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玉臉上的表情五顏六色,很是精彩。


    怎麽會這樣?


    明明通過自己的努力,他們這些人,已經很討厭懷宴,恨不得他去死了,為什麽蘇尚卿這個嗎嘍會腦子抽風,要跟懷宴和好???


    “三師兄?你確定是要在鬼市給五師兄買禮物,而不是給玉兒買嗎?”


    他歪著頭看著蘇尚卿,眼睛頓時紅了起來,豆大的淚珠,啪嗒啪嗒落在碧眼青鴞的羽毛和腳下踩著的老虎毛上,聲音裏滿是哭腔,讓白虎妖獸都不禁心疼起這位青雲峰的小師弟來。


    葉秦朗和碧眼青鴞頓時對著蘇尚卿怒目而視!


    “三師兄,你不能因為隻顧著五師弟就忽略了玉兒!他才是我們青雲峰的寶貝,是我們的福星!”葉秦朗伸手給齊玉輕輕擦去眼淚,心疼地握住齊玉柔軟的手捏了捏。


    碧眼青鴞更是怒不可遏,聲音咆哮如雷。


    “蘇尚卿,道歉!要讓我知道哪個是懷宴,我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齊玉顫抖脆弱的長睫下,眼神裏劃過一抹陰暗的得逞,說出的話輕輕軟軟,卻聽得讓幾人心疼。


    “我不怪懷宴師兄,他想必也是渴望被疼愛的吧,所以才纏著三師兄要禮物!”


    葉秦朗眸光陰冷,笑道:“原來如此,我說三師兄怎麽會想起來給他買禮物,他也配!”


    浩淵眉宇之間,鼓蕩著化不開的嗜血和殘忍!


    “好啊,好一個心機的懷宴,一會兒我就要把他抓來,讓他跪在玉兒麵前給玉兒磕八百個響頭!!!”


    齊玉破涕為笑,伸出舌頭吐了吐,笑的甜甜的。


    “好啦,前輩,其實我也不是怪懷宴師兄啦,就是他怎麽能這麽纏著三師兄呢,要知道三師兄可是一直在病著呢,懷宴師兄也未免太不為三師兄考慮了!”


    蘇尚卿見齊玉落淚,頓時慌了,他也不解釋懷宴對此事壓根兒就不知道,而是自己因為愧疚才堅持要去鬼市給他買禮物的,任由他們誤會懷宴,對懷宴釋放出來莫大的惡意。


    隻連忙從袖子裏掏出來一隻紫玉毒蛛王,獻寶似的討好齊玉。


    “小師弟,你別哭,這是紫玉毒蛛王,小師弟想要,我可以送給你.........”


    齊玉呀的一聲,視若珍寶地將紫玉毒蛛王捧在手心,整個人驚喜不已。


    他修為不高,如果有了紫玉毒蛛王在身邊,對付懷宴應該足夠了!


    “三師兄,你真好,這個紫玉毒蛛王我很喜歡!”


    齊玉臉上鋪滿紅霞,微微抬起腳尖,嘟嘴羞澀地在蘇尚卿臉上輕輕一啄,看得葉秦朗和碧眼青鴞眼睛都瞪紅了,眸中滿是嫉妒和豔羨。


    “哼三師兄便宜你了!”葉秦朗眸光微暗。


    浩淵重新將齊玉拉入懷裏,替他拂去唇瓣上的水澤:“姓蘇的,玉兒是我的!”


    蘇尚卿感覺被齊玉勾走了魂,整個人了愣愣的流著鼻血。


    “恭喜蠢.......小玉玉,蘇尚卿對你的好感度,又恢複到了60 了呢~~~~”


    感受到氣運係統賤嗖嗖的迅速趕迴來接收好感度,齊玉唇角翹了翹,暗暗地給老虎背上的三人分別送著秋波。


    哼,等他攻略了這些人,氣運都是他的!


    到時候,他就不用再這麽卑微了!


    三人乘著白虎化作流光,迅速離去。


    壓根沒有注意到蘇家的人群裏,缺胳膊斷腿兒的裴玄舟和陸淺淺正一臉驚恐絕望地看著他們離去!


    當然了,關注他們青雲峰雲寂這些弟子的,除了現場眾修,還有雲層裏的三個渡劫大佬。


    ...........


