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說人沒了,宋嘉晴意外的看他一眼,“你切開那人的肚子了?”


    古人做手術可不常見!


    宋月白本來就是來跟她探討醫術的,所以沒什麽好隱瞞,當下點了頭,“病人腫脹的肚子已經威脅到了性命,危急時刻,我確實切開了他肚子,不過很可惜…人還是沒救迴來。”


    說完之後他顧自歎了口氣,“沒想到偷了那麽多具屍體開膛破肚,還是沒學到什麽有用的東西。”


    “?!”他這話是真讓宋嘉晴驚訝。


    他還去偷屍體做實驗?!


    還不等她說什麽,宋月白忽然朝她看過來,“若是宋姑娘當時在場,可有信心將那病人救迴?”


    “當然沒有。”宋嘉晴迴答的沒有絲毫猶豫。


    腹膜後腫瘤一般情況下會緊緊壓迫著肝髒,腎,輸尿管,膀胱等等重要髒器。


    就是在現代社會,有非常先進的醫療設備情況下讓有經驗的老醫生來主刀,也未必能成功取出那種瘤。


    在這個地方做這種手術,不可能成功的。


    聽到她說沒有,宋月白眸光暗了下,“看來…那位夫人也沒得救了。”


    宋嘉晴朝他看了過來,“什麽意思?那人不是死了?”


    “哦,上個月那男病人確實死了,不過前幾天有一夫人找我,她腹部也出現了腫大,我為她把了脈,沒懷身孕,想來也是出現了同那男子一樣的病症。”


    宋嘉晴眯起眼,“那夫人腫脹的肚子硬嗎?”


    “?”她這話一出,宋月白目光變得複雜,“我是男子,怎可能摸一夫人的肚子?”


    “!”不是說醫者不分男女嗎?


    所以古人還是在乎的!


    宋嘉晴心裏歎口氣,“女子腹部出現腫脹的原因有許多,不一定是同那男子一樣,像盆腔積液,子宮肌瘤等等原因都會引起腹部腫脹變大。”


    “那該如何治?”


    “紙上談兵我可不會,沒能見到那患者,不能確定到底是何原因引起的腹部腫脹,我無法給出具體治療方案。”


    宋月白忽然朝她走過去,“也就是說…宋姑娘極有可能能治好那位夫人?”


    宋嘉晴搖頭,“這話我可不敢說,那夫人在哪?我可以幫她看看但我可不敢保證能治好。”


    “我這就派人去將她接來。”這話才剛落下,宋月白就已經消失在屋子裏。


    宋嘉晴目瞪口呆。


    對古人的這種輕功佩服的五體投地,他們使用輕功跑起來時,真的跟瞬移似的。


    六六這時卻忽然說道,“姑娘還是少跟這瘋子往來。”


    神醫穀宋月白瘋名在外,她怕他會帶壞她家姑娘。


    宋嘉晴有些意外,六六這人很少說別人壞話的。


    她這時繼續給將士換藥,邊問道,“為何叫他瘋子?”


    “姑娘有所不知,這神醫穀宋月白是個偷屍慣犯,他不僅偷亂葬崗中的屍體,還去挖人墳墓,屬下聽說宋月白曾給一婦人看病,但那婦人沒多久就死了,下葬那日…墳墓被宋月白挖開,宋月白還對那婦人的屍體做出了大不敬之事。”


    “!”宋嘉晴心中隱隱有個猜測,她停下手中動作,“他解剖了那婦人的屍體?”


    六六點頭,“要命的是…他別的地方沒動,隻割開了那婦人的胸部,婦人的家人帶他去見官後他竟解釋他的行為隻是為了確定婦人死因,還說正因為切開了那婦人的胸口,他日後就知道如何醫治這種病了。”


    聽到這兒,宋嘉晴忽然對這宋月白感興趣了。


    這人哪是瘋子,分明就是個醫癡!


    他一定是發現了那夫人得了乳腺癌!


    這時屋裏一將士問,“那後來如何了?宋月白偷屍辱屍被抓,為何他還能安然無恙出現在這兒?當時誰保下了他?”


    宋嘉晴眉眼彎起,“恐怕是衙門的人給他找來了同死去那婦人有一樣症狀的病人,然後他救迴了病人。”


    六六點頭,“確實如此,後來又有神醫穀的人現身保他,為他平息了那婦人家人的怒火,隻不過…他瘋子的名聲也就此傳開,自那後,來找他看病之人一般都是走投無路的。”


    六六說完之後又鄭重的跟宋嘉晴道,“所以姑娘還是離那瘋子遠些。”


    宋嘉晴笑了笑,繼續幫將士換藥,“我倒不覺得他瘋,而且他如今癡迷的醫治手段一旦成功,或許能救更多人。”


    中醫固然好,可西醫見效快,針對性更強。


    宋月白本就擅長中醫,如果他能學會更多西醫知識,或許就能讓中西醫結合的更好!


    六六眉頭微皺著,還想說點什麽,宋月白這時又衝了迴來,他拿了一張紙,直接展開給宋嘉晴看,“宋姑娘,這是我這些年來解剖無數具亂葬崗屍體後繪製的男子人體圖,你要不要瞧瞧?”


    六六瞥見紙上的圖,當下就要去搶,“你這人怎麽迴事?怎可給我家姑娘看這樣的東西!”


    宋月白側身躲開,“你這丫頭不懂,你家姑娘肯定也想看。”


    宋嘉晴已經瞥到了紙上的內容,她知道六六為何會生氣。


    宋月白畫的這個人體圖還挺形象,就連下體都有…


    她這是笑了聲,“六六別生氣,這對我來說都是小兒科。”


    眾人:“?!”


    宋姑娘這話真是要讓人驚掉下巴!


    宋月白迴過神後,他對六六挑起眉,“聽到了吧?你家姑娘同我興趣相投,我倆喜好的東西定是一樣的。”


    六六剛要反駁,宋嘉晴就翻了個白眼,“誰跟你興趣相投?六六你也別生氣,不必跟一個瘋子鬥嘴。”


    說完之後,她指著宋月白手裏的圖紙,“你這圖一點也不行,你先幫將士們換藥,等結束後我親自給你畫一幅更完整的,我不僅會畫男子的,我還能給你畫女子的。”


    宋月白果然激動,“一言為定!”


    他把畫收起來後就迅速幫將士們換藥。


    有了宋月白的幫忙,不到一個時辰,今日該換藥的將士都換完了。


    而宋嘉晴也沒食言,她找了個空屋子,從密室的電腦裏打印出了兩張人體結構圖。


    這兩張圖還是她在密室裏時閑著無聊畫的,眼下正好派上用場。


    從宋嘉晴手中拿到圖後,看著五顏六色的圖,宋月白向來波瀾不驚的臉滿是驚喜。


    他用手去蹭了蹭紙上的圖,“宋姑娘用的是什麽墨水?”


    “這你別問。”宋嘉晴指著兩張圖,“有什麽不懂的趕緊問,我給你解惑。”


    宋月白對這兩張圖實在感興趣,他解剖了那麽多具屍體,畫出來的東西都是粗略的。


    但宋姑娘給的這兩張圖上,多出了許多細節。


    他一點也不客氣,兩人坐下後立馬指著自己不明白的地方開始問。


    燕慕風來接宋嘉晴時,一走到門口就看到屋裏的兩人挨得極近,還有說有笑…


    他的臉頓時陰雲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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