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腦袋針紮一般,不僅是額角外傷的疼痛,還有腦海中灌入大量的記憶碎片導致的神經刺痛。


    女孩扶著腦袋,整理紛亂的記憶。


    白臨夏,桃花村白家大房白豐收的長女,自幼與孫亦鴻定親。孫亦鴻考中秀才之後,兩家商定秋天娶她過門。


    誰成想,孫亦鴻卻被清河縣令的女兒蘭秀秀看中。


    兩相對比,孫亦鴻自然選擇蘭秀秀。


    如果隻是另攀高枝背信棄義也就算了,更讓人惡心的是,孫家既想悔婚娶蘭秀秀,又不想背負背信棄義的名聲。


    於是,就設計了白臨夏。


    白臨夏無緣無故背了屎盆子,又被孫家大張旗鼓地打上門來。


    名聲臭了不說,混亂中,還被孫家人一棍子打在頭上,十五歲的女孩就這麽一命嗚唿。


    然後,她來了。


    即便腦海中隻有白臨夏的記憶,但是她卻莫名的肯定,自己不是白臨夏。


    至於她是誰,從哪裏來,現在都是未知。


    暫且,她就當白臨夏吧。


    腦海中的刺痛終於漸漸平息,周圍吵鬧的聲音灌入耳中。


    一個潑辣刻薄的女聲占據主導地位。


    “捉賊拿髒,捉奸拿雙,白臨夏跟野男人鑽草垛是我兒跟幾個同窗親眼所見,這樣不知羞恥的女人,我們孫家可不敢要!”


    “你們白家的女兒不檢點,也好意思說我們孫家背信棄義,你們還要不要臉了?”


    “還好我們提早發現了白臨夏的真麵目,沒有把她娶進門!白臨夏不要臉,我兒還要臉呢,他可是正正經經的秀才,日後要參加科舉的!”


    “賠償?我們沒有把她浸豬籠就已經是仁慈了,還想訛我們賠償,別做夢了!”


    白臨夏蹙眉,往叫囂得最厲害的女人看去。


    那是孫亦鴻的娘親呂鳳英,一個潑辣刻薄的女人!


    白臨夏扶著門框站起來。


    她的靈魂穿進來之前,原身已被打昏,白家人胡亂把她拖到了門邊安置,反倒方便了她。


    在絕大多數人未曾留意到的時候,她徑直衝到呂鳳英麵前。


    抬手,一巴掌甩過去。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打碎了呂鳳英臉上的鄙薄。她震驚地看著白臨夏,不敢相信向來在她麵前大聲說話都不敢的女孩竟然動手打她。


    “你、你、你竟然敢打我!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小賤人,我今天要把你……”


    小賤人?


    噴糞的嘴,該打!


    白臨夏眯眸,反手又是一巴掌甩過去。


    “啪!”


    呂鳳英的汙言穢語被強勢打斷。


    白臨夏的聲音如切冰斷玉:“呂鳳英,我視你為未來婆母,恭敬有禮孝順有加,你們母子卻如此陷害我,簡直豬狗不如!”


    呂鳳英的耳朵嗡嗡直響,根本沒有聽清白臨夏的話。


    她隻感覺到臉頰火辣辣的疼,遵循著潑婦的戰鬥本能,張牙舞爪的想要還擊。


    旁邊,一身細布長袍的斯文青年眼底閃過一抹暗光,擋住她。


    呂鳳英捂著臉,一邊用眼神淩遲白臨夏一邊叫囂:“耀宗,你讓開,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廉恥的小賤人。”


    “娘,別衝動!”孫亦鴻低聲阻止,隨後一臉痛心地看著白臨夏。“夏兒,你怎麽變成這副模樣?做錯了事,不知悔改不說,還對我娘如此無禮。你、你還是我認識的夏兒麽?”


    斯文青年的目光中透著深濃的情意和痛楚,仿若白臨夏記憶中的少年。


    如果是原身,也許會被騙。


    可是,他麵前的是另一個靈魂。


    看到孫亦鴻那張臉的瞬間,白臨夏腦海中就自動跳出來一些原身本不該知道的信息。


    譬如,孫亦鴻跟蘭秀秀不止一次滾過床單,並且蘭秀秀已經珠胎暗結,兩個人昨日親親密密宛若小夫妻一般去清河縣的迴春堂診過脈,開了三副安胎藥。


    白臨夏微微挑眉。


    這上帝視角,妥妥的開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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