    雲層中。


    金機子,魔君擎天和妖帝元鴆也不打了,全都盯著下方的雲寂和他的弟子們,眉頭皺得跟夾著蒼蠅似的。


    “我怎麽感覺他之前的氣息 不大對勁!!!”元鴆粗聲粗氣道。


    金機子滄桑的眼睛,銳利如炬,死死盯著雲寂,不由得瞳孔地震,起了一身冷汗。


    “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剛才打鬥的時候,我能感覺到他身上有一種不屬於自己的可怕能量。隻怕你我都不是對手。”


    魔君擎天磨了磨後槽牙,饒有興致道。“待本君去會會他。”


    金機子卻是臉色一沉,將人攔住了!


    “再怎麽說,雲寂仙君也是正道魁首,老夫不會讓你去打擾他!”


    魔君擎天氣的鼻子都歪了,周身氣勢磅礴,語氣陰森道!


    “老不死的,我看你是老眼昏花了!你也看見了雲寂那幾個徒弟,都是什麽德行!雲寂能教出來這樣的徒弟,他自己當真是問心無愧,如你們表麵所看到的那般坦蕩嗎?”


    “對了,還有雲寂的大弟子君子劍,女徒弟陸淺淺,聽說為了殺害清風宗的一峰長老弟子,不惜在我們兩族大戰中,擅自動用妖獸催情散,引發魔獸潮!本座的魔獸死傷殆盡,一萬魔族全部死光,而你們正道修士也沒好到哪裏去,少說也有數千修士為此喪命!


    金機子淡漠的瞳孔震了震。


    他又驚又怒,看了看雲端的雲寂,又看了看地上跪了一地的天下修士和死傷大半的蘇家人,眉宇間全是怒氣。


    “都起來進城,跪著做什麽!”金機子眯著眼,俯瞰下方黑壓壓的人群,神情陰冷似水。


    眾人謝過金機子,匆忙離去進了幽都!蘇家人也跟著人潮,一瘸一拐墜在隊尾。


    金機子麵部緊繃,在雲端坐下。


    魔君的表情陰沉,手中的魔劍快要按壓不住了!老匹夫,存心跟他過不去!


    黑龍元鴆想起來之前有人告訴他會慘死在齊玉和浩淵手裏的那段話,心底不由得氣悶,也跟了上來。


    不過如果他想去殺了浩淵和齊玉。就必須要過了金機子這一關!


    “金老頭 兒,你當真是糊塗了!雲寂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師伯雲戰天被死氣纏身而死,卻無動於衷。就說明他不是什麽好人,他對雲戰天尚且如此,你還指望把整個修真界托付給他照看?”


    “而且,你不想一想,雲寂和他的徒弟們為什麽會和碧眼青鴞皇在一起,那畜生當年可是屠戮了清風宗下轄的一整個小型宗門呐!!!!!”


    “聽說你們當時損失了至少上百正道修士,全是被吸光了腦髓而死........”魔君擎天暗紅的長發邪肆飛揚,陰暗深沉的臉上勾勒著邪惡笑意。


    元鴆的話,令金機子徹底沉默,陷入了迴憶中。


    當年靈湖宗慘遭一夜滅門,宗門上下數千人慘死。死者皆是腦袋空空如也,被吸幹了腦髓,五髒六腑被掏空。


    而最後清風宗查出來的兇手,便是這碧眼青鴞皇。


    不過當年清風宗掌門雲中鶴給的說法是碧眼青鴞皇已經誅殺,可誰曾想,他竟然沒死,還堂而皇之,出現在修真界所有人的麵前。


    “也不知道,雲寂怎麽會和這種人在一起,還有他那個徒弟蘇尚卿,所犯下的惡行,你剛才也聽到了吧!!!嘖嘖嘖,當真是令本座開了眼界,我魔域好兒郎都自愧弗如!!!”


    金機子唿吸一窒,瞳孔驟然猛縮。


    這才深深看了兩人一眼!


    終於讓開了道。


    “這件事老夫會去查清楚的,在老夫查清楚前,你們暫時不能動雲寂,兩位要是進城大可自便!”


    “哼,冥頑不靈,你會後悔的!”魔君殺機洶湧,當即破口大罵,跟著方才白虎妖獸離去的方向,進城了!


    “勞資也去!看我不把浩淵打出屎來!”


