情說清楚,她的身份就會一直遭人懷疑。


    考慮了一天後,白臨夏終於想出了應對之法。


    她直接對外宣稱,一開始她的確是給自己東家打工的,不過因為她偶然間製作出了玫瑰水,以及玫瑰皂。


    東家發現了商機,就給了鋪子的三成股份。


    鋪子的生意一直很好,而她也拿到了不少的紅利銀子。


    前段時間,她到了東家準備去其他地方做生意,無法兼顧這邊,就直接將綠水鎮的鋪子賣給了她。


    她用賺來的銀子,來清河鎮開了雅風居。


    白臨夏的解釋聽起來合情合理,而且她還故意模糊了鄭穀軒離開的時間,讓眾人去猜測。


    畢竟,鄭穀軒在解決完白豐年夫婦的事後,就一直隱在暗處沒有出現在人前了。


    其實,她來清河鎮時,鄭穀軒仍然在綠水鎮沒有離開。


    他是在自己迴去之後,才悄悄離開的。


    眾人對於鄭穀軒的事情不太清楚,所以隻能相信她說的話。


    “所以白姑娘是在拿到脂粉鋪的紅利後,才買下了一品香?”孫亦鴻步步緊逼。


    “當然不是,脂粉鋪的三成紅利雖然可觀,但遠遠沒有達到能買下一品香的程度,完全是東家因為看重我,當初給我的工錢很高,且每個月都會給我獎金……”


    白臨夏就知道他會挑刺,“承蒙東家看重,他將一品香賣給我時,隻收取了成本價,甚至還直接將賣身契還給了我,沒有要我一文錢!”


    她要將事情一並解決,所以故意給了大家一個錯覺,讓大家以為她是在積攢了一些銀子後,將慢慢擴大了鋪子的規模。


    孫亦鴻曾去過一品香,知道裏麵的生意有多好,甚至還陪蘭秀秀去過那間脂粉鋪,裏麵的物品挺貴的,且買的人不少。


    如果白臨夏真的有那鋪子的三成紅利,買下一品香的確不是難題。


    何況,她東家的確對她很好。


    眾人勉強接受了她的解釋,畢竟鋪子是白臨夏的,這是不爭的事實,無論她是怎麽得到鋪子的,他們都無權過問。


    現在鋪子已經在她的名下了,追根究底也沒有意義了。


    孫亦鴻和眾人都覺得很震驚。


    白臨夏的身份公開後,許多想要巴結她的人紛至遝來,她疲於應付,索性在很清河書院他談妥了合作的事情後,急匆匆的迴到了綠水鎮。


    這邊有熟悉她的家人,以及一直懂她的沈千宸。


    誰知迴到綠水鎮後,她依然是眾人巴結的對象。


    “夏兒啊,以前是二嬸不對,看在我們是親戚的份上,你就讓我和你二叔在鋪子裏幫忙吧!”率先找來的人是劉香花和白豐登夫婦。


    他們在家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難過,現在吃一頓飽飯都很難了。


    原本白豐登是在鎮上打短工的,結果白梁氏直接找到他做工的地方,撒潑耍賴要走了他的工錢,轉眼給了白豐文。


    白豐登一氣之下索性就不做了,直接迴白家。


    他不做工,家裏也沒有銀錢,吃了上頓沒下頓,但白豐登覺得心裏舒坦,他賣苦力得來的銀錢,憑什麽要便宜白豐文那個白眼狼。


    大家都是親兄弟,他念書要銀子,自己養家糊口更需要銀子,可他從來沒有關心過家裏。


    白豐登的心冷了,他想要知道,如果家裏真沒米下鍋了,白梁氏和白振興還會不會一如既往的顧著他。


    可惜無情的事實證明,白豐文在家裏的地位超然。


    他們二房那麽幾口人,在白梁氏心目中一文不值,就在白豐登苦惱該如何擺脫他們時,剛好聽到了白臨夏就是一品香東家的消息。


    白豐登和劉香花一合計,就決定來鎮上找她。


    侄女不缺銀子,或許他們能夠得到些好處……


    “我鋪子裏不缺人!”得知他們的來意後,白臨夏直接拒絕了。


    當初白豐年夫婦做的事情還曆曆在目,她怎麽可能答應,況且白家二房的人最喜歡偷懶。


    這樣的人要是進了鋪子,肯定會惹出不少事端,早已對白家人深惡痛絕的她,自然不會同意。


    “臨夏丫頭,我們是真的快要餓死了,就算你不能原諒我和你二叔,也請你可憐一下我們二房的三個孩子,他們都是無辜的!”劉香花想要用親情逼她,可她壓根不吃這套。


    “二嬸,鎮上需要幫工的地方很多,你們去其他地方找活吧!”白臨夏一直不鬆口。


    劉香花心裏氣的不行,卻還要一直笑臉相對。


    她一個女人,除非去大戶人家幫工,否則沒地方會要她。


    可惜大戶人家最不缺的就是幫工的人了,且都是有賣身契,或是家生子。


    劉香花何嚐想要來求白臨夏,但她是真的沒辦法了。


    “臨夏,你就看在我們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了那麽多年的份上,就給我們一口飯吃吧!”劉香花厚著臉皮道。


    “想必二叔和二嬸是忘記了,當初是怎麽對待我們一家人的,我心眼很小,對我們有恩的人,我會銘記於心,至於那些曾對不起我們的人,我不會放過!”她目光凜冽的看著劉香花道,“二嬸若是無事就自行離開吧!”


    “你太無情了,無論如何當初白家也收養了你爹,若不是白家人,他隻怕早就餓死了!”劉香花氣的肝疼。


    白臨夏眼底掠過一絲冷光道,“當初的救命之恩,我爹已經還清了,何況二嬸對我們家可沒有半點的恩情!”


    氣憤不已的劉香花,最終還是拉著自己丈夫離開了。


    她心裏清楚,白臨夏是絕不會心軟幫他們的。


    “狠心的死丫頭,總有一天我會讓她好看!”劉香花一邊走,一邊詛咒她。


    “行了,你就少說幾句吧,當初要不是我們苛待大哥一家,說不定今天我們還能沾點便宜,如今一切都跟我們無關了!”白豐登的雙眼裏滿是悔意。


    當年的白家,雖然日子過的不算富裕,缺也其樂融融的,家務活和地裏的事有大房一家料理,他們根本沒出多少的力氣。


    不過,他們從來沒有珍惜過大房的付出,將一切都當成了理所當然。


    他們會有今天,其實跟他們當初的所作所為脫不了關係。


    “孩子他爹,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白家能將大哥養大,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了,如今他知恩不報,還刻意疏遠,任由白臨夏那個小賤人作踐我們,他就是個白眼狼!”


    其實劉香花什麽都知道,但在她的心裏,錯的都是別人。


    她在白家這麽多年,生了三個兒子,是白家的功臣,白梁氏一直對她不錯。


    若不是白家大房處心積慮的要分出去,他們的日子不會過的如此的潦倒落魄……


    白豐登聽著自己媳婦的抱怨,心裏也怨上了白豐收夫婦。


    此時的白臨夏,壓根不知道,白家二房的人,竟然會因為自己拒絕讓他們在鋪子裏做事,而恨上白豐收。


    這幾天,上門來示好的人太多了,白臨夏根本猜不透那些人的心思,所以疲於應付。


    無奈之下,白臨夏隻好每天都拉上沈千宸,跟自己一起去鋪子裏。


    前來找她的人,礙於有沈千宸在場,態度收斂了很多。


    白臨夏將他當成擋箭牌的事情,他很快就弄明白了,但他卻一點都不生氣,甚至心裏還有些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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