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君修遠傳音結束。


    懷宴也出現在了洞府內。


    他容顏傾城,眉如遠山含煙,眸似秋水盈盈,流轉間顧盼生輝,傾倒眾生。


    身姿若仙,輕盈纖細,一襲繁花織就的緋色長袍,隨風輕舞,仿佛春日裏最絢爛的花海,綻放於世間,令萬物失色。


    洞中幾人心神巨顫,齊刷刷望了過來,見到懷宴,臉上全是驚喜交加,目光炙熱得仿佛要將人融化!


    直到懷宴邁步走過來,才驚醒迴神,紛紛喊了句宴宴。


    懷宴麵色複雜,朝眾人輕微頷首,不死金身被收迴手中。


    黑龍啪嘰一下摔落地上,發出一聲慘嚎。


    倏地一下,又飛入懷宴手裏。


    “嗚嗚x﹏x,好可怕,主人,你終於來了……”


    他化成小蛇模樣,頭頂生角,通體漆黑,一雙赤金色的雙瞳,溢出淚水 委屈巴巴望著懷宴。


    懷宴一陣無語,伸手摸了摸黑龍腦袋,示意安撫。


    黑龍頓時乖巧躺在他手中翻著肚皮,賣萌撒嬌,絲毫沒有發現君修遠要殺人的眼神。


    洞中另外幾人皆是眸子瞪圓,看得震驚不已,直唿這黑龍太無恥了。


    都幾千歲的老龍了,你特麽的賣什麽萌。


    “宴宴,這裏~~~~”沈辭偷偷瞅了一眼懷宴,心下歡喜,揮了揮手。


    他本想上來跟懷宴說一下這裏的情況。


    但是有人眼疾手快,快他一步。


    沈辭的腳被一道陰森的鬼氣纏住,鬼王的身影飄在他身前,將他遮得嚴嚴實實。


    看著麵前纖長瘦弱的背影,沈辭臉色陰沉,罵了句鬼王我操你老祖宗!


    鬼王汴城剛剛明明中氣十足,打起架來絲毫不遜色於魔君擎天。


    此刻,竟然佝僂身形,咳嗽得厲害。


    “咳咳咳……”


    “咳咳咳……”


    清潤如玉的麵容,變得蒼白無力,身上氣息莫名萎靡孱弱,在原地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阿城哥哥,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懷宴眉頭緊蹙,果然一臉擔憂走了過來。


    君修遠皺眉,也饒有興致看了過來。


    沈辭翻了個白眼:……


    幽冥山的老鬼,都這麽心機的嗎?


    汴城抬頭,雙瞳泛紅,深情款款望著懷宴,咳得眼眶濕潤。


    清潤的眸中,浮現一抹淺淺紅暈。


    “宴宴,你突然離開鬼王宮,我還以為此生再也見不到你了~”


    他聲音清潤虛弱,溫柔繾綣,透著絲絲縷縷的眷戀和依賴。


    “當時楚淮宥帶著楚家人親自前來,送上龍血還魂草,我因此未來得及跟你告別,阿城哥哥,你別生我的氣。”懷宴頓時心疼不已,想要伸手將人扶住。


    一旁的君修遠看著他這副樣子,心底頓時像是打翻了醋壇子,酸溜溜的冒泡。


    他知道汴城和沈辭都是自己的神魂轉世,但是和他搶宴宴,那也不行。


    宴宴是他的。


    下一刻,一道寒風拂過。


    汴城被一股恐怖的力量包裹,整個人十分圓潤地被塞進了身後沈辭的懷中。


    “宴宴不必憂心,汴兄吉人自有天相,再加上有這位沈兄照料,相信定能安然無恙。”


    汴城和沈辭兩人臉色鐵青,被君修遠的仙力打成結,死死抱在一起。


    聞言。


    皆是怒目圓睜,瞪著始作俑者。


    ..............


    在沈辭和鬼王憤怒的視線中。


    隻見君修遠眉眼彎彎,星河皆是那人,朝著懷宴迎了上去,將人深深摟在懷裏。


    “宴宴,你來了……我好想你啊……”


    君修遠緊緊抱住懷宴,腦袋埋首懷宴的脖頸處,聲音低柔沙啞,聽起來十分委屈。


    “真的無時無刻,不在想宴宴。你怎麽跑得那麽快,我差點沒追上……”


    懷宴嘴角抽搐,心道你在後麵拚命追,我能不跑得快一些嗎?


    “你……起開。”懷宴麵若芙蓉耳尖爆紅,伸手推了推寬肩窄腰,身材挺拔威武的男人。


    隻是沒有推動半分,


    反而被他攬著腰,抓著手,按到自己胸膛。“宴宴,你摸摸,它跳的好快。”


    懷宴:“!!!”


