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對於禇道霸的惡行,不但不阻攔,反而在一旁煽風點火,添油加醋,激怒禇道霸。


    禇道霸麵目猙獰頓時發了狂,怒吼如雷,再次揮動狼牙雙錘狠狠砸向地麵的雲寂。


    雲寂的下場,懷宴不用看都知道。


    他厭惡至極地從那些人身上收迴視線,心裏多年受到的屈辱,仿佛得到了一絲絲疏解。


    活著的痛苦,比死還難受。


    雲寂,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至於雲寂的那些好徒弟們。


    裴玄舟成了殘廢,修為不存十分之一。


    蘇尚卿葬身魔物腹中。


    葉秦朗身負大魔神之血,目前還殺不死。


    齊玉沒了係統,沒了金丹。


    體內隻剩下妖丹,妖骨,和偽四靈根的靈骨。


    相信用不了多久。


    馬上就會變成一個半人半妖的怪物。


    他平日裏最是鄙夷不屑妖族,罵懷宴是卑賤低劣的妖。


    如今輪到他自己身上。他又該如何自處!


    屆時,他的天道還會庇護他嗎?


    不過,懷宴深知此人作為本書的主角受,身負光環,一舉一動便能影響周圍人的心神。


    就譬如慕容聿白和楚淮宥,這一世,提前被自己遇上了,可上一世,他們可是對齊玉的話唯命是從,是將齊玉視為白月光的舔狗存在。


    不過。


    懷宴好奇的是。


    如今兩人被自己截胡,齊玉的運氣是否還會那麽順暢呢?


    至於陸淺淺,因為被葉秦朗灌輸魔影,同樣很快就會淪為一個失去意識的無間魔物,嗬嗬,還真是諷刺!


    懷宴冰冷的眼眸裏,旋即閃過一道寒光。


    腦海裏,很快浮現一抹兇殘野蠻,揮舞雙錘的癲狂身影。


    懷宴勾唇一笑。


    剩下的……


    便隻有清風宗後山的禇道霸了。


    …………


    金玉閣一陣陣此起彼伏的唏噓聲,將懷宴拉迴現實。


    懷宴發現。


    眾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居然紛紛變得同情憐憫起來,甚至就連那些魔族也紛紛搖頭歎息。


    他皺了皺眉,仔細聽了聽。


    就聽下麵的人說道。


    “沒想到懷宴居然自請離宗了!哎,我之前聽說他在青雲峰,過得可慘了!每天都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爹了個根的,哪個褚道霸可不是個好東西!他就是個狂躁的神經病,經常發狂發癲,聽說已經殺了清風宗十幾個人了,懷宴這孩子福大命大,僥幸從他手裏活了下來。”


    “還有蘇尚卿,也就是中洲蘇家那個長子,是懷宴的三師兄。


    嘖嘖嘖,心腸歹毒至極,你們不知道他竟然在懷宴身上培養毒蟲,毒物,簡直喪心病狂,令人發指!”


    “要我說,葉秦朗,陸淺淺,齊玉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居然勾結魔淵,妄圖覆滅我人鬼妖魔四族!一會兒我們大家一起上,定要將這三個人抓住,將其就地正法!”


    “還有雲寂的大弟子裴玄舟,傳言他和陸淺淺用魔獸催情散引發魔獸潮,害了所有人後居然消失了!該死的,他一定是躲藏起來了!!!!”


    “...........”


    眾人議論紛紛,紛紛對懷宴過往的經曆表示同情,對著青雲峰眾人破口大罵。


    懷宴臉色冰冷,指尖微微泛白。


    往事種種,不堪迴首。


    可他也並不想,在天下修士麵前被人如此揭傷疤,招致旁人廉價的同情和憐憫。


    他神識環視四周,發現有一道冷厲的目光鎖定了自己。


    魔君擎天,你到底要做什麽!


    各種議論聲充斥著耳畔,懷宴神色平靜,眼底卻有寒芒迸射。


    這些信息,像是有人刻意收集起來,選好了時機在金玉閣散播的,從對方此地無銀三百兩,看過來的視線來看,必然是此魔頭無疑了。


    看來一會兒,還要讓這廝吃上些苦頭才是。懷宴神色冷漠,心中如是想著,就被汴城的聲音給吸引了過去。


    外麵雷劫天昏地暗,魔君擎天閑來無趣,正好想逗弄一下自己看上的小修士。


    他為懷宴曾經在清風宗的經曆,所震驚,憤怒,甚至一怒之下想親手替他滅了清風宗,可他怒了又怒,隻能作罷。


    師出無名,金機子那老匹夫必定會來阻撓。


    不過,若是懷宴跪在自己麵前,可憐巴巴哭著求自己,讓自己替他滅了雲寂,那就另說了。


    魔君試圖從懷宴的身上找出一點點可憐,害怕,乞求的神色。


    然而,都沒有。


    他被當成了空氣,被對方直接忽視了。


    看著和病秧子小白臉,腦袋挨著腦袋湊在一塊兒的懷宴。


    擎天氣笑了。


    他麵容陰翳,一雙魔瞳猩紅嚇人,透出幾分冷酷和陰沉:\"好一個懷宴!敬酒不吃吃罰酒……\"