    黑龍咆哮一聲,鎏金的豎狀瞳孔,覆蓋著寒意,泛著懾人的血色。


    他迴頭看了眼金機子:“你最好也查查齊玉那個小可愛,他和浩淵在一起,怕是沒少做壞事!我龍族的龍息秘術能讓我們聞到一個人身上的血腥氣,知道他殺了多少人!”


    夜空雷鳴,平地狂風卷起,黑龍怒吼離去。


    金機子衣袍獵獵站在虛空,凝立不動,久久都未說出一句話來!


    須臾,他眼若寒芒,重重吐出一口濁氣,冰冷的神情瞬息間變得淩厲肅殺。


    若是真叫他查出來什麽,他一定親手處理了青雲峰這些人!


    渡劫巔峰的神識瞬間擴散開來,磅礴而浩瀚。


    金機子的神識,一分為四。


    一縷神識留在幽都坐鎮。


    一縷去了死靈之地,而他停留的地方,正是雲寂等人和雲戰天一開始遇上的地方!


    另一縷神識,去了當年滅門慘案發生的地方,距離清風宗隻有五百裏的靈湖宗!


    最後一縷,瞬移去了清風宗!


    他必須查清當年的真相!


    如果雲寂當真那麽不堪,那麽此人留著,無異於是一個比魔君擎天還要可怕的禍患!


    .................


    金機子臨走的時候,瞥了眼下方正在緩緩進城的蘇家隊伍。


    被蘇家老祖蘇炳禪抹去氣息,易了容的裴玄舟,陸淺淺被藏在人群。


    兩人見到金機子,情緒激動,揮舞手臂!“啊啊啊,啊啊啊!”


    兩人被封了喉管,說不出話來。


    金機子也注意到了此番動靜,淡漠看了過來。“他二人犯下的惡事,我已經知曉!等雲寂醒來,本座會讓雲寂給蘇家一個交代!”


    裴玄舟,陸淺淺麵色慘白,心中驚恐不已。


    蘇家老祖蘇千決攜家主蘇炳禪,情緒悲痛,帶著眾人叩謝金機子!


    “我等謝過前輩大恩大德!!!”


    滿是血汙的裴玄舟和陸淺淺,心底滿是絕望。


    蘇千訣心底苦澀,陰鷙的眸中滿是恨意。


    他不明白雲寂為何會忽然變得如此強大。原本去接蘇尚卿的蘇家家主被匆忙召迴。裴玄舟和陸淺淺更是直接被他用秘術,給換了身形相貌,隱匿在蘇家人群裏。


    卻還是被金機子給發現了!


    蘇千決又驚又懼,原本以為自己就要死於非命,卻沒想到金機子居然肯為了他們蘇家出麵向雲寂施壓!!!


    這可真是太令他意外了!


    蘇千決當即對著金機子,連連叩拜起來。


    雲寂太強了,他必須找一個強大的靠山!而金家和合歡宗的義結金蘭之情,整座修真大陸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或許,他們蘇家最後生還的希望便在此一搏了。


    “若是前輩不嫌棄,我中洲蘇家,上上下下,兩千修士以後願意為前輩和刀門金家效犬馬之勞!”


    “哼!!!這就免了!”金機子大袖一揮,落下一枚玉簡,強大的氣場鋪天蓋地威壓在蘇家眾人身上,言語裏帶著怒意。


    “蘇家長子蘇尚卿,為人心思惡毒,所犯之罪罄竹難書。老夫不得不懷疑蘇家是否也是如此!”


    感受到幽都城內的打鬥聲,金機子留下一枚羅列著蘇尚卿罪行的玉簡,然後腳步猛地一踏,離開了此地。


    蘇千決,蘇炳禪,麵若金紙,顫抖打開那枚玉簡。


    葉秦朗和蘇尚卿的對話,一字不落落入所有蘇家人的耳中。


    \"孽畜啊,孽畜,我中洲蘇家或將因為他而毀於一旦!!!!”蘇千決口中溢出大片鮮血,傷勢加重,再次昏厥,被人七手八腳抬進馬車。


    “蘇---尚-----卿!!!!”蘇家家主鐵青著臉,噗地吐出幾大碗血,連忙收了玉簡,氣勢洶洶進了城。


    “我蘇家家風純正,他怎可如此辱沒我蘇家門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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