    誰要摸啊,真的是。


    懷宴抬頭,就看見了君修遠那張俊美如斯的臉龐。


    他唇邊含笑,眸光灼灼地望向懷宴,仿佛能夠洞悉懷宴的靈魂般。


    懷宴心中咯噔一響,暗叫不妙。


    男人低沉好聽的嗓音帶著笑意,“別亂動。”說完,還把臉湊過去,貼近他的頸窩,輕嗅。“宴宴,你身上好香啊,是芙蓉花的味道……我很喜歡……”


    聞言,懷宴僵硬住身體,渾身都緊繃起來。


    這男人,居然敢對他耍流氓。


    懷宴臉頰微熱。


    君修遠怎麽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這樣一直抱著他,要是讓人誤會了那就糟糕了。


    感受到如芒在背的視線。懷宴頭皮發麻,不用看都知道沈辭和汴城的怨氣已經濃重到堪比邪劍仙了。


    他隻能動用仙力,再次用手去推眼前的男人。


    “你別鬧,我們眼下正事要緊~~~~”


    “宴宴我沒鬧,我剛才差點找不到你了~我好害怕。一個人躺在黑暗冰冷的玄冰山,那種感覺我再也不想體會了。”君修遠修為不敵他,被懷宴輕鬆推開。


    複又貼了上來,腦袋靠在懷宴肩頭,聲音裏帶著萬般委屈。


    “我不是故意把你丟下的。我隻是趕來有事。”懷宴神色微動,輕輕在男人後背拍了拍,輕聲解釋。


    君修遠像是八爪魚,還是不鬆開。


    “那你答應我,以後不再丟下我一個人。”


    “嗯……我答應你”懷宴認命,點了點頭。君修遠這才滿足了,終於放過了他。


    汴城,沈辭盯著君修遠,眸色愈漸陰沉。。


    懷宴看了一眼被君修遠狠狠鉗製住在角落的魔君擎天,渾身泛著死氣,魔瞳直翻白眼,不由得心頭猛跳。


    “修遠,你快鬆開他。他要死了!!!”懷宴驚唿一聲,伸手晃了晃男人的袖袍,期間小黑蛇差點從他手腕上掉下去,再次爬上來的時候,好死不死,不小心觸碰到了君修遠。


    細膩微涼的觸感從手腕處傳來。


    君修遠原本淩厲的眉宇,此刻舒展開。


    這是宴宴主動在牽他的手嗎?


    君修遠頭頂冒著粉紅色的心形泡泡。


    原本被他鉗製的擎天像個垃圾一樣,被他隨意丟到地上。


    感受到冰冰涼涼的觸感,在手腕處僵硬成了一條棍。


    他目光奇怪,旋即停在兩人牽著的手上。


    然後,瞳孔猛然暴縮,和懷宴手腕上驚恐顫抖的蠢龍,赫然四目相對!!!!


    “啊啊啊啊啊!!!!”黑龍元鴆嚇得成了黑棍,掛在兩人袖子上驚悚蕩著秋千。\"大,大,大哥,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


    君修遠眸色倏然一暗,他就說宴宴怎麽突然這麽主動了,原來是這條蠢東西在作怪!


    “宴宴,這條黑龍像是幾千年沒洗澡了,咱們還是把他送去泡個澡吧。”


    君修遠眉目清冷,眸色如寒潭。


    順手將懷宴手上礙眼的黑龍,反手扭成麻花,掠過魔君擎天的頭頂,將其扔在清風宗後山寒潭泡澡去了。


    “.........”懷宴嘴角抽搐,一陣無語。


    黑龍在空中罵罵咧咧:“我@#$%^&9.........”


    洞內,被迫抱在一起的其餘兩人齊齊翻了個白眼:“..........”


    黑龍在後山寒潭化出龍形,身子被那股恐怖的玄冰之力凍得直打哆嗦。


    洞內魔君擎天被君修遠的仙力掠過,削掉了頭頂的頭發,頓時哀嚎一聲,想罵人,但是怕被打死,隻能慫慫地哼唧哼唧。


    君修遠嘴角噙著一抹冷笑,淡漠掃了一眼。


    擎天瞳孔顫抖,瞬間噤聲,連唿吸聲也停了。


    懷宴額角突突直跳,生怕他把人給殺了,連忙出聲提醒。


    “他還有用.......我們先封印了這裏再說”


    “嗯,那便聽宴宴的~”君修遠點頭,轉身看著地上驚恐的擎天,一袖子將擎天扇出洞外。


    “廢物老狗,還不快滾!”


    轟隆一聲。


    洞府上空,出現一個大洞。


    擎天像是炮彈一般,倏地一下,被發射上了天!


    “啊啊啊啊啊啊,君修遠,我@#¥%…………&&!!!!”


    “哼,找死!”君修遠眸色清冷淡然,冷哼一聲。


    擎天像是被卡住脖子的老母雞,聲音戛然而止,很快消失在了懷宴的視野裏。


    ...............


    相繼消失兩個人。


    洞府內,氣氛沉重。


    懷宴望著頭頂的人形大洞,沉默了。


    這是他進來後,第二個被君大佬扔出去的人了。


    懷宴歎了口氣,心道大佬眼裏,果然容不得沙子。


    沈辭呆若木雞,立在原地。


    什麽情況啊, 暴脾氣的君老祖似乎和宴宴認識,而且看起來關係匪淺。


    汴城容顏如玉,眸光清冷,眉宇間盡顯尊貴與孤冷。


    他身著一襲玄衣,飄逸出塵,背著光,立在陰影中,看不見臉上的神情。


    ...........


    魔君擎天被扔迴了清風宗山門外的魔族陣營裏,朝著懷宴感激不盡暗暗拜了又拜。


    他決定,懷宴這個恩人他認定了。


    若非懷宴,他剛剛已經被君修遠給殺了,救命之恩大過天,隻要他不死懷宴就是他黑魔海最最尊貴的客人。


    隻是讓懷宴當自己爸爸。


    嗯.........還是算了吧!


    自己當他爸爸差不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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