    擎天氣得直磨後槽牙,他是誰?


    魔界至尊!


    人,鬼妖魔四族之中,最頂級的巔峰強者。


    他俯瞰眾生,掌握著生殺予奪的權力。


    可,什麽時候,輪到別人對他無禮了!


    他麵孔陰森,語氣裏透著幾分陰沉和憤怒。


    “膽敢忽視本君,嗬,本君有的是時間陪你玩!”


    ……


    裴玄舟縮著脖子,躲在蘇家人群裏,不敢露麵。


    他讓懷宴當劍奴的事情,要是爆出來,這些人估計得生吞活剝了他!


    不過讓他鬆了口氣的是。


    也有人罵完清風宗還不覺得解氣,反而將怒火引到了龐海身上。裴玄舟陰冷地盯著龐海所在的方位,心底一陣冷笑。


    懷宴,龐海,沈辭,你們給我等著!


    …………


    “龐海,你身為清風宗的代表,你就沒有什麽要解釋的嗎?”


    “就是,弟子在宗門遭受如此折磨,你們卻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懷宴身為雲寂的弟子,尚且被折磨得不成人樣,更別提清風宗其餘弟子了!”


    “...........”


    有人別有用心帶了頭,朝著龐海發難。全場所有人的情緒瞬間被點燃,全都義憤填膺,紛紛指責起龐海來。


    汴城周身散發著恐怖的低氣壓,暗中吩咐酆都大帝,幽都大帝,等雷劫過後,立刻剿滅清風宗。旁邊的懷宴,則是對著他搖了搖頭,多事之秋,他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把整個鬼蜮都給牽扯進去。


    妖族的黑龍妖帝氣的不輕。


    直言不諱道:“我妖族與清風宗勢不兩立,以後見一個清風宗修士,便殺一個!”


    一旁魔族眾修也是故作姿態,拍案而起。


    “堂堂化神修士,竟然如此縱容門下弟子。”


    左護法血無天咬牙切齒道。“雲寂當真該死!”


    擎天眼神冷冽,像是大型猛獸猛地眯起魔瞳看他一眼,陰惻惻道:“怎麽,心疼了?你跟懷宴認識?”


    血無天猛地一激靈,驚恐搖頭:“不認識,不認識。屬下就是覺得雲寂太特爹不是人了,真是個披著人皮的偽君子。”


    擎天冷哼一聲收迴視線。


    他眸光陰沉瞥了眼懷宴,然後看向龐海!!!


    “老東西,你還有什麽遺言嗎?”


    龐海渾身冷汗直冒,擦了擦額頭冷汗。


    解釋道:“諸位有所不知,雲寂為人心思狹隘,苛責弟子,我平日不過是多勸了幾句,他便視我如眼中釘,肉中刺,更是多次想致我於死地,我多般容忍,奈何對方處處相逼,不給我留生路,這樣的掌門,這樣的宗門,再待下去,隻怕是老頭子和峰內弟子也會死於非命!


    今日我便當著天下修士的麵,帶領峰內弟子自請離宗!以後清風宗,與我等再無關係!”


    “我等誓死追隨峰主!”他身後煉器峰眾人,紛紛跟隨龐海的動作,割袍斷袖,與清風宗劃清界限。


    所有人全都震驚得目瞪口呆,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看來雲寂仙君還真是不得人心,惹了眾怒,竟然連逼得一整座山峰的門下修士要與清風宗決裂。


    蘇家人眼見清風宗和雲寂被千夫所指,也不再藏著掖著,從人群走了出來。


    “諸位,我可以作證,龐道友剛剛所言屬實!!!!”蘇炳禪撤掉施加在裴玄舟身上的易容術,一腳將斷了手臂和大腿的裴玄舟踹了出來。


    幹淨厚重的紅色地毯上,淪為殘廢的裴玄舟,模樣狼狽,斷手斷腳,頓時吸引了全場所